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进刚走回到凳子前坐下,就见刘七端着一个茶盘走进屋子。刘七把茶盘放到桌上,斟了两杯茶,一杯放在思进的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坐下喝了几口茶后,二人便继续聊开了。
刘七接着说道:“姓卢的把我交给一伙带着刀剑的军士看管,他们就住柳林乡一个姓魏的大户家里,魏家人全部被赶到后院去住。前院所有的房间被姓卢的和他的手下人占住,谷安县的县令和官差则随时从县城赶到柳林乡,向姓卢的汇报在辖区内查找小王爷的情况。”刘七端起桌面前的茶杯,又慢慢品尝了几口茶。
“你就被他们扣押在柳林乡本地?那姓卢的是端王爷派下来的?还是商州刺史派过来的?”思进随口问了一句。
刘七放下茶杯说道:“我开始是被扣留在柳林乡魏大户家里,后来被羁押到谷安县县城的监所里。那姓卢的不是商州刺史派下来的,而是来自京城,是端王府里的大管家。我原本不知情,是一个叫沈灵的人告诉我的。他和我都被关押在魏家前院的一间堆放杂物的小房间里。沈灵还告诉我说,那卢廷手下的十几名带着刀剑的军士不是地方官府派来的,而是端王府里豢养的武士。我见沈灵身形魁梧,手脚被绳索绑缚,又见他身上伤痕累累,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他本是京城一家镖局的镖师。一个多月前,他押镖回京的路上,经过这里时,在村口的道路旁发现一个弃婴。他在弃婴的襁褓里发现放了一本书,便顺手将书拿走了。他还说,婴儿的襁褓里放着十两银子,他猜测银子是弃婴的父母故意放的,为的是让收养婴儿的人能好好照顾孩子。沈灵说他因为要赶着押镖,没法收养孩子,因此没有动那十两银子,不仅如此,他连婴儿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颈链都没有拿。他告诉我,说婴儿脖子上挂的那串颈链是用珊瑚做的,估计能值好些银两。”刘七说话比较慢,讲到这里时,不免又觉得有些口渴,于是端起杯子,慢慢喝起茶来。
思进点头赞叹道:“这个镖师沈灵是一个不贪图钱财的良善之人!不象镖局有些人,整天和富人的财物打交道,骨子里只认得钱财!”思进突然想到自己父亲的好友加结拜兄弟、何茜小姐的父亲何修之也是开镖局的,不觉微微一笑,又问道:“沈灵是因为什么缘故被卢管家他们抓住的?”
刘七放下茶杯,用袖子抹了抹嘴,继续说道:“听了沈灵的话,我才知道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我是自己主动撞上去,怨不得别人,而沈灵是因为一个印章,被王府里的人找上门去的。沈灵告诉我,他顺手从婴儿襁褓里拿走的那本书,仅仅是因为当初看见书里的内容讲了不少习武之道,让他感到既好奇又觉得对自己练习武艺有用,因此才独独把书拿走。那时因为忙着押镖,路上没有时间看,也不可能仔细看,回到镖局后,用心细看,才发现书的首页上竟然盖有‘端王府’字样的印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