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朝坐在椅子上的柳思勖打量了几眼,他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平时一想到失踪十六年的大儿子就伤心难过,也激动不已,如今他真就出现在眼前,心中的万千情绪反而比以前想他时平静了许多。
没错,他应该就是自己的儿子,端王越瞧越觉得他象自己,长在他左脚心里的胎记就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只是,那个胎记好像大了些,是他长大的缘故还是自己记忆有偏差?端王觉得在认子这事上不能有丝毫大意,要是柳思勖的养父遗留给他的那串手链能找到并符合手链里暗藏的秘密的话,那自己一定要搂着他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延嗣,为父想你想得好苦!
可在没有正式承认柳思勖是自己大儿子之前,李裕尽量不让自己内心复杂的情绪刻画在脸上,免得被一帮人心难测的人钻了空子,特别是自己那个既熟悉而又感到陌生的二儿子李延业。
如今见莹莹说只需一件事就可以测试她是否在撒谎,以此证明自己的二儿子是否真地说过两串手链的秘密。李裕心里一动,只要她说的是真实的,延业就一定见过柳思勖的那串红珊瑚手链,那柳思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十六年未果的李延嗣。可李裕喜不形色,慢条斯理地对莹莹说:“你要说什么,尽管说来,你一个弱女子,纵然说错了,孤也不因言怪罪于你!”
“王爷,您可看见了,那桌还未撤走的酒席上,一只酒杯里还放着一把小铜勺呢?您可知道小王爷把那样的铜勺放到杯子里做什么?”
莹莹此语一出,差点儿没有让李延业跌倒在地,装有慢性毒药的小瓷瓶还揣在怀里的呢?可转念一想,竟然不忧反喜起来,自己为了吓唬她,谎称是毒药砒霜,她一定信以为真,她现在要是如实告诉老不死的,那不是变相地在帮自己解围么?
“孤已经说了,这里没有小王爷,只有二公子!”李裕不高兴地提醒了一句,又命人将那边酒桌上的酒杯端来,亲眼看见杯里果真还放着一只小铜勺,心里好奇,伸手拿起铜勺,又把酒杯端到鼻间闻了闻,除了酒香和茉莉花香外,并无特别奇怪的味道,又疑惑地看着玉容花貌的莹莹,心想,莫非延业这家伙要用酒做那事儿?虽然心里很不高兴,但并不想当众质问儿子,将酒杯放下后,缓缓地问道:“嗯,继续往下说,这铜勺是作什么用的?”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一定是舀药末之类的放到酒杯里。
“是舀毒药用的!”莹莹平静地回答,这既让端王诧异,也让李延业暗中高兴。
“什么毒药?要毒谁?”李裕突然想到了柳思勖,朝坐在椅子上的思勖打量了一眼,慌忙转头看着小儿子,“她说的可是真的?”
“父王,她又在撒谎?”李延业心里暗乐,故意说道:“儿子岂会当着别人的面往里面放毒药?儿子再愚笨,也不会这么做,除非她敢承认她亲耳听见儿子对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