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在心里嘀咕道,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一时的幻觉而总把他的长相和父王的长相扯到一起?本来肿脸的他应该更不象父王才是啊?父王清瘦,而此刻的他却被打肿了脸颊,和他本人先前的面貌也不一样?
想到这里时,李延业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疑心生暗鬼?害的眼睛都看花了,赶紧闭上眼用手揉了揉,嘴里说道:“快把灯架拿到一旁去!”
思勖这会有点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位小王爷,特别关心自己的长相,不象是因为自己盯梢韩文景惹恼了端王府中的人。哥哥柳思进深夜潜入过端王府,知道端王的儿子被称作二公子,眼前这位小王爷,难道就是端王的二儿子?他反复盯着自己看了许久,之前骂奴仆不该打自己的脸,又叫他把自己的脸洗干净,甚至还嫌灯光不明,叫奴仆把明亮刺眼的灯架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他所干的一切,都是为了能仔细辨认自己,难道自己象他认识的某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他所憎恨的,不然他也不会把用绳索把自己的手脚绑住?
思勖越想越害怕,于是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我叫柳思勖,你们为何要抓我?你们是端王府的人吗?”
李延业猛地睁开眼,“你知道端王府里的事?”
思勖一愣,又摇头说道:“不知道,我听见抓我的人叫你小王爷,我是在端王府后街的‘杜康之风’酒楼被抓的,你是不是端王府里的小王爷?”
李延业没有吭声,默默地打量着思勖,过了半晌,突然和颜悦色地说道:“你真聪明!我就是端王爷的儿子,你每日跑到那酒楼上观望端王府干什么?”
“不干什么,酒楼的二楼还不及王府的围墙高,除了看见出墙的花枝树叶外,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喜欢那酒楼里的酒,因此每日都要去品尝一会儿!”
思勖本想说是因为韩文景,但小王爷显然更关注自己的身份,不提姓韩的也罢,免得话答多了把哥哥柳思进也给暴露了。
“原来是这样?我听你口音是外地人,可能他们把你抓错了!”李延业假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能被蒙蔽误会了,又让两个奴仆把绑在思勖手臂上的绳索解下来,然后又接着问话。
“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见思勖有些迟疑,李延业又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李延业的反复询问,让思勖不由得想到了“石乐客栈”的老板陈水石,自己被他的徒弟蔡江用蒙药麻晕后就被锁在客栈后院的地窖里,如同现在的李延业一样,陈水石总是反复询问自己的名字,也对自己父母的姓名十分在意。后来听哥哥柳思进说,陈水石误把自己当作京城端王爷那被人从小就抱走的大儿子。
难道和陈水石一样,他也误把我当作端王爷的大儿子,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是他的大哥了,为何还要把我捆起来,就象对待犯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