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庆典过去半年后,司徒晋和江如诗大婚。
在黎将军黎云莫数次找东临皇帝哭诉后,东临皇帝终于给南曲皇帝拓跋熹写了封信函说明江如诗母女之事。
拓跋熹收到信后,也回了一封信,大概意思就是此事有所误会,怕有他国奸细冒充,影响两国友谊,所以才暂时将人收押看管。
至于行刑之事,拓跋熹自然是拒不承认,称此事都是下边的人在负责,具体情况他一概不知,即便是有,那也是下边的人私自用刑,他定当查明此事,严惩不贷。
又备了厚礼,让使者带回,称是定国侯府给准备的陪嫁,以及就此事对江如诗的补偿,称江父对其颇为挂念。
最后,还隐晦指责了东临插手南曲刑务,在南曲都城私自救人之事。
而使者在进宫面圣时,途中又‘不小心’听到萧丞相和承恩公苏大人之间的吐槽,知晓了江如诗事件的始末,暗中查探之后,将消息也一同带回了东临。
东临皇帝当着黎云莫的面,接见了回来的使者,让使者念诵了回信,又让人将南曲送来的厚礼嫁妆系数送往了韶王府。
黎云莫心中叹了口气,他虽为武将,但也不是憨人,东临皇帝如此表达的含义,他也知晓,此事到了这个份上,就该画上句号了。
南曲皇帝肯出言解释此事,已经是不易,更别说还送来了嫁妆厚礼。
更多的,想要南曲皇帝向江如诗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南曲皇帝代表的是南曲国的最高权威,此事也不过只是顾念东临皇帝的面皮,卖给东临皇帝一个面子。
黎云莫叩谢了皇恩,然后出了宫殿,却是被随后出来的使者叫住,拉去一旁说话。
“黎将军……”
使者一副似有秘密相告,却又支支吾吾的模样,让黎云莫颇为疑惑。
“陈大人有何难言之隐,请直言就好,你我同为陛下分忧,不必如此见外。”
使者又思虑许久,似是想要脱口而出,却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罢了,这也是下官无意间打听到的,事关黎将军和韶王的家务事,下官也不便多言,此事,不提也罢,还请黎将军赎罪。”
使者说完,便要告辞离开。
然而黎云莫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听此,就能猜测到肯定是与那外甥女有关,又怎会让使者离去。
“且慢,陈大人但说无妨。”
使者又叹了口气,将他暗中打探到的事情,全都一一道来。
片刻后,黎云莫阴沉着脸离开,而那陈姓使者也终于松了口气。
上面交代给他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黎云莫没有只听使者一人所言,而是自己动用下边人马又打探了一番。
待结果出来,黎云莫回到将军府,一言不发便去了演武场,挥舞着长枪,直到天色渐暗,才草草吃了几口饭,又一个人去了书房。
黎家几兄弟见自家父亲状态不对,都格外的乖巧,也不敢出去喝酒,就窝在自己的房间,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多露一个面,就要承受一波‘老父亲的关爱’。
书房里,黎云莫的脸色黑了又红,红了又绿,绿了又白,变来变去好不精彩。
黎云莫只感觉有一群羊驼迈着傻狍子似的步伐在他脑袋上奔过,又在不远处调了个头,重新在他脑袋上踩了一遍。
好一个单纯无暇坚强不屈的外甥女,单纯个屁!算计姐妹,沾花惹草,勾三搭四,还惹出那样的事,姐姐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还有韶王,自家外甥女都这德行了,还能若无其事地把人娶进门当正妃,为的啥,还不是图他将军府的权势!
然而,人他黎家已经宴请亲朋认下了,还是从他黎府风风光光嫁出去的,黎家和韶王,已经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起。
如此,也只能认命了。
只是,一定得叮嘱好几个儿子,尽量离这个外甥女远一点,以免被坑了还替人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