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巧儿见莹莹跑远了,嘴里嘀咕道:“老爷,我觉得莹莹今晚有些不对劲,以前她都是当面喊您父亲的,刚才却叫您老爷,又说再也不会来烦您了,会不会耍性子离家出走,以此来威胁您?”
一句话点醒了赵礼文,“是啊!你不说起我倒没有想到。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莹莹虽然有时爱使性子,没老没少的,但还是孝顺懂事的,过几天就好了。即使对老夫有什么不满,也不会丢下她的母亲就走了的!”
胡巧儿忙点头笑着说:“还是老爷想得周全细致,只要乐燕姐姐不离开东院半步,就是把马槽里最好的马牵到莹莹面前,她也不会骑马出走的。”
赵礼文两眼瞅着胡巧儿,半天不言语,突然冷笑一声,吓得胡巧儿忙用手帕捂嘴,娇滴滴地说:“怎么啦?难道我哪里又说错了?还不都是顺着您说的。”
赵礼文嘿嘿干笑了两声,用手挠了挠头,想了半晌,又说:“为了预防万一,这段时日尽量小心些,也告诉吴管家一声,如果莹莹突然说要买这买那的,需要钱财银两,那就真的有可能是为了出走而暗中积蓄钱财。另外,你再叫小丫鬟们注意观察她的情绪,如果她突然变得跟没有事一般,那就真如你说的,一定有问题。”
“不如现在就把吴管家喊来?”见赵礼文点头同意,胡巧儿起身走到门口,招手把坐在廊上的秋蝉叫到跟前,吩咐道:“你现在去把吴管家叫过来,就说老爷有事找他。然后你再到花园小楼去打听打听,看看小姐是不是还在耍性子哭闹?”
秋蝉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胡巧儿又觉得有些不妥,忙把秋蝉叫回来,说:“算了!你如果现在就到小姐楼上去,反而不好,不用去惊动她了,你只需要在花园里观察一阵,看看楼上有什么大的动静没有?”
秋蝉点点头,快步走出院子,先把吴虔请到老爷的正房大院去,自己则悄悄来到花园,躲在几株杏树下,朝小楼上张望,只见二楼上,小姐那间卧房里灯火璀璨,比另外两间房间里的灯火都要明亮的多。
秋蝉仔细观察了一阵,小姐卧房的窗户半掩着,竹帘低垂,里面静悄悄的,不多时,又见屋里一个人影来回晃动,好像在忙碌着什么,过了一阵,又不见有人影动静。秋蝉静静地站在树下观望,周围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让花园显得十分幽静。
“一定是小云服侍小姐睡下了!”秋蝉在树下站立了许久,也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从树阴下慢慢走出,沿着曲折的小径朝花园外走去,快要走到花园门口,一阵晚风夹着花香从背后拂来,挂在门旁的两只大红灯笼随风摇摆,风过处,幽香扑鼻,沁人心脾。
秋蝉睡意顿无,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迎风赏嗅园中的芬芳之气,心旷神怡之后,无意中抬起头,朝小姐二楼的卧房张望一眼,却见小云撩开窗帘,正探头朝花园里张望哩!
秋蝉赶紧转过身,双手蒙脸,一溜烟地跑出花园,心想:“不知小云在楼上看清楚我没有,但愿不要被她认出才好!”当下也没有多想,径直去向胡巧儿禀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