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坐在萧逸的面前的台阶上,身边放着已经冷掉的饭菜。
“哥,逸哥的手机打不通啊,说是不在服务区了,教室里也找不到。”
“逸哥?哪一个?”
“萧逸啊...”
“啊咧?谁啊?你朋友吗?”
“你失忆了噻,别开玩笑了嘛!他就睡你对铺的啊,高中的时候是,现在也是,你醒醒嗷!”
“行了赶快回来!”
册子:“他们正在慢慢忘记你。”
“阵法的作用吗?”萧逸坐在小天刚刚坐的位置上。
“嗯。”
“该怎么办?”
“这个术是用来封印恶鬼的,可以说是无解,中术的人会被困在一个永远离不开的空间内,而且会处在无法被观测的状态,别人看不见你也听不见你的声音更无法触摸,然后会被从别人的脑海中一点一点的抹除关于你的记忆,这个女孩不简单,早上我的卦象上是吉,现在又变成凶了,真是离谱。”纸张上浮现出两个不同的卦象。
“我没学过这些看不懂啦,还有恶鬼这种东西吗...”
“活人看不见啦...”
“某种意义上我已经成了一只恶鬼了对吧。”萧逸吧风衣套在头上努力办出一副很吓人的样子。
“还有机会,既然是活人,就不符合阵法的要求,会找到突破点的。”
“那就让我这只恶鬼呆在这里吧,半夜吓吓路过的小姑娘也是挺有意思的。”萧逸坐在小天刚刚做的位置上。
“半夜谁会路过这里...”册子在句尾还加了个汗颜的表情。
504
“朗哥带洗发水了吗?”阿宁问。
“没有,你们都没带吗?”
“没有!”八成这些家伙都想着反正对方会带就先用着就好了。
“浴室里有唉!”
“这是谁的?”
“该不会是上届的师兄留给我们的礼物?”
“才不是,这瓶是新的。”陆天晃了晃瓶子。
“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还没有,阿宁你看见了吗?”朗哥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肚腩。
“卫生又不是我打扫的,你说呢?”他摇摇头。
“起了怪了,那我昨天和谁打扫的卫生?”
“是啊,我对铺的被子是谁的?”
“明明我们寝室就只有四个人啊?怎么会有五张床铺了被子?”
“见了鬼了!就让我这个正义使者来消灭他!”阿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十字架,应该是那一部动漫的周边。
“等等啊,我记得我今天是要给谁去送饭的,是谁呢...”小天看着桌上冷掉的饭菜。
楼道强烈的震动起来,萧逸随着强烈的晃动摔在地上。
“我靠!地震了?”
“不是!冷静!”
“要死!要死!要死!”他抱着册子在想冲下去,但是也依旧还是在四楼和五楼之间。
过了好一会震动才慢慢平息。
“不行了...跑不动了...”萧逸趴在楼梯上喘着粗气。
册子:“这是个好兆头。”
“地震唉,会死的吧!”
“说了这不是地震,这是阵法出现了不稳定因素导致的,应该是有人发现了你的痕迹。”
“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一生可以说是一条生活轨迹,原本当你和其他人的生活轨迹相交的时候就会留下痕迹,但是现在你这条轨迹突然消失,但是痕迹却无法消除,比如你留下的衣服,被子什么的,只要他们愿意努力想一想,直到记起你的名字,阵法就会被打破了。”
“你好歹也是...啊...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是好歹做点什么救救我们两个吧...”
“我也没有办法啊,这样的阵法,对于以前的我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就太难了。”
“我好饿...你再不试的话能让我吃你几页纸吗,听说这样起码不会饿死。”
504
四个人享受着安逸的午睡时光,这副样子要是让萧逸看见必定已经绝望了。
“喂喂喂!起来查寝!”
“谁啊...”
“宿管部的,查寝,听清楚没有!”
女孩站在寝室门口敲打着门。
“女生来查男生寝室?啊咧还是个美女,请进请进。”陆地屡屡自己的头发,让被枕头压过的鸟窝看起来还能像点样子。
朗哥和阿宁有些不淡定了,明明忌惮着眼前这个女孩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好像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了,这个女孩身上的压迫感是怎么回事,浓烈的压迫感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女孩在寝室中走了一圈,在那个铺了辈子却没有人睡的床边停留了一会,本该标记床铺主人名字的便签纸被红色的笔墨涂的乱七八糟,满意的点点头离开。
“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还把被子裹这么紧,会中暑的唉。”小天看着两个粽子。
“不,我们只觉得背后发凉...”
“莫名觉得看到她就会很害怕...”
“算了,再睡会吧,困死了,下午还要上课。”
阿宁躺回床上,唔,床怎么在动啊,睡迷糊了吗?感觉床板正随着波浪起伏,那黑色的波浪...好晕唉。
“喂!有人吗?”他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一人坐着床板漂流在一望无际的黑色海洋,海豚成群结队跃出水面,巨大的鲸鱼浮出水面在他身边喷出高高的水柱。
“我一定是疯了...”他在这个由墨组成的黑白世界中自言自语着。
床板带着他冲上沙滩,一座小岛呈现在他眼前,一个同样黑白色由墨组成的少年为他引路,阿宁的不自觉地随着这个少年踏上沙滩,如同一个人在梦境中无法控制自己梦境剧情的走向,现在他的梦境正被眼前这个由墨组成的少年引导着...
沙子好软,似乎一不留神就会陷入,一扇门独立在沙滩上,门牌号写着504,啊咧?和宿舍的门牌号一模一样。
阿宁终于踏上坚实的实木地板,看着阳台上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影子...
“萧逸,你不是对女孩没有兴趣吗?”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是谁呀,他是谁呀!好熟悉的感觉,瘦成竹竿的躯干,配上一件黑色的风衣,好熟悉的感觉,似乎脑海里有些什么被封印起来的东西就要冲出。
“但是那个!”黑色的影子抬起手指着对面女生宿舍楼道里的带着耳机专注着看着屏幕的自己,这是...朗哥的视角吗?
“我们来打个赌...”黑影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着。
我似乎记得这个人,那个喜欢穿风衣脑子缺根弦的男人,寝室里的床是他的!淋浴室里的洗发水是他的!那天坑我一顿大排挡的人也是他!他去哪里了?我好像在那个世界找不到他,还有眼前这个小正太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脑海里的那一片区域突然被打开,回忆和现实的重影在眼前逐渐合在一起。
“我想起来了!你是册子!”阿宁在册子面前蹲下,梦境的那种不可控性在他身上消失,他现在可以随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然而第一件是拿出手机想拍照。
册子踮起脚尖拍拍阿宁的头:“啊咧,算是终于开窍了,但是在这里拍照在现实中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别拍了。”
“喂!你们两个!”刚刚来查寝的女孩的声音!
小男孩的脸色变得铁青,天空中出现一道道裂缝,梦境随着女孩的出现开始坍塌。
“当心了!”男孩拉住阿宁免得让他被漫天坠落的巨石砸中。
“居然突破了我的阵法。”女孩的脸色同样也不太好看。
“你自己给的机会!扮作查寝的人去了504,施术者不可在被施术的环境中出现你不会不知道吧!果然只是个半吊子,尽管来说很有天分。”
“切...”
“我猜你是为了去确定术的作用有没有完全发挥,所以去寝室里看了床边的标签,这么说来还是个初学者。”
“又怎样?”女孩叉着腰站在册子面前。
极大的身高差使得册子不得不仰视她,然后...阿宁把册子抱了起来尽可能使两个正怒目相视的两人视线齐平。
“你干嘛?”
“一般来说正视对方的眼睛说话比较有底气。”
“啊咧,好!第一点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只是这个抱着我的马虎鬼走错了嘛,而且基本上什么也没看到!道歉也道了,为什么这样执着于报复。”
“切,报复?我只是为了想要得到你,我在楼梯就说过了。”女孩捏了捏册子的小脸蛋:“可是你和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联系,我应该无法触及那本贴了封灵卦的小本子,所以我要把你和他们的关系一个一个斩断,似乎这样就可以了,我来这里是为了谈判,你跟不跟我走取决于你自己,我对他们动手脚那就是我的事了。”
“好恶毒的女主,我喜欢,要是头发是白色的就好喽。”阿宁随口说道。
“别耍贫嘴了!”册子现在是恨铁不成钢,老子在救人你就在这里跟我说要是敌人是个白毛女就好了:“不过可以满足一下你的愿望。”
册子一挥手那女孩的头发变成了白色。
“啊!我乌黑亮丽的头发!”女孩居然会在这种莫名奇妙的点上奔溃,放在动漫里就会是那种人设是被别人一碰头发就会暴走或者奔溃的古怪女孩吧。
“快跑,梦境就要发生最后的裂变了!不能留在这里!”
“走吧,白毛女!想同归于尽吗?”阿宁一手拉起女孩一手抱着册子。
“你给我松开!我讨厌你!我的头发呜呜呜...”女孩不停的啜泣着。
“别计较了!”三人跳上床板,流入那片无垠的海洋。
楼道
萧逸叼着小本子上的纸张,嗯...有点苦,既然不知道册子什么时候回来,那就先充充饥好了。
一张黄纸缓缓飘落在他手中,封灵卦吗?他将黄纸贴回尾页。
“走吧,下课了应该...”
“旷课半天吗?来学校第一天就要领处分还真是...一言难尽。”
“知足吧孩子,好容易才将你拉出来的。”
五楼...四楼...三楼...二楼...回去一定要给他们一人一个脑瓜蹦作为伴手礼才好,奇奇怪怪的想法...不过才过了半天不得不说已经想他们了...这群铁憨憨现在在做什么呢?
第九医院
“医生,我同学醒不过来了!”朗哥背着阿宁跑进医院大厅。
“怎么回事!”
“就午睡的时候睡死了好像,怎么叫都叫不醒。”
“有没有尝试过除了叫他以外的其他方法。”
“有!给了他两巴掌还是不醒!”陆地指着脸颊两侧的巴掌印。
“报告,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无明显伤口,做CT看看有没有内伤。”
“啊咧,萧逸呢?给他再打个电话,让他也过来看看!”他们突然想起了什么。
“喂,逸哥吗?”小天掏出手机,
“呜呜呜,小天吗,呜呜呜,我可%¥……%#想死你们了。”话筒另一边已是泣不成声:“你们去哪里了?”
“在医院!”
“回来给我带个鸭腿饭,桌上的那份冷掉了。”
“逸哥!还有...”
电话挂断了...本来躺在病床打着呼噜的阿宁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白晃晃的灯光有点刺眼:“我在什么地方...进了二次元的世界了吗?比如说穿越到异世界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