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校的话，学校宿管管的更严吧”
“听说咱学校寝室管的严，不让玩手机吧”
一群人小声的讨论着，林零静静地趴在座位，她醒了，却不想和他们一起讨论，她没有讨论的必要，住校还是走读对她来说没有两样。
上课铃声响了，崔诗雨轻轻地拍了拍她：“零零，起来了，上课了，今天是鹿洋做课前演讲”语文课前演讲是实验高中的一大特色，学校用这个活动来锻炼学生的心理素质。
铃声刚响，语文老师进来了，不过老师一般都在班级前面站着，把讲台留给演讲的学生。
鹿洋拿着演讲稿上去了，拿起粉笔在讲台上写下演讲题目“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因为演讲题目是自己选择，自主性很大。鹿洋的演讲开始了，“如果命运是一条孤独的河流，谁会是你的灵魂摆渡人？”鹿洋的声音没有一般男孩的清脆稚嫩，他的声音温柔中带些冷淡，像是有重力的吸引，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去遐想他所描述的画面。
听到这句话时林零的心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谁会是我的灵魂摆渡渡人呢？”林零重复了这句话，抬头看着讲台上的鹿洋，讲台上的男孩儿也正在注视着她。似乎这句话正是对着自己说的。这一次，林零没有逃避，没有躲藏，没有低下头。她看着讲台上的男孩儿了，似乎是想从那双眼睛里寻找答案。
鹿洋接着说到《摆渡人》里迪伦有崔斯坦引导她走出荒原，而我们大多数却都没有崔斯坦，我们只能靠自己。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林零侧着耳朵，倾心听着鹿洋的演讲。她不知道鹿洋看出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篇演讲稿很多话都是对自己说的，或者也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过了几分钟，演讲完毕。同学们都鼓起了掌，鹿洋拿着演讲稿回到座位。高杰对着鹿洋竖起一个大拇指“可以可以，你的立意真独特，很少见呀。”
这时语文老师又重新鼓了一掌问道“鹿洋，你的演讲稿视角独特，是怎么想到的呢？”
鹿洋抚平了自己的演讲稿回答道：“前几天在看摆渡人这本书，看书时总是在想如果没有崔斯坦这样一个摆渡人，迪伦会怎么样？会永远困在荒原吗？然后联系实际想了想自己，想到在现实情况下，很多人是没有这样一个摆渡人的。这个时候，我们除了自渡？其他人爱莫能助。
他刚说完。班级里又为他鼓起了掌。老师笑道：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很不容易。是的，在现实情况下，我们一般都不会有崔斯坦这样的摆渡人带领我们走出困境，这个时候我们唯有自助才能摆脱困境，找寻自我的成功。”
林零微微攥紧了手，自渡吗？如果堕入太深，还会有自渡的机会吗？
语文课下课后，鹿洋拍了拍林零问道：“我刚才演讲的怎么样？”
林零笑了笑：“很好呀，你看的书不少，思考立意很深，佩服，学霸就是不一样。”
“就这些？”林零没想到陆洋还会让她接着说。
“哈哈哈哈，怎么？彩虹屁还没有听够？”林零试图用笑声来掩饰这尴尬的问题时，听到鹿洋问了自己这样一句话“你有自己的摆渡人吗？”
林零顿了顿“我？大概没有吧。现实世界，谁会有这样的摆渡人呢？难道你有吗？”
“我？我也没有，我选择自渡”鹿洋看着林零的眼睛说到，林零不敢看鹿洋，她不敢注视那双能看透她一切的眼睛。崔诗雨又插话道：“你们文化人讲话真不一样，搞这么文艺，这些不都是书上说的话吗？下来就不要说了，显得我们可庸俗了，哈哈哈。”林零没有再回答鹿洋的问题，把头扭了过来。
沉入自己为自己造的深渊，何来自渡一说呢？
鹿洋把自己的演讲稿整齐地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摆渡人》的书页里。他想起自己在看那本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个女孩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在停车场第一次碰到那个女孩儿，就总是会想着不自觉关注这个女孩儿，对她的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好奇。慢慢深入之后发现这个女孩儿，似乎总是被一层阴影罩着，他想剥开那层阴影看看，阴影背后到底是怎样一个孤独而有趣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