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的气氛有些复杂,黎将军认回了流落在外的外甥女,却得知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已经故去。
悲喜交加之间,又听闻姐姐和外甥女在南曲的遭遇,更是怒不可遏,恨不能立马带兵踏平了南曲。
当然,司徒晋讲述间,也隐去了一些细节,丞相府事件被隐去,江如诗被抓的始末,则是变成了‘有人陷害江如诗通敌,想置她于死地,却恰巧被查到江如诗母亲底细’等等。
讲到在他找到江如诗时,江如诗已经是被折磨得不成人样,黎将军和黎将军的三个儿子,又是都忍不住男儿垂泪。
“爹,那南曲皇帝太不是个东西了,没有查证的事,怎么能就这么对待表妹。”黎家长子黎靖元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那江魁也不是什么好鸟,姑姑那样好的人,就这样被人给糟蹋。”黎家二公子黎靖余一脸愤慨地说道。
“可怜的表姐,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黎家三公子黎靖豪说着看向坐在爹爹身旁的江如诗。
江如诗一副‘宝宝委屈,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不说,宝宝很坚强’那红着眼眶忍着泪水的模样,让在座的各位男儿又心疼了几分。
“唉,早些年父亲被歹人冤枉,我们一家人被发配边疆,结果途中遇上了土匪,一家人走散,后来再聚到一起时,小妹就不见了。”这时,黎将军黎云莫中午开了口。
“我们几经寻找都是无果,而后家父的事被平反,我们一家人又重得陛下信任回到都城,而寻找妹妹的事,我们一直未曾放弃,家母忧思过度,没几年就去了,家父临终前,特地叮嘱我一定要找到小妹的下落。没想到,小妹早已经……”
说到这里,黎将军也忍不住又垂下泪来,然后对着江如诗说道:“你且放心,此事我定当禀明陛下,一定要南曲给我们一个交代。”
江如诗听到后,忙做制止状。
“舅舅不必如此,能找到舅舅,如诗就已经很知足了,想必如果母亲在世,也定然不想看到舅舅为我们母女大动干戈。”
黎云莫嗤了一声,说道:“我们黎家的男儿,可没有一个孬种,你不必多说,此事我来安排,你且在府中住下,好生休养。”
然后黎云莫扭头看向几个儿子,吩咐道:“老大老二老三,你们把如诗带下去,就按府中嫡女的规格安置,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敢欺负他……”
黎家兄弟忙道不会,定然会像亲妹妹一样对待江如诗。
待黎家兄弟带江如诗离去,黎云莫淡漠地看向司徒晋。
“殿下,如诗是姐姐的遗孤,我定然会当自己亲女儿一样看待,有些事,她一个女儿家,年纪小,又单纯,可能看不懂,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司徒晋自然是听出黎云莫话中的意思,苦笑了一下。
“黎将军多虑了,其实在江姑娘身世还未被人得知的时候,在下就与江姑娘见过几次,对江姑娘颇为倾慕。此举真的只是希望江姑娘能回归东临与将军团聚,让她以后也能有个依靠,并无其他想法。”
黎云莫盯着司徒晋,一身带兵多年累下的煞气全开,压得司徒晋冷汗都差点冒了出来。
司徒晋顶着煞气,保持着最真挚谦恭的神态,一动不敢动。
许久,才听黎云莫开口。
“但愿如此,寒舍简陋,不便多留殿下,还请殿下早日带队入城,以免陛下挂念,今日恩情,黎某定然牢记在心,请。”
黎云莫一挥手,便是要请人离开。
司徒晋见此,也不再多停留,告辞离去。
黎云莫看着司徒晋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掌家之后,黎家一直忠于陛下,不参与任何皇子之争,为了这个外甥女,恐怕得是要破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