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樊子颖如此爽快,柳思进心里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当即拱手说道:“在下姓柳名思进,多谢樊县尉放我们离去。只是,您放我们走了,韩刺史的家奴必不会善罢甘休,回去后难免要在刺史面前说您的坏话,常言说得好,‘不怕官就怕管’,还请樊县尉多加小心!”
樊子颖也拱起双手,笑道:“兄弟不用叫我樊县尉了。我樊子颖早也无意在官场中久留,大不了辞职还乡,云游四方,还乐得一身清闲。兄弟一路上多加小心,也许咱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现在不宜在此呆久了,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樊大哥多加保重,兄弟告辞了!”柳思进拱手说完,掉转马头,奔到枣红马的身旁。
“多谢樊大哥相助!”莹莹不无感激地说了一句,也掉转马头,和柳思进一起并马前驱。小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樊子颖一动不动地骑在马上,两眼注视着这方。
“小姐,那个樊县尉还站在道路上没有回去!他会不会反悔又追过来?”小云回转头说了一句。
“我看他磊落洒脱,绝不是那种出尔反尔、食言而肥的小人。估计他是担心他手下的人追来,他好将他们拦回去。或者是等咱们走得远远的了,他手下的人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咱们了,他才肯骑马回去。你再回头看看,他是不是还在原地没有走!”莹莹一边说,一边扬鞭驱马,不让自己落下柳思进太远。
“已经看不见人了。咱们刚才停留的地方也看不见了!”小云回头看了一眼。
“莹莹,你们两个人共骑一匹马,是不是跟不上了?”柳思进见自己已经领先七八丈远了,于是勒马停下,回头大声说道。
“才不是呢?我是怕把您弟弟的坐骑累坏了!您既然不心疼,那我就又用鞭子抽打它了!”莹莹微笑着大声回答了一句,又轻甩手中马鞭,眨眼功夫,就从柳思进身旁冲过。柳思进摇头笑了笑,用手拍打着抢来的白马,紧紧跟着追来。
两匹马一前一后,相互交替着在道路上你追我赶,奔跑了大半个时辰后,莹莹见枣红马跑累了,这才将马停下,对已经跑在前面的柳思进喊道:“公子,歇息一会儿!”
“莹莹,怎么不走了?感觉累了吗?”思进勒马停下,掉转马头,关切地问了一句。
“公子,咱们跑了这么久,集贤镇的那些官兵应该追不上咱们了。您看红日已经要落坡了!咱们今晚该上哪里借宿呢?”莹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擦拭脸上微微渗出的细小汗珠。
柳思进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咱们从集贤镇出来,跑了有好几十里路远了,还没有看见村落集市,我记得前面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市,集市里有店铺、客栈,南来北往的行人在那里路过,还挺热闹的。集市应该离这里不远了。”
“公子,那集市叫什么名字?”小云好奇地问。
“记不得了,我和弟弟只是从集市里经过了一次,没有在那里停留。”思进说着,又仰头看了看天色,西堕的红日逐渐隐入云雾中,天地之间昏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