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思进只顾埋头吃饭,莹莹忙轻声对小云说道:“小云,你别想太多了,小魏他又没有当面开口向咱们提出要增加银子的事,他那么说,只不过是故意说些好听的话让人听着高兴罢了,好让咱们知道他是出了不少力的。”
莹莹话音刚落,思进放下碗筷,喟然叹道:“我柳思进从没有这么窘迫过。这次离家出走,该叫思勖多给我准备些银两的!”
莹莹慌忙放下碗筷,“公子,你多心了!想我从小就跟着老爷四处迁家,东飘西移,什么苦没有吃过?小云和我,都是能吃苦的人。你千万不要想着我们是富家之人,过不得一天节省的日子?别老想着银子的事,只要花钱不是如流水,咱们节省点,从这里到京畿,公子带的那几十两银子,难道还怕不够用?”
见思进阴沉着脸,默然不作答,小云也后悔自己刚才多嘴,也跟着放下手中碗筷,改口说道:“小姐说得是,小云我虽说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吃苦’二字,是绝不会害怕退缩的。小云刚才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思进见二人都看着自己,笑了笑,摆手道:“都不要说了,吃饭吧!”说完,端起碗筷,埋头吃起饭来。莹莹和小云也不再吭声,大家静悄悄地把早饭吃了。
饭毕,思进把装有银两的包袱背在身上,走出屋子,见枣红马正静静地趴在槐树下,放在它面前的草料和一桶水吃得所剩无几。思进把栓在树上的马缰绳解开,在枣红马身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对跟在身后的莹莹和小云叮嘱了几句,牵着枣红马走出小院的篱笆门,向一位路过的村民打听了去附近集市的方向和道路后,便跨马离去。
莹莹目睹思进远去了,这才吩咐小云回屋去把铁锁和钥匙拿来将篱笆门锁上。二人回到屋子后坐下,莹莹忍不住埋怨小云,“公子心高气傲的人,他是不愿意看见咱们受苦的,以后不要在他面前再提银两的事了。无论有多大的难事,公子都会想办法的。”
小云红着脸,低头用手轻轻撮着衣带,“小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多嘴了!”
“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你能想到的,公子也想到了。无论公子以后作了什么,你都不要怪他,他也是为咱们着想。”
“小姐,公子他以后,你说他以后会作什么?他告诉你什么啦?”小云抬起头,两眼看着莹莹,疑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会作什么?希望他到集市上后,不要把枣红马卖了!”莹莹叹了一声气,将头扭开,两眼看着窗外那棵槐树。
“什么?公在他,他真的忍心要卖马?”小云一着急,眼圈儿一红,眼里登时噙满了泪水。
“你难道没有看见公子刚才对枣红马的眼神?”莹莹回转头,望着小云说道:“我也不过是瞎猜的。不过你也不要太伤心难过,虽说枣红马是柳思勖的,但思勖他是公子的弟弟,公子不会不比咱们更关心爱护他弟弟的。记住我说的话,公子从集市上回来后,无论他作了什么,咱们都不要多问多说,免得让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