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青鸣双眼发瞪,望着天空,有些无语。
“到时候,就算岚月那个刻薄的老鬼师傅不同意——那也没啥用!”
“凭着岚月和青鸣那样的关系和地位!啥事都能压下去!”张锦牧叉着腰,呼和着。
“到时候,在把我至知塾的兄弟,竹希、王墨、俞落,他们叫来!还有你们道弥山的孔立和孙明,一块叫来撑场子!”
“看谁能还能反对咱青鸣的事!”一边说着,张锦牧一边看向夏青鸣。
夏青鸣心头不由地一颤——张锦牧这个眼神真的有些太过沉重了……
张锦牧转过了身,又看向了赵亦,“要是以后这事成了后”
“咱把竹希、王墨、俞落、孔立、孙明他们,都聚在一起,咱一块好好的吃一顿,庆祝庆祝!”
“以前咱们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成天想着出去,但总是被那几个老头逮回去……”张锦牧说着,一边回忆着。
“还有那张典老头养的鹤……小时候都想吃好久了,可惜那时候,只能捂着屁股撒欢跑。”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到时候咱可得捉上几只尝尝滋味!”张锦牧一边说着,一边咋了咋嘴巴。
夏青鸣眼睛暗淡着,苦笑道:“锦牧你想太多了吧……我和岚月只是普通同门关系。”
“不是……这,那啥……也不会吧!”张锦牧目光有些不自然,瞥了瞥夏青鸣。
他继续说道:“我看你俩关系就挺好,就算没感觉……那你同门的,不是还有好几个和你关系近的吗?”
“你就直说,看上那个了?咱兄弟一起帮你!啥事都能给你摆平了!”张锦牧摊了摊手,盯着夏青鸣说道。
“哈哈……”夏青鸣微微笑了笑,“锦牧,不用了,这些事不由你操心了……”
听到这里,张锦牧眸子瞬间暗了许多,看着夏青鸣,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不……我担心……其他地方的姑娘没咱这地的俊俏吗?省的以后别人说笑话吗……”张锦牧的声音小了许多,也远没有之前那么畅顺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了。
夏青鸣摇了摇头,表情依旧和面对赵亦时一样。相同的坚定、决绝。
“有我们这群兄弟在,你还怕搞不定什么呀?”张锦牧继续问道,但他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表情变得无比的严肃。
夏青鸣不语,表情依然和之前一样……
“哈哈……好好,知道了。”张锦牧笑声断断续续的,看着夏青鸣似乎懂了他的意思。眼睛中张扬、风流的颜色退尽了。
他彻底收起了笑意与调侃,微微昂起头,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语。
夏青鸣抬头望了望天空,幽幽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你们都回去吧,替我照顾好我的家人就行了。”
赵亦和张锦牧都僵住了身子,面面相觑,不知言说其何。
“行吧……”张锦牧微微垂着首,叹息着,“青鸣,你以后可要回来呀……”
“嗯。”夏青鸣点了点头,微笑着。
赵亦在一旁许久都没有说话,看着夏青鸣。
似乎想要做什么,动作很迟缓,慢慢的手向着胸口的衣衫掏去,拿出了一个小布袋。
那个布袋,金丝编制,但却极小,不过赵亦半个巴掌大小。
只见赵亦手中闪烁起一抹白光,那布袋瞬间涨大,转眼就有两尺宽大。
一旁的张锦牧,不仅赞叹道:“呃!你们道弥山的东西可真炫呀……”
“这是我们宗门的纳袋,里面有我为你准备的一些东西。”
赵亦打开布袋,向着夏青鸣展示着。
“这是一些银两,想到你离开道弥山时,走的匆急,没带多少银两,我就帮你准备了一些。”说着,赵亦从金丝布袋中,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
“还有,这是一些符箓——你把封印妖魔的金葫芦带出来了,若是发生意外,这些符箓能帮你驱邪、醒神。”赵亦又掏出一些黑、黄符箓,向夏青鸣展示着。
“具体的作用和用法,你也应该知道……虽然不知道你把金葫芦带出来有什么目的,但是……千万要小心。”赵亦瞥了瞥,夏青鸣腰间的金色葫芦,似乎早就注意到了。
“还有,这是我收集的一些法器,虽然没有太大威力,但总能有些用……”
“还有,这是我向师傅淘到的灵石和宝物,想到你出了兰禹州光有银两,可能有些不便,毕竟我们是修士……”
看着滔滔不绝的赵亦,夏青鸣眼眶忍不住湿润了。
一旁的张锦牧深深叹了口气,“我也有东西给你,不过,原本还以为用不到的……”
张锦牧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瓷制瓶子,还有一块古朴的类似令牌一样的东西。
“我没有赵亦那么富,不过这些东西,可能能帮到你大忙。”
“这个瓶子是我师傅练的丹药,无论是对法力、气血的补充,还是肉身与魂魄的修复,都有奇效!”张锦牧将那白色瓶子递给夏青鸣。
夏青鸣接过瓶子,白色瓶子入手冰凉,拿着的一瞬间,夏青鸣能够感到,自身法力流动地更加顺畅了。
打开瓶塞,一股浓郁至极的蒸汽从细小的瓶口涌出,在场的三人顿时感到一丝甘甜之味。
“这是……‘阴阳塑身丹’!”夏青鸣心中一颤。
“阴阳塑身丹”是至知塾的一种特色丹药,即便是太上长老能够炼制地也是极少数。
“阴阳塑身丹”只需要小小的一粒,便可将一名元婴大高手从濒死状态拉回来,恢复到满状态。而若是凡人吃了,几乎能够瞬间返老还童、祛除一切陈年恶疾!
“这太贵重了。”夏青鸣向着张锦牧说道,想要退换给对方。
夏青鸣知道,即便对于张锦牧这样的优秀弟子来说,“阴阳塑身丹”也是难以触及的宝物。
而今对方却毫不吝啬的赠予他,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你不用推辞,以后……记得回来就行。”张锦牧的模样很平静,没有了之前的狂癫、滑稽……
夏青鸣沉默了片刻,拱手作揖,说道:“锦牧,我会的……”
张锦牧笑着点了点头,接着将那一块令牌递给夏青鸣。
令牌成深褐色,成矩形,有三四寸长,在令牌表面满是刮痕,灰尘挤满了令牌的沟壑间。
令牌上大体呈有一古怪的符号,甚是奇特,不知是古老文字有或是一副图画。
“这是我师傅早年在‘万陌洲’游历时救过一位叫做‘千钧’的老者,那老者当时无以为报,就给了我师傅这块令牌。”
“说日后,师傅或是师傅的后人、弟子持此令,若遇,必定鼎力回报当年恩情。”
“这些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这块令牌师傅一直没有用,就留给我了,现在我将它赠予你,希望对你身在万陌洲时有所帮助。”张锦牧向着夏青鸣慢慢解释道。
夏青鸣对于此物没有推辞,毕竟万陌洲那么大,恐怕自己难以遇到那个老人。而且这种类似口头言诺的信物来说,提供的帮助恐怕极为有限。
“赵亦,锦牧,你们保重。”夏青鸣凝重地说道。
“行了,你可别死在外面!我们还等着你一起喝酒那!”张锦牧向着夏青鸣白了一眼。
赵亦依旧那样沉默寡言,只是拱手作揖,低沉地喊道:“保重!”
这一行,他们三人都知道凶险万分,道弥山与三大势力联合,只为捉拿夏青鸣,他此行之后,恐再难以相见……
夏青鸣笑了笑,有些决绝与凄然:“保重。”
说完,转身向着远方走去……
赵亦与张锦牧并着肩,都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夏青鸣的背影。
虽说没有言语的修缮,但心中都有着难言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