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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 脱险归来

申莫非拄着拐杖,一次又一次,独自从家里慢慢走出来,到走廊上看孙女申慧子。

申致祥担心她腿脚不方便,就劝着:“妈,您就别总往外走了,摔倒咋办?咱们就在家里等着,慧子到了,自然就回家来了。”

母亲毕竟是高龄的人,腿伤才好,要以休息为主,他唯恐老人家再有什么闪失。

“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到底在哪里,咋还不来!”

“打了,打不通。她肯定还在飞机上,不能开机。”

“到底是几点到?你这饭菜都做好了,咋还不见人?该不是有啥事情?”

“您老人家就别猜测、别担心了,这么远的距离,飞机要准点可不容易。”申致详安慰老人家。

其实这会儿,他自己心里也不安了。

慧子坐的那趟航班,到达时间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给她电话还是打不通,任何消息都收不到!

显然,飞机延误了。可是,怎么会延误这么久?延误,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天气问题还是别的什么?这些,他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他很清楚,慧子还没有到达,没法联系家里。她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他们在等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发来信息,报个平安。

但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就是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已经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慧子爱吃的菜,他全部准备好了。

等不到慧子,他就劝老母亲:“妈,您先吃点。吃得太晚,不好消化,会影响您晚上睡眠。”

“现在不吃,等慧子回来,我们跟她一起吃。”老人很固执。

就在他们急切等候的时候,申慧子正在5000英尺的高空,经历着惊心动魄的紧张时刻。

机上的乘客们,刚刚经历了飞机猛烈俯冲的惊魂时刻,不知下一刻会怎样,机舱想顿时响起一片惊呼,甚至有胆小的女乘客尖声哭叫起来。

飞机俯冲到一定的高度,就在大家惊恐万分的时候,机头又迅速扬起,机身恢复了水平,之后,又一次向上攀升,慢慢又回到了以前的高度,继续在空中盘旋起来。

经过剧烈的上下颠簸,乘客们普遍出现了身体不适,连年轻健康的申慧子都感觉头晕目眩了。

她坐过很多次飞机,像现在这样可怕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后面会怎么样?故障能不能顺利排除?会不会真的有危险?她内心越来越紧张了。

虽然机组工作人员轻描淡写,但是,申慧子知道,情况并不简单,只是他们不会讲明真正的危险,怕影响到大家的情绪,造成更大的惊恐,只能以安慰为主。

千万千万不能有事啊,大家一定要平安!申慧子在内心祈祷着!家里,奶奶和大伯还等着她呢。

现在他们该有多么着急?想到他们等待她、担心她的样子,申慧子更加内心焦灼不安。

机上的广播一再温和地安抚大家,让大家保持冷静,但是现在,没有谁还能平静下来。

在大家的焦虑惊恐中,飞机又在空中盘旋了近两个小时。

终于,在大家惊恐不安中,广播又一次响了起来,是通知全体乘客,飞机即将降落金城国际机场。

广播中说,这是一次特殊的降落,请大家不要惊慌,服从管理,做好自我防护,机组人员会全力保障所有乘客的安全。

申慧子听得出来,飞机的险情并没有真正排除,这一次,他们是冒着风险降落的。

满载乘客的飞机,高度在降低,降低,越来越接近地面。终于,就在慧子感受到巨大撞击力的那一刻,飞机降落在铺满塑料泡沫的跑道上了。

落地的瞬间,有旅客看到了机身摩擦出的少量火星,不禁又一次发出惊呼。

由于飞机降落角度较大,重重砸在了跑道上。接触跑道后,受到巨大冲击力的反作用影响,机身又弹了起来。

经过几番颠簸后,飞机才平稳着陆,开始在跑道上滑行减速。

谢天谢地,飞机终于安全着陆了!度过了一场突如其来、惊心动魄的危机,机上的乘客终于安全到达了!

在滑行过程中,由于左右起落架不平衡,飞机机体向右倾斜着。

好在,他们已经平安落了地。大家揪紧的心,慢慢放松了,踏实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申慧子才感觉到了手腕的疼痛麻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手受了伤,左手腕青紫,还鼓出了大大的包。

但是她的内心,和别的乘客一样,更多是度过险境的庆幸,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了。

从飞机的舷窗里,可以看到,机场上,已经停放着一排的消防车、救护车。待飞机停稳,它们迅速围拢过来,展开紧急救护。

很快,机舱门打开了,医务人员进来,分成几个小组,逐一询问、检查乘客的身体状况。

值得庆幸的是,乘客们虽然有身体上不同程度的损伤,但是都无大碍,没有危及到生命的安全。

医护人员来到申慧子面前,询问她身体有什么不适,她们会提供帮助。

她告诉医生,自己没有大问题,手腕上只是一点轻伤,完全可以自行处理,请医生照顾情况比她严重的乘客。

她很快给大伯打了电话,报告自己已经平安落地的消息,说到自己很快就到了,让大伯和奶奶都别担心。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申慧子独自一人乘坐机场通往市区的地铁,往家里赶。

她庆幸,事先坚决没有让任何人接自己。现在一个人回去,利利落落,完全可以表现得若无其事。

本来下午就到达的飞机,整整延迟了3个多小时。等申慧子回到家中,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从电梯出来,一眼看见了奶奶。老人家住着拐杖,靠在门口,眼巴巴地等候着她。

申慧子既惊喜又心疼,忙跑过去,亲热地揽住了奶奶:“我回来了,奶奶、大伯!”

“你奶奶不知道出来多少趟了,看不见你,急的不行!”大伯笑道。

“您就在家里等,站到这里多累!”她埋怨奶奶。

“你咋才到,说的下午,这都晚上了!”老人家疼爱地看着孙女。

“天气影响,飞机晚点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申莫非现在是彻底放心了。

“现在,赶紧都进屋吧。”大伯招呼着。

“你想我吗奶奶?”

“不想!想你干啥!”申莫非乐呵呵地说。

“真的不想我吗奶奶?”申慧子轻轻摇着奶奶撒娇,像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儿。

“你奶奶能不想你吗?你走的这些天,哪一天不念叨!”大伯笑着对慧子说到。

“赶紧吃饭,你大伯早就准备好了!”奶奶招手,叫慧子往餐桌上坐。

大伯利索地端出饭菜,慧子一看,高兴叫到:“太好了,谢谢大伯,都是我喜欢的。今天真是饿坏了,现在我可要大吃一顿!”

祖孙三代人围坐到餐桌前,细饮慢品,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忽然,申致祥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儿子明达。

“爸,慧子回家了没有?”电话里,明达急切问到。

“回来了,我们正一起吃饭呢?”

“她好着没有?身上有没有受伤?”

“好好的,你怎么问这个?”申致祥感到奇怪,估计有什么问题,就起身到了厨房里。

“您没有看到网上的消息吗?她坐的航班降落时,起落架发生故障,非常危险,最后是迫降的。”

“什么?航班出问题了?还是迫降?难怪她晚了三个多小时才回来呢!”

“慧子没有说?”

“什么都没说。她的习惯你还不知道,从小到大,就是报喜不报忧!这孩子,这么大的事都不吭声!”

“她人好就好!我们也才得到消息,特别担心她的安全!”

“慧子没有受伤,情绪也好,跟没事人一样,你们都放心。你们怎么样,都好吧?”

“我们都好,您放心。就辛苦您照顾奶奶了!”

“您奶奶精神挺好,有我和慧子,你们尽管安心吧!”

挂了儿子的电话,他又走回客厅,若无其事地笑着说到:“妈,您慢慢吃。慧子你过来一下。”

“慧子,大伯叫你去。”申莫非示意孙女。

等慧子走过去,申致祥上上下下仔细察看了一遍慧子,很不放心地说:“你真没事?刚才飞机上遇到险情,你都没说,这步,你哥哥打来电话,我才知道。”

“有惊无险,我还好,就是手腕受了一点伤,别的没啥。”申慧子没觉得多严重,她可不能让亲人们担心。

“我看看!”大伯小心拿起慧子的手查看,慧子一动,直疼得呲牙咧嘴。

“这还是一点伤?!比较严重了!必须到医院检查一下,别是骨折了!你可不要总拿自己的身体不当事,耽误了,会加重,留下后遗症!”

“好,大伯,我知道了,随后就去趟医院。您可千万别让奶奶知道了!”

两个人走过来,申莫非对他们说:“还不赶紧吃,你们是有啥事?”

“没有奶奶,大伯让我帮忙找东西,不知放到哪里了!”

“你大哥家里你去了,好不好?”奶奶问慧子。

“好,住的地方大,环境也美。两个宝贝儿特别可爱,小铃铛学钢琴,已经能弹简单的曲子了,小石头也能到处爬了。哥嫂、大妈在一起,过得很快活!”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听了心里高兴。

“你大妈还要再呆半年,等石头再大点才能回来。”大伯说到。

“嗯,大妈适应那边生活挺快的,给哥嫂帮了大忙!最主要的,是大家都特别惦记奶奶!”

“我好着呢,你们大家都别操心!慧子,这次去,你工作的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奶奶!还有一个特别重大的收获,一个特别的喜讯,我要报告您老人家!”

“你的事情,能跟奶奶有什么关系?”申致祥也好奇了。

“奶奶,您捐给博物馆的那个簋盖,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别看只是个盖子,那可是个大宝贝啊!”

“这次在A国的拍卖行,我见到这顶簋盖配的簋体了,上面有跟簋盖一模一样的花纹图案!”

“你说的是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上天安排的机缘!请你们相信我的专业判断,虽然还需要进一步鉴定证实,但是,那尊簋体,和簋盖的吻合度,在99%!”

“这可是喜从天降了!还真是等到了簋体出现的一天!”奶奶和大伯两个人都无比惊喜!

多少人,多少年,打探寻觅,毫无踪迹,慧子只是偶然到国外交流,竟然恰恰就遇到了苦苦期待的宝物!申家跟这尊簋的缘分,还真是难解难分!

“那它啥时候能回来?”

“这个,现在还有一些困难,需要做很多工作。”

“那赶紧呀,怎么都要找回来,不能再弄丢了!”

“放心奶奶,我们都在想办法,做工作呢”

“好不容易见到,可不能再不见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人把它弄走了?”

“这还是个迷。它现在的主人是谁,我们还没有弄清楚。”

“簋身到底啥样子?”奶奶和大伯都太想知道。

“奶奶、大伯,你们看!”慧子拿出手机,把拍到的虎簋图片放大看。

奶奶虽然眼花,细细看放大了的图片,还是看清了。

她老人家很满意,“嗯,这簋身,模样就是不一般,看着就是典雅、大气、厚重!这上面有四只老虎啊!威风,虎簋,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大伯也惊叹,“精美绝伦,簋中极品,太不一般了!”

申莫非老人郑重地对孙女说,“不能让它再落到外人的手里了,把它找回来!奶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它身首合一的真正模样!”

慧子望着奶奶,心中感动不已,同时,也感到沉甸甸的责任。

她默默发誓,无论如何,这一次,她要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寻找虎簋,促成虎簋回到自己的祖国!

可是,现在,它到底在什么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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