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一中的食堂很简陋,大堂里只摆放了些数量不多的饭桌。来到饭堂时间较早的,还能有个位子坐,而来得迟的,基本上就是端着饭盒回宿舍吃。
赵富贵虽然一听到铃声就开始奔向饭堂,可是赵富贵的宿舍离饭堂最远,所以,当赵富贵赶到食堂时,里面早已排了长长的队伍。来到饭堂,赵富贵站到队伍最后面,刚一站定,赵铁柱就立马跟在了过来,并紧跟着赵富贵站到他的后面。
“我操,怎么这么多人啊!这是要把老子给饿死啊!”
赵铁柱一口一句脏话,顿时引来了队伍中其他人的目光,不过,赵铁柱倒也不以为意,反正是一副若无其事、悠然自得的样子。
前面负责打饭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动作是超级慢,等了好半天的时间,才终于轮到了赵富贵打饭。可就在这时,一名高二年级的小个子迅速冲到赵富贵的前面,很不要脸地直接将饭盒送到打饭大叔的前面准备要打饭。
赵富贵被眼前这位同学给愣住了,正要开口说话,身后赵铁柱抢先发言了:“喂!你谁啊?没看见大家都在排队吗?”
“哼!老子打饭还需要排队吗?你也不打听打听,知道我大哥是谁吗?”小个子蛮横无理地回道。
“LZ管你大哥是谁?想在我这里插队,门都没有,快给我闪开。”赵铁柱说着,便直接上手,把小个子拉到一边。
“怎么着?你想要打架吗?”
小个子不服气地嚷嚷,但回头看赵铁柱人高马壮的,还真是有点心虚了,毕竟,此刻自己的大哥并不在场,势单力薄。
“呵呵,就你小子还想跟LZ练练是吧?”赵铁柱一边说,还一边撸起袖子,吓唬着小个子。
“行,你有种,你给我在这等着,我回去叫人来。”小个子知道自己那小身板根本斗不过赵铁柱,所以,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回去告诉老大在说。
看着小个子灰溜溜地走掉,赵富贵和赵铁柱顿时笑了。
“切,就那怂样,还敢在这嚣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赵铁柱又说了一句。
二人打好了饭菜,回头看了一眼饭堂的大厅,却发现所有的饭桌都坐得满满当当的,一个位子都没有了,看来也只能是端着饭盒回宿舍去吃饭了。
赵富贵和赵铁柱前脚刚走出饭堂,刚才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小个子就领着一大堆人来到了饭堂。领头的就是外号叫“山鸡”的学生,号称学校的第一猛男,在这个学校里打架,没人能打得过他。
小个人耀武扬威地在饭堂里左右寻找,可是找了一圈就是没找到赵铁柱本人,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山鸡身边。
“大哥,饭堂里面没找到那家伙,估计是回宿舍了吧,要不我们再去高一年级宿舍找找吧。”小个子点头哈腰地说。
“你TM的放屁,老子饭都还没吃呢,就陪你跑过来了,结果你却说找不到人,去了宿舍要是还找不到人怎么办?”山鸡气愤地骂道。
“大哥,咱都被高一新生给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小个子想以此话来激怒山鸡。
山鸡顿时一脚踹在小个子的屁股上,“你TM的,就不知道先找人啊,那家伙既然是这个学校的,就一定跑不了,等你把人先找到了,再来找我不行吗。”
“是是是,大哥,我知道了。”被山鸡一脚踹在屁股上,小个子立马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本想在众人面前耍耍威风的,没想到却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
赵富贵和赵铁柱端着饭盒刚回到寝室里,刚一进门,一股臭脚丫子味顿时袭来,这哪里能吃得下去饭,赵富贵和赵铁柱立马又转头走出了寝室。不过,寝室里面有些学生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还津津有味地坐在床铺上吃饭。
赵富贵和赵铁柱来到操场附近的一块空地上,并在地上找了一块砖头坐下,准备一边看人家打篮球,一边吃饭。
这不,饭才吃到一半,竟然发现篮球场上有人打了起来,赵铁柱顿时来了兴趣。
“赵富贵你快看,那边好像有人打起来了,咱们也过去看看?”赵铁柱对赵富贵说道。
“嗨,不就是打架么,有什么好看的。”赵富贵白了一眼赵铁柱。
对于打架这种事,赵富贵从小到大就没少跟人打架,所以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城里的大多数学生们却是一窝蜂围了过去,早就开始围在旁边看热闹了。
“哎呀!去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
赵富贵在赵铁柱地软磨硬泡下,还是被赵铁柱硬拉着凑上去看热闹。
到了现场,赵富贵和赵铁柱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只见其中一名穿着三件背心的男生不断地推搡着一名戴眼镜的男生,而那名戴眼镜的男生想要反抗,却又打不过人家,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从二人的对话中,赵富贵大体上知道了二人动手打架的原因。原来,戴眼镜的男生是最先来到篮球场的,想要占着篮球场上最好的位置,等着他们班其他同学吃饭后就一起过来打篮球的,可是,穿三角背心的男生也过来说是他先到这的,随后二人就动手打了起来。
县城一中因为条件简陋,学校里的运动场地本来就不多,而这篮球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那些喜欢打篮球的同学,就需要先派一个同学在大家还在吃饭的时间里,就把篮球场给占着,否则,来迟了,就只能看着别人打篮球了。这不,这边打架的两位同学分别是文科班的学生和理科班的学生,相互之间都说是自己先到篮球场的,互不相让。最后,就只能是通过武力来解决他们之间的争端。
很快,那名戴眼镜的学生就被打得败下阵来,只得抱起篮球跑地回了宿舍。不过,临走前,眼镜男还不服气地对打他的学生扬言,要回去喊人来继续打架。
赵富贵本以为后面还有什么好戏可以看呢,可是那名眼镜男回去后,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看热闹的人群觉得后面没戏可看了,便开始纷纷散场了。
赵富贵看大家都散了,也就跟着散了。途中,赵富贵听到周围有人议论,说这理科班之所以比文科班霸道,是因为理科班的男生比文科班男生多,就算那名眼镜男回去叫了人过来再打架,到最后和理科班斗起来还是输,干脆也就忍气吞声算了。
从这件事上,赵富贵便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县城一中里面混,光靠讲道理还是不行的,必须得要拳头够硬。
二人回到原来的地方,赵富贵和赵铁柱端起盒饭继续吃饭,而赵铁柱一边吃饭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叨叨,“他奶奶的,高三文科班的那家伙真TM没用,明明是自己先到的篮球场,结果,篮球场却被别人给抢去了,文科班的学生真是一群怂包。”
赵富贵看了一眼赵铁柱,说道:“你管人家的那闲事干嘛,跟咱们有关系吗?”
“这事要是搁老子身上,老子就是不服这口气,肯定跟他干到底。”
赵富贵摇摇头,并拍拍赵铁柱的肩膀,“你就别多管闲事了吧,小心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
赵富贵吃完饭了,好意提醒了赵铁柱一句,然后起身回宿舍了。对于打架这种事,赵富贵可是见得多了,能忍一步是一步,真要是结了梁子,那就得是没完没了的恩恩怨怨。
赵铁柱看着赵富贵的背影,对于刚刚赵富贵的话,他感觉赵富贵也是没有骨气的人,贪生怕死,并开始有些嫌弃赵富贵了。
“赵富贵,你说这话,简直就丢尽了咱赵家庄的脸面,咱赵家庄可从来没有像你这样的怂包,我告诉你。”
“哼!”
听到了赵铁柱在背后说自己是怂包,赵富贵背对着赵铁柱冷笑了一声,并没有与其争辩,直接回到了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