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芒爬到邵楚的身旁，再次紧紧地抱着邵楚的身体。
子航和子玥就在后面看着，默默地看着路芒的一举一动。
沉默。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后，在路芒看来已经不重要了，子航缓缓走上前去，单膝跪地，一只手按住路芒的肩膀。他的手修长，筋节分明而且温暖有力。
“滚开。”路芒低声说。
子玥踏上前一步，“路芒……”
“滚开！”路芒低吼。
子航没有动。他仍旧按着路芒的肩膀。看起来无论路芒怎样发怒他都不会走开。
“对不起。”子航低声说。
“对不起有屁用！”路芒仍是低吼，“你他妈给我滚开！”
“对不起。”子航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沉默。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沉重不堪。
路芒的肩膀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子航听见路芒抽泣着说，“为什么你们要找上我？为什么？你们已经毁了我的生活了……为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们信任的？为什么！”
路芒抬起头，看着子航，看得子航心里一颤。
“告诉我为什么！”他抓住子航的衣领使劲摇晃，“告诉我为什么！”
子航没有说话，他低下头，“对不起。”这是他今晚第三次说这三个字了。在路芒听来，简直无耻。
“什么对不起？你他妈只会说对不起吗？你不是个神吗？神就是你这样的？这么怂，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路芒越发愤怒，“真他妈奇了怪了！我原本以为世界上只有我这个怂蛋，看来我错了，原来你也是个怂蛋啊！你也是个怂蛋！”他说着大笑了起来，像一个神经病一般疯癫，笑着笑着他又哭了起来，“为什么……”
子航抬起头，看着这个悲痛得生不如死的人。那些刻薄的话语他似乎没听见一样，他张开嘴巴……
这时子玥惊呼一声：“哥！”
子航扭过头，透过玻璃，他看见一辆磁船快速驶来！
子航一把抓住路芒往后退，下一秒飞驰的磁船赶到，那面巨大的玻璃碎成了渣。磁船停在邵楚的尸体前，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把邵楚的尸体往车上拖。路芒想要扑上前去，这时车窗降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伸出来，子弹伴随着璀璨的火光高速射向三人。
子航闪身到路芒前面，金色的瞳孔变成了熔浆般的红色。
他伸出双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圆，那是世上最完美的圆。那个圆的内部是虚无，吞噬了动能巨大的子弹，随后子弹从圆中再度射了出来，方向相反。开枪的人一声低呼，瞬间死亡。
几秒种后，磁船高速倒退出这栋建筑，飞速地离去了。邵楚的尸体果然消失。
“不！”路芒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