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水瑶去月老宫借窥心境,途中经过当时封印沧凛的地方,水瑶想着正好顺道去看看,却发现沧凛已不在那里,担心沧凛已破界而出,水瑶立即使用九天术探寻其气息,却毫无所获。
故转道去仙帝处禀报、商量对策。“师尊,出事了!”,水瑶慌慌张张跑进大殿,语气急促,仙帝闻之十分着急。
水瑶看见涟碧站在仙帝身旁,担心事情被其他仙者知道会造成恐慌,水瑶尴尬的看着涟碧。涟碧见水瑶眼神,明白其意,行礼离开。
涟碧走远后,水瑶小声说道:“沧凛已破界而出,我刚使用九天术探寻,未找到其踪迹!”
得知水瑶发现沧凛之事,仙帝心咯噔一下,想起当时沁风担心有一日水瑶发现沧凛不见,会起疑,二人商定,若有一日水瑶问起,可假借东华帝君之名,安抚水瑶。彼时就算水瑶不信,以其对东华帝君的畏惧之心,也不会前去追问。
故仙帝按照与沁风事先准备的应对之法对水瑶解释:“沧凛没有跑,只是前些日子,东华帝君向我提议转移沧凛由他亲自看管,我便同意了”。
“可是,为何我使用九天术没有找到沧凛?”
“这个......许是帝君施了什么法术?”仙帝密切观察着水瑶的表情,担心与沁风计划之事会露馅。
“您可知东华帝君将他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许是在碧海,放心吧,以东华帝君的能力,不会出事的”仙帝轻轻拍着水瑶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虽得知沧凛现由东华帝君保管,但不知为何水瑶心里还是感觉不安,故水瑶决定去东华帝君处一探究竟。
水瑶装作无事,微笑,语调欢快,“那就好,害得我担心一场。”水瑶起身,“我得赶紧去办正事啦,一会月老该忙了。师尊,我走啦!”水瑶行礼离开。
出了大殿,水瑶故意绕道经月老宫门至东华帝君处,防止仙帝误会。到了府邸门口,水瑶心生惧怕,身体微颤,心乱跳。想起自己年少时,因年龄误区将东华帝君化成个糟老头子,被递进知道后,将她抓到身边,亲自教导了百年,那些日子水瑶回想起来就恐惧。
“嗯,以帝君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还是回去吧。”水瑶刚转身迈出一步,“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安,还是问清楚了,会好些。”
正在水瑶犹豫之际,府邸门口突然打开,一位仙侍从内走出,行礼,“水瑶上神,帝君请您进府内一叙。”
水瑶见没有回转余地,深吸气壮大胆子,阔步而进。
此时,东华帝君正坐在凉亭内,与自己下棋博弈。
水瑶走上前,行礼,“见过帝君!”,未听见帝君声音,水瑶一直低着头,不敢抬起,像个小猫一样。
过了一会,帝君开口,语气缓慢,“看来妖帝甚是嫌弃我这里,竟打算过门不入。”
水瑶闻之十分害怕,连忙摇头,语气急切,“您误会了,我只是......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空手而来,将礼物落在了妖界,所以想着回去取一下!”,说完话,水瑶又低下头。
东华见水瑶怯懦懦的像猫一样,“过来,陪我下盘棋,看看你是否有退步?”
水瑶小步走上前,在蒲团上坐下,棋盘上的黑白两子势均力敌,形势焦灼,水瑶看了许久,也未找到突破点,久执白子不落。
“看来妖帝近些年很是繁忙啊!”
水瑶闻言,知帝君是在斥责其荒废学业,水瑶缓慢地伸出双出,摊开掌心,恭敬地等待受罚。
“罢了!”东华许久未见水瑶,想着试探下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顺便吓唬吓唬她。
水瑶迅速收回手,嘴角上扬,跑到帝君身边捏肩,捶背。
东华见水瑶这溜须的架势,就知她不是犯看了错误,就算有事求于他,“可是闯了什么祸?”
“怎么会呢,在您的教导下,我一直都循规蹈矩!”
“可是有何事犯难了?”
水瑶想着该怎么委婉的询问,“也没什么,就是想起当年仙界尽举族之力,才勉强将其封印,这些年妖界虽在我治理下还行,但我终究不属于妖族,若沧凛有日破界而出......”,水瑶边说边观看东华的表情,见东华无甚反应,继续说道,“我担心还是会有大部分妖族支持沧凛,倒时怕是三界又要经历一场浩劫。”
东华其实知道水瑶可消灭沧凛之事,但他一直不认同“以一人之命换四界安宁”的说法,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一群懦弱之辈惧死的说辞。所以五百年前他并未将此事说出。这些日,他夜观天象,占星卜卦算出,水瑶的死劫就在近日。
东华语重心长地说着:“你要记着,这四界的长久安宁从不是单靠一个人就可以换取”
水瑶不明白东华为何突然会这么说,见东华表情凝重,似有大事,急忙相问,“可是要有何大事发生了?”,东华并未言语。
水瑶心中慌乱,“近日,我心中实感不安,您可否带我去看一下沧凛结界?”
东华见水瑶对沧凛之事如此执着,感知水瑶此劫怕是无法可解,心觉感伤,不想再与水瑶多谈,双眼紧闭,单手扶额,倚靠在一旁,“沧凛之事我早已不再过问,”
水瑶见东华要休息,行礼而退,“水瑶先退下了,改日再来看您。”
水瑶不解,既沧凛并不在帝君这里,为何仙帝要她,隐瞒沧凛封印位置,水瑶觉得此事十分奇怪。水瑶思来想去,若并未有人施法掩盖沧凛气息,那能隐藏沧凛气息的地方只有一处,——无极渊。
水瑶离开仙界,直奔无极渊,打算赌一下,到达无极渊后水瑶发现沧凛结界,结界处已有多处裂痕,裂痕处已被沁风的魂魄修补,沧凛正施法攻击结界,魂魄力量不敌,表情痛苦,水瑶急忙施法勉强修补结界,抑制住沧凛。
“五百年了,你这个胆小鬼竟然敢出现了”
“什么意思”
“没用的,你困不住我。三日后,这四界将都是我的天下!哈,哈,哈”
水瑶见眼前景象,忽然知晓了为什么沁风会拒绝她,为什么沁风会身体虚弱。水瑶崩溃,赶到仙界藏书阁想要寻找消灭沧凛的办法,救出沁风,却发现藏书阁内没有任何有用信息。
水瑶找到似月,想要从她那找到有用的信息,似月找了一本凡间典籍——万物论,上面讲述了万物相克之理,书中讲到:圣境之水,至纯,可灭一切邪念;天雷,至刚,可碎万物之身......
水瑶联想到沧凛所修功法,以吸食他人恶念为生,属邪可用圣境之水克制,若在日月交替之时,引以天雷,必可让其魂飞破散,尸骨无存。
“可圣境之地极寒,平时我们疗伤,也只能以玄融取少许,量根本不够”,水瑶低声呢喃道。
似月闻之十分疑惑,“你不是源于圣境,对于普通的伤具有自愈能力吗?为何需要用圣水疗伤?你受伤很严重吗?”
经似月的言语点播,水瑶恍然大悟,“对啊,我就是最好的圣水”
水瑶忽然觉得心异常沉重,明白为了沁风、仙帝会背着她悄悄转移沧凛,为什么沁风会在自己面前掩饰伤势,为什么帝君会对自己说那番话。水瑶嘱咐似月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水瑶正欲离开,碰到沁风回来,水瑶情绪激动,冲上前去抱住。
“怎么了?”沁风面对水瑶突如其来的举动十分疑惑。
为了避免沁风怀疑,阻止自己,水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松开双手,假装微笑,“没什么,就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你去哪啦,我都找不到你!”
沁风轻轻地摸着水瑶的脑袋,语气温柔,略带宠溺,“明日你就知道了!”
“好吧!”
水瑶担心沁风身体无法支撑太久,哄骗沁风吃下用自己血炼制的丹药后才放心离开。
离开月灵山后,水瑶直奔仙界。
“我找到沧凛了,不出三日结界必破!”
仙帝闻之,虽心有惊叹,但装作表面平静,“放心吧,我自幼办法修补。”
“怎么修补,还用灵魂吗?”,仙帝拒不回答。
水瑶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是想保护我,可是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用这么多条命换来的存货,太沉重了”,眼泪夺眶而出。
“会有办法的,相信为师。”
“来不及了,这是属于我的天命,我得认,这五百年已经是种恩赐了!”
水瑶拽起仙帝的手,“师尊,谢谢您,为了让我活下去,您一定很辛苦”
仙帝想过这一天会来,但是他一直都未能做好承受这些的准备,水瑶自幼在他膝下长大,像他的亲女儿一般,他没有办法下决定,让自己的女儿去死。
水瑶嘴角微笑,她知道仙帝狠不下心,这个决定只能由她自己来做,“希望您能帮我,将沁风困住,我不希望他为我丢了性命。后日,我将血液注入结界,沧凛法力消失之时,请您将结界处的沁风魂魄剥离,归回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