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你说话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何修之赶紧提醒了一声,抬头朝窗外一望,屋外院子里、廊上不见兰琴等丫鬟的身影,估计都到花园那边游玩去了。
何修之这才放下心来,长嘘了一口气,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突然转过身来,两眼盯着女儿,十分严肃地说:“我交待你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想了想,微微一笑:“孩子,你也不用气愤,更不要任性使气,只要他父母对你满意就行。你先回屋去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过去找柳老爷问问!”说着,背着双手走出屋去。
何茜见父亲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心里更来气,朝地上蹬了几脚,骂道:“你把女儿当木偶,总是叫我忍让、忍让,再忍让。别以为女儿不知道你的心事,还不是为了你能捞到更大的好处,你其实只在乎你自己。”
何茜发泄一通,只得回自己屋里。连鞋子、衣裳也不脱,气愤愤地躺在榻上。一想起柳思进的勃勃英姿和对自己不冷不不热的态度,心里又恨又爱。过了半个时辰,听见外面脚步声响,又听见有人咳嗽的声音,知道父亲回来了,慌忙翻身下床,拉开屋门跑进父亲房间。只见父亲满腹心事地呆立在椅子旁,两眼看着桌上的茶杯。
何茜见父亲不理睬自己,便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半晌,还不见父亲开口说话,何茜忍不住主动问了一句:“父亲,柳思进他兄弟俩,还没有回来?”
“柳思勖回来了!”何修之又看了女儿几眼,长嘘了一口气,走到椅子前坐下,摇头说道:“柳思勖带着几个小厮追了几十里远,一直追到越州管辖的地盘,没有发现柳思进的踪影,又问了路旁耕作的几个农人,都说没有看见有人骑着一匹枣红马经过。思勖等人只好骑马返回家来。我过去的时候,柳老爷正在痛骂柳思勖等人。我好歹将他劝住了,柳老爷又派了两个小厮,带足了盘缠,已经骑马又出去找柳思进去了。柳老爷说,如果思进真的是去京城,那有可能先到越州城郊外的白潭村一个姓曹的好朋友家里住下。但愿那两个小厮今天晚上就赶到白潭村,将思进劝回来!”
正说话时,柳家的一个丫鬟急匆匆地走到屋门前,说道:“柳老爷,他们回来了?”
“思进回来了?”何修之和何茜同时站起身问道。
丫鬟一愣,忙补充说道:“是老爷您带来的那几个人回来了!他们已经吃了东西,现在都在前院客房里歇息着的。”
何茜“唉”地叹一声气,坐下说道:“我说呢,哪有那么快就回来的。原来是彭友德他们押完镖回来了。父亲什么时候跟他们离开?如果柳思进再过几天都没有回来,我也不想独自呆在这里了,干脆跟你们一起回湖州算了!”
“不慌着走,让彭友德他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多住一段时日也无妨!”何修之想了想,又对丫鬟说道:“你去把彭镖师叫过来,叫他一个人前来,就说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他说!”丫鬟答应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