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的山间别墅,万籁俱寂。
黑暗笼罩了大片光景,唯有走廊墙壁的小夜灯还散发零星的光点。
简又晴轻手轻脚转身将房门合上,她脚步虚软,唇齿干涸,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内到外都在燃烧。
她到底是低估了邵霆琛,不给药让她自己扛着也就罢了,连小女佣送来的水都要抢走。
几个小时滴水未进,胸口火烧火燎,她更像是身处沙漠,为了生存,在这深更半夜起来,只为到厨房偷一口水喝。
简又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讨厌面积大的房子。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她累的都大口喘气,简又晴背靠着墙歇息,屋外传来乌鸦的喊叫声。
墙面的小夜灯是白色光芒,印在纯黑色窗帘,一种可怕的诡异感显现。
他是怕自己命太长,所以装修成这样早些咒自己死?
看来有钱人不光变态,审美也很有问题。
不正常。
简又晴晃了晃头,脸颊的温度快要能烫熟鸡蛋,清醒几分,她继续向前走。
她没指望自己的小把戏能骗得过邵霆琛。
他是帮了她不错,她愿意付出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来回报,可他一靠近,便让她回忆起那个冷冽可怕的雪天。
疼痛,屈辱,像是有一把手紧攥着她的心脏令她无法呼吸。
追根究底,是他先强迫她的。
她只能耍些小聪明尽可能避免与他接触,一个主动不轻不重的吻,这不能代表什么,但能让她侥幸脱离魔爪。
看,他当时到底还是放弃了龌龊的心思。
简又晴对此还有几分得意,孰轻孰重,她自有分寸。
终于到达尽头,拐弯的走廊第二扇门就是厨房。
神经病,厨房离卧室这么远。
窗外传来飒飒的风声,还瞥见窗外巨大的黑影,像一头张着大嘴的怪兽,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
简又晴感觉周身的温度在降低,她甚至发冷,慌忙加快脚步,心脏扑通扑通快得像是要跳出来。
几乎是闪进厨房,开灯的动作相当之快,桌面放着一杯水,拿过仰头便急忙往嘴里灌。
“咳……咳咳咳……”呛到的滋味过于难受。
好久才平复下来,空旷的屋内回荡着咳嗽的回声,头顶的灯忽明忽暗,像是电压不稳。
简又晴环顾四周,刚放下杯子,屋内忽然陷入黑暗,眼前一片漆黑。
“只是电压不稳,山里发生这样的情况很正常。”她在安慰自己。
可耳边的响声越发变大,那些乌鸦好像都要冲进屋内,灯忽然亮起,落地窗外一只乌鸦冲撞在玻璃上血肉模糊。
它的眼窝处是空的。
“啊!”她捂着头尖叫。
转眼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简又晴第一反应是逃跑,看不见,但凭着感觉。
她撞上一堵坚硬的肉墙。
“这都是幻觉,简又晴,你一定是发烧烧糊涂了。”她向后退,凭感觉想绕过,可转眼被什么东西禁锢着身体,要把她往一个方向拉。
“啊!”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要找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帮你们。”
“放过我……”
禁锢松懈,就在她以为对面的东西已经消失,忽然把她抱得更紧,背靠着冰凉的墙壁。
她刚想尖叫,头顶传来熟悉浑厚的嗓音,严声训斥,“叫什么叫!就算是有鬼,睡在地下都被你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