见柳思进一边听一边点头,没有任何怀疑的表现,何修之用手捂住红肿的右脸颊,继续自圆其说,“沈灵一路追我追到桃林山附近,后来他遇见他的徒弟,骑着一匹黑马”沈灵朝道路中间晃了几眼,用手朝躺在地上哀吟不止、被思进用剑削断一条腿的黑马说道:“就是那匹马。沈灵见追我不着,就和他徒弟一起骑着黑马返回去了。后来我看见你骑着我的马往柳林乡方向来,喊你你却没有听见,便跟着过来,却发现沈灵正在为难你。”
“骑黑马返回客栈?我在路上怎么没有遇见他们?”思进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和他一定是走的不同的岔道,所以没有相遇。”何修之见思进没有继续追问自己,于是看了一眼还站在路中、靠在黄马旁的赵莹莹,心想道:“昨夜我叫彭友德施放迷香时,已经夜深了,这丫头一定已经睡得死死的了,完全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事。这事总算遮掩过去了!”
就在何修之暗自庆幸时,思进突然又问道:“我后来回到屋子里去,发现屋门口有一人被打晕在地。沈灵拦住我时,也得意地说,说是抓住您的一个同伙,将他关在后院的地窖里。被打晕的那人是您福威镖局的人么?”
“我带了一个姓彭的镖师与我同行。沈灵有没有说他被关在地窖的情形?”何修之还是用右手捂住右脸,不想让自己脸上细微的表情被思进觉察到。
“沈灵说了,说请他吃了一碗红烧面。何叔,我琢磨着,彭镖师一定被严刑拷打了。”
“一定没少吃苦头,但至少表明他还活着!”何修之放下右手,又瞧了一眼站在道路上的莹莹,然后对思进说道:“进儿,我必须赶回去将彭镖师救出来。你们不如暂时到柳林乡住宿一晚,我将彭镖师救出后,就来找你,与你们一路。”说着,大步流星地朝黄马奔去。
思进一下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何修之又接着回头说道:“进儿,你不是要去京城找你的舅舅吗?咱们一路同行如何?”
思进知道何修之的意图,心想道:“他与我同行,不过是为了想方设法拿走《云笈精要》。那书就放在莹莹的身上,要是与他同路,只怕早晚会被他耍花招弄了去,而我又不能和扯破脸皮、大打出手。”
思进只得推诿道:“何叔您有所不知,昨天夜里我发现思勖被关在沈灵的地窖里,将他救了出来,因为担心被沈灵阻拦,思勖他就骑马先走了,我若再不去追他,只怕要和他走失,思勖不会武功,我对他只身一人有些放心不下。”
“公子,思勖已经走得远远的了,现在去追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不如就听这位老前辈的。”莹莹突然插嘴说了一句,又将拿在手中的缰绳放下。
思进不禁一愣,何修之呵呵笑道:“思进,这位姑娘说的是。你弟弟思勖吉人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他先前奉了令尊大人之命,要找你回去,又说找不着你,就到京城去寻你。现在既然已经离京城不远了,想来思勖他也会在京城你舅舅家里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