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点了点头,“十有八九就是小王爷。不过,我当时哪里知情,那个中年人也不会知道的。要是知道了,一个多月后直接抱着孩子去领赏,就能领到一千两黄金,岂不比他做生意、我种庄稼强上百倍、千倍?唉,飞来的富贵抓不住,灾祸却叫我碰上了!看来我这一辈子注定行的是霉运。”刘七苦笑着摇摇头。
“刘七哥,你后来是怎么确定他就是小王爷的,莫非是包裹在孩子身上的衣物?”思进好奇不已。
“不是。是他脚板心上的一小块胎记!唉,现在想来,也是我合该遭那一劫。要是我没看见那块胎记也就不会有后来飞来的横祸了,可偏偏让我给看见了,这不是命里该撞灾又是什么?”刘七说到这里,禁不住连连叹气,又见柳思进怔怔地看着自己,似乎没有听明白,于是解释道:“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中年人把孩子从柳树下的地上抱起后,就坐在马车上等候了许久,始终不见有前来寻找孩子的人。孩子醒来后就哭闹不止,中年人猜他一定是饿了,于是抱着孩子找到我家,因为我家就在村口,所以中年人就先找到我家。我见那个孩子长得白白胖胖、一副可爱的模样,哭嚷起来让人心痛怜惜,于是就跑到厨房里舀了一碗米汤出来喂他,谁知道那孩子哭闹着不肯吃,中年人又不会抱孩子,孩子哭闹挣扎,小手乱动,碰着我端碗的手,一不小心就把米汤撒在他的身上,幸好那米汤不烫手,我赶紧放下碗,帮着中年人一起把包裹在他身上的弄湿的衣片解开。孩子哇哇大哭,不停地挥动小手,蹬着小腿。孩子没有穿鞋袜,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脚板心上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大约有一颗花生米粒大。”
思进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想到自己的弟弟柳思勖,于是脱口问了一句:“那块胎记长在哪只脚?是生在左脚底还是在右脚底?”
“是在......”刘七略一迟疑,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他的小脚蹬在我胸口这个位置,应该是左脚,对,就是左脚,左脚的脚心。”
思进暗暗称奇,心里嘀咕道:“思勖左脚心上也有一块胎记,有一个拇指那样大。天底下不仅同名同姓的多,连胎记长在同一个位置的人也不乏少见。”
刘七继续回忆道:“中年人拿哭闹的孩子没辙,拿出一吊钱来,求我帮他在附近找一个哺乳小孩的妇女。我在本村帮他找了一个叫殷梅的年轻妈妈,殷梅家里很穷,一下见了那么多钱,非常乐意,当即答应喂孩子。孩子有了奶水吃,自然也就不哭闹了,吃完后就在中年人的怀抱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了!客官,你说这事奇不奇,端王爷的小儿子不在京城王府里由奶妈带着,却从天而降被人抛弃在离京城三百多里远的柳林乡的村口?唉,不仅如此,还连带着给柳林乡带来惊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