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还不解恨,抡起手中拳头就对二人一顿暴打。两个小太监吓得浑身颤栗不止,也不敢躲藏,任由小王爷对自己施展拳脚,不消几下,二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跪在地上哀叫求饶。
李延业出了一身汗,人也打累了,朝踢翻的椅子看了一眼,喝令道:“把椅子端过来!”
一个小太监忍着痛,赶紧从地毯上爬起,把椅子端到小王爷的身后。李延业坐下后,又喝令二人跪到自己的面前来,让他们互相掌掴对方的脸,屋子里顿时传来清脆不绝的巴掌声。
很快,互相对打的两个小太监就累地筋疲力尽,脸颊上肿得高高的。李延业这才让他们住手,又呵斥道:“又懒又刁的狗东西,谁叫你们这样对待她的?又是蒙眼又是捂嘴的,你们想闷死她?”
说话时,李延业又拿眼朝蜷缩在墙脚处的翠翠看了一眼,只见她身子微动,被秀发遮住的半张脸颊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李延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下午发现她逃走时,恨不得将她捉住后用家法严惩,待到她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内心那股狠劲和恨意却不大提得起来,李延业既想用强力控制拥有她,但又害怕桀骜不驯的她被自己的强力碾碎,倒头来痛苦的还是自己,于是内心深处迅速分化,爱慕她的一半向另外半个强势的自己说理求饶,希望能用温和的方式软化她。而强势的一半则不愿妥协,一向自认为做事果断的李延业竟然在如何处置一个弱女子一事上变得摇摆不定,优柔寡断。
“两个蠢才,还不快给翠翠松绑,把她眼睛上、嘴上的东西去掉!”李延业话音刚落,又有些迟疑,于是又补充说:“脚上的可以松绑,手上的不用!”
塞在莹莹嘴里的帕子和蒙在眼睛上的绸缎很快取下,莹莹轻轻咳嗽了几声,又觉得灯光刺眼,瞥了一眼在眼前晃动的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太监,也不正视李延业一眼,闭上眼睛,把头靠着墙壁,冷冷地说道:“我现在头晕得很,又渴又饿,你要是不想让我死,就快拿些吃的来,再让我好好睡一觉。如果想要我死,趁早拿刀子来把我结果了,别尽弄些折磨人的法子,我弱女子一个,想要摆脱你的控制就敢逃跑,也不害怕用刀子划你的喉咙。你是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对付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却用阴暗卑鄙、以强凌弱的法子,也不嫌掉了自己的身份?”
莹莹此刻故意用言语激怒李延业,一来是为了试探他对自己的态度,二来也有豁出去的意思,自己从小到大,还从未遭遇过捆手、绑脚、蒙眼、塞嘴、跪凳子的一系列无休止的折磨。
莹莹的一番话在李延业的内心立即激起了一片冰火交战,既有被她言语上的蔑视而恼怒,恨不得立即将她打得跪地哀求,又有被她的义正辞严说得哑口无言、自觉理亏。她说得一点儿也不假,她拿着小刀划了自己的脖子后,自己宁愿惩罚侍女簪茵也不忍心拿刀子戳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