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只好跪在榻前替李延业轻轻捶腿,过了半个多时辰,只觉得眼皮沉重,不知不觉把头伏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李延业一觉醒来时,见窗外天色已黑,屋子里竟然不见点灯,又见替自己捶腿的侍女竟然跪扑在床沿边睡着了,要是平时,李延业少不了就是一脚踹过去,可李延业今天心情很好,竟然破天荒地恼怒不起来,只是抬脚朝侍女的脸颊上轻轻蹬了两下,嘴里说道:“懒家伙,快把灯点上,叫人进来侍候本王起床!”
侍女被蹬醒后,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好在小王爷并未大动肝火,但侍女依然在惊慌中跌跌撞撞地奔出房间。
很快,卧房里灯火明亮,两名侍女侍候李延业穿上靴子,又侍候他洗了脸、漱了口。李延业走出卧房时,吩咐左右道:“叫碧嫣把翠翠带到明德大厅,再叫来福也过来!”
到了明德大厅后,但见灯光璀璨,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精美的食物,李延业刚坐下不久,就见碧烟和两名侍女带着翠翠急匆匆地走来。李延业让莹莹为自己敬酒,莹莹哪肯答应?又怕惹怒了他连累了思勖,只得说:“手捆麻了,疼得要紧,抬不起手臂!”
“撒谎!本王昨晚就叫人给你松了绑,难道现在还发麻?”见莹莹转过头去不说话,李延业挥了挥手,让碧嫣等人都退下,灯火煌煌的大厅就只剩下李延业和莹莹。
李延业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取出王太医给自己的白色小瓷瓶和小铜匙,不无得意地说:“你不向我进酒,我就把这杯酒作为罚酒给柳思勖送去,他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知道我这小瓶里装的是什么药吗?”
莹莹转过身,见李延业正在用一把铜匙从一个白色小瓷瓶里舀着什么。李延业瞥了莹莹一眼,脸上露出诡笑,故意慢吞吞地舀出大半匙白色的粉末,然后端起侍从为自己早已斟好酒的酒杯,抖抖索索的将白色粉末一点一点儿地撒进酒杯里。
莹莹吃惊不小,眼前这个狠毒乖张的小王子,什么事干不出来,他失去耐心后,只怕真要对思勖下毒?忙问道:“你在酒杯里放什么?”
“砒霜!”李延业又当着莹莹的面,用小铜匙在酒杯里慢慢搅动着,“你若不肯听我的使唤,我就叫来福把这杯酒送到竹林小院去,赏赐柳思勖喝下,顷刻之间,定叫他七窍流血、魂散命休!”
听他这么一说,莹莹反而不似刚才那般害怕了,如果思勖真被害了,他拿什么来要挟自己?正思忖时,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厅来,躬身弯腰,口称,“王爷呼唤奴才前来有何吩咐?”
莹莹认出他就是看守思勖的一个小太监,心里又惊疑起来。
李延业问道:“来福,柳思勖现在可好?”又瞥了莹莹一眼,见她一脸紧张,两眼正盯着来福,不觉心里暗喜。
来福哈腰点头,“按照王爷您的吩咐,奴才已经叫人搬了桌椅到他住的屋子,又让他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过着神仙般的悠闲日子,他现在正在享用香喷喷的晚饭,有酒有肉,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