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特先生是万特公司的经理。这家公司是纽约最大的照相凸凹印刷公司。有一次,万特先生遇到了一个难题,他必须改变一位技师的态度和要求,同时又不能引起他的反感。这位技师的工作是负责看管几十架打字机以及其他一些难以操作的机器,使它们昼夜不停地正常运转。他总是抱怨工作时间太长,工作量太大,并且他需要一个助手……
万特并没有给他配一个助手,也没有缩短他的工作时间、减少他的工作量,但他却完美地解决了问题,而且使这位技师觉得很快乐!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他给这位技师安排了一间私人办公室,并且还在门上写了他的名字和头衔—修理部主任。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一个可以被汤姆、迪克或亨利等人随意支使的修理匠了。他现在是一部之长。他有威严、有地位,获得了自重感。所以他开始快乐地工作,再也不抱怨了。
这是不是有点儿孩子气?也许是吧。但是,当拿破仑创立荣誉勋章,并颁发了1500枚这样的勋章给他的士兵,提升他的18位将军为“法国元帅”,将他的部队称为“大陆军”的时候,人们也曾说他有些孩子气,还有人批评拿破仑是把“玩具”赠送给那些久经沙场的勇士。而对此,拿破仑却回答说:“人就是受玩具所支配的。”
这种授人以名誉和头衔的方法,能让拿破仑拿来运用并极为有益,当然也能为你所用。
几乎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所以,如果想让对方接受你的观点,并按你说的去做,就要让他们觉得你很重视他们。那么我们应该如何运用这一法则呢?为什么不首先从我们自己的家庭着手呢?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比家庭更需要它。你的妻子肯定会有她的优点,或者至少你曾经认为她有一些优点,要不然你怎么会娶她做妻子?可是,到现在为止,离你上次赞赏她已经过了多久了?你还记得吗?有多久了?
几年前,我曾去纽勃伦斯维克的米拉米奇河上游钓鱼。当时,我一个人住在加拿大森林唯一的一座帐篷里,而我能找到的仅有的读物是一张乡村报纸。为了打发时间,我把这份报纸从头到尾看了个遍,包括其中的广告和迪克斯的婚姻指南。迪克斯的文章写得非常好,所以我剪下来保存好。她说,她只要听到那些训导新娘的话,就会觉得很厌烦,因此她认为应该有人送给那些新郎一些明智的建议—
如果你不知道称赞别人重要性,就不要结婚;结婚之前对女人赞不绝口是很自然的事,但是在结婚之后赞美女人,则是非做不可的事,而这也是关系到你对妻子的真诚及维护家庭稳固的事;婚姻并不是无色无味的白开水,而是情感的外交场所。
因此,如果你希望每天都能身心愉悦,就绝对不要指责你的妻子,也不要拿她和你的母亲做不合适的比较,这样只会让她觉得反感。相反,你应该经常称赞她的本领,夸奖她治家有方,总能把家中收拾得干净整洁;还要在别人的面前,炫耀你很幸运地娶到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妻子。即使她偶尔会把牛排烤得像牛皮一样焦,把面包烤得像炭一样黑,你也不应该有丝毫的抱怨,而是说她没有达到她应有的正常水平,只要能让她感觉到她在你心目当中的重要性,那么她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实现你对她的期望。
不过,这应该是经常性的,你不能突然这样表现,否则她会起疑心的。
你想知道一个女人如何才会对你产生爱情吗?那么,这里就
有一条秘诀,而且效果非常明显。这可不是我发现的,而是我从
迪克斯那里学来的。她曾经采访过一位著名的重婚犯—他当初曾俘获过23个女人的芳心,连同她们存在银行的钱财(需要说明一点,迪克斯是在监狱中访问这个人的)。当问到他是如何令这些女人爱上他的时候,他回答说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只要和女人谈论她自己就可以了。
对男人来说,这种方法也同样有效。大不列颠帝国最英明的首相迪斯累利这样说过:“和一个男人谈论有关他自己的事,他会静静聆听几个小时。”
先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住的地方,差不多位于纽约的地理中心位置,但我从家中出来步行不到一分钟,就有一片森林。每到春天,那里野花盛开,松鼠在树上筑巢生子,草几乎与马头齐高。这块保留完整的原始林地名叫森林公园—它确实是一片森林,恐怕和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的那天下午看到的没有什么两样。我常带着瑞克斯—我的小波士顿哈巴狗—去公园中散步。瑞克斯很友善,不会伤人,而且在这个公园中很少遇见别人,因此我带瑞克斯散步时,往往不给它系狗链或戴口罩。
有一天,我们在公园碰到了一位骑马的警察,他好像迫不及待地想显示他的权威。
他质问我说:“你不给狗戴口罩、系链子,却让它在公园中乱跑,想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吗?”
“是的,我知道这样违法。”我轻声回答,“但是我想它在这里不会伤到人。”
“那是你认为!法律才不管你怎么想。这只狗可能伤害松鼠,或者咬伤孩子。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但如果下回再让我发现这狗不戴口罩、不系链子,你就要去和法官说说了。”
我小心翼翼地答应遵守他的命令。
我的确遵守了—而且遵守了好几次。但瑞克斯很讨厌戴口罩,我也不喜欢那样,所以我决定碰碰运气。刚开始一切还顺利,可是没过几天,我们就遇到了麻烦。这天下午,我和瑞克斯正奔跑着经过一个小山丘,就在这时,忽然间—真是太糟糕了,我看见那位法律的权威—也就是那位警察,正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马过来,瑞克斯跑在前面,直向那个警察冲去。
这回麻烦大了,所以,还没等警察开口,我就抢先说话了:“警官先生,我违法了,这次你当场抓住了我。我没有任何推辞和借口。上星期你已经警告过我了,如果我再不给小狗戴口罩就把它带到这里,你就要惩罚我。”
“确实是这样。不过现在,”警察的声音很温柔,“我也理解,在这四周没有人的时候,谁都会忍不住要带着这样一只小狗在这儿溜达一圈。”
“那真是一种诱惑,”我回答说,“但就算如此,那也是违法的。”
“像这样的一只小狗不会伤人。”警察替我辩护说。
“不,它也许会伤害松鼠。”
“哦,先生,我想也许你对这事太较真儿了。”他告诉我说,“让我教你怎么办。你只要让它跑过那个土丘,让我看不见它,我就可以把这事忘了,就这么过去了。”
和平常人一样,那位警察也渴望得到一种自重感,所以当我开始自责时,唯一能提升他的自尊的方法,就是表现出宽容大度。
但如果我为自己辩护的话,结果又会是怎样呢?你可曾与一个警察争论过?嗯,我想你也许会猜到结果将是什么。
但我并没有和他正面争执,他绝对正确,而我绝对错误,我痛快地、坦白地、真诚地承认了这点。我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于是他也就反过来替我说话。这件事就这样平和地结束了。这位骑马的警察表现得如此宽厚仁慈,而仅在一个星期之前,同样是这位警察,还曾威吓我接受法律的制裁。
如果我们知道自己免不了会受到责备的话,为什么不抢先一步,积极主动地承认自己的错误呢?毕竟自己责备自己,要比听别人的斥责好受得多吧。
要是你知道别人正准备指责你的错误,你就应该在他开口之前,自己把他要说话的先说出来。很有可能,他就会表现得宽容谅解,从而宽恕你的错误—就像那位骑马的警察对我和瑞克斯一样。
保住对方的面子
很多年之前,通用电气公司遇见一件相当棘手的事:免除查尔斯史坦麦会计部主管的职务。史坦麦可以说是电器方面第一流的天才,但是对他来说,担任会计部主管,实在是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但公司又不敢得罪他,因为他是不可能或缺的人才—而且史坦麦极其敏感,所以公司决定重新授予他一个新的头衔—他们让他担任通用电气公司顾问工程师的职务—他干的还是他的老本行,只不过换了一个新头衔—至于会计部主管的职务,则由别人担任。
史坦麦很高兴。
同样也很高兴还有通用电气公司的主管人员,他们通过巧妙的安排,调动了这位最富才气的举足轻重的人物,而且没有引起任何风波—因为他们让史坦麦保住了面子。
使别人保住面子,这是多么重要,多么多么的重要啊!可是我们中却极少有人能够顾及到这一点。我们无情地践踏着别人的感情,任意妄为,吹毛求疵,发出威胁,当着众人的面批评一个孩子或者一个职工,而不考虑对他们自尊造成的伤害!然而,几分钟的思考、一两句体贴的话、对对方宽容的态度,都能大大减少这种伤害。
下次,如果我们再想做出解雇仆人或职工的决定时,务必要记住这一点。会计师格莱格的来信里说:
对于辞退者来说,辞退职工并不能让他们得到什么乐趣,而对于被辞退者来说显然更是如此。由于我们的工作具有季节性,所以注定了会有许多人要在3月份离开我们公司。
在我们的行业中,有一句老话说的是“没有人喜欢抡斧头”。因此,我们养成了一种习惯,将这事处理得越干脆利索越好。以下是我们通常采用的方法:“请坐,先生。这个季度已经结束了,我们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给你干了。当然,你也知道,你只是在最忙的季节受雇帮忙的。”等等。
这些话带给这些人的会是极度的失望,给他们造成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将会终身从事会计工作,他们对就这样草率辞退他们的公司,自然不会怀有什么特别的爱心。
最近我决定改变方式,多用一点技巧与体谅,来遣散公司多余的员工。因此,我在仔细地考察了他们每个人在冬季的工作表现之后,把他们一一请进来,我这样对他们说:“先生,你的工作成绩非常好(如果确实好的话)。有一次我们派你去纽瓦克,让你做一项很艰难的工作。虽然这项任务困难重重,但不得不说你仍然完成得很圆满。我们希望你能明白,公司真的以你为荣。你有真本领—不管你在哪里工作,都将前途无量。我们公司相信你,并将永远给予你支持。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一切!”
结果如何呢?这些人走了以后,对于自己被辞退的感觉要好了许多。他们不觉得是“被遗弃”,他们知道,如果我们还有工作分配给他们做,我们一定会让他们留下的。而当我们再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会带着深厚的私人感情,重新投靠我们。
在我的班上,有一个学期,有两位学员曾经谈论挑剔别人错误的负面效果和保住别人面子的正面效果。来自宾夕法尼亚州哈里斯堡的弗瑞克拉克讲述了这样一件发生在他公司里的事:
“在我们的一次生产会议上,一位副董事就某个非常尖锐的问题,质问一位负责管理生产过程的生产监督员。他的语气和腔调不仅充满了攻击性,而且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指责那位监督员处置不当。因为不愿意在他的攻击前委曲受辱,这位监督员的回答也含混不清。这样一来,这位副董事马上发起火来,不但痛斥这位监督员,并且还指责他在说谎。
“经过这次事件,公司之前所有的工作成绩瞬间都毁于这一刻。这位监督员原本就是一位很负责的人,可是从那件事开始,对我们公司来说就很不容乐观了。几个月之后,这位监督员离开我们公司,去了我们的一家竞争对手那里工作。而据我所知,他在那里做得还非常称职。”
另一位学员安娜马佐尼则讲述了她工作中一件非常相似的事情,不同之处在于处理的方式和结果。马佐尼小姐是一位食品包装业的市场行销专家,当年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对某项新产品进行市场调查。她在我的班上说:“当结果回来时,我可真的是太惨了。由于我在做计划的时候犯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导致整个调查都必须重新再做一遍。更糟糕的是,我在下次开会时要提出这次计划的报告,而在此之前,我没有时间和我的老板商量。
“轮到我作报告时,我真是非常不安。我尽我最大努力使自己不至于崩溃,因为我知道我绝不能哭,否则就会让其他人以为女人太过情绪化而无法胜任行政业务。我那次的报告很简短,只是说因为出现了一个错误,我会在下次会议之前重新做研究。我坐下后,心里想的都是老板一定会教训我一顿。
“然而并非如此,他只是感谢我所做的工作,并强调说在一个新计划中犯错误并不稀奇,而且他对我有信心,相信我的第二次调查会更准确,对公司的意义更大。
“散会之后,我的思绪很乱。我下定决心,我决不会再让我的老板失望。”
假使我们是完全正确的,而别人绝对是错的,那我们也会因为让别人丢失了颜面而毁了他的自尊。法国传奇性飞行先锋和作家安东安娜德圣苏荷伊曾写过这样的话:“我没有权力去做或者说任何事来贬低一个人的自尊。重要的不是我觉得他怎么样,而是他觉得他自己如何。伤害别人的自尊是一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