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微微有点僵硬,戴着美瞳的眼眸仍旧掩盖不了那一份诧异,提着购物袋的手略显笨拙,就那样站着盯着我看。
印象中的他,仍旧留着一头我熟悉的发型,刘海微微有点俏皮的往上翘,令整个人冷酷之中透出少许淘气。他紧抿着唇的模样,偏生了强大的冷气场,令人接近不得。他还是喜欢穿比较休闲的衣服。纯白色的衬衫,领口处规规矩矩的开了两颗纽扣,露出光滑的肌肤惹人遐想。看着他,我顿时觉得心跳加速,怦怦,好像随时会跳出来一样。
然他的身形却更加纤瘦,羸弱不堪的模样,令人看了心疼。忽然,有种想冲过去抱他的冲动,然终究只是站在原地,迟迟迈不开那一步。
豆豆跟她老公亲昵的靠在一起,手上翻着杂志,见许久没听到动静,抬起头往厨房看去。却见某人似乎石化了,端着两杯白开水,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口。
她疑惑的也扭过头朝门口看去,没想到居然是兰泽小家伙,不对,现在不能叫小家伙了。她捅了捅身旁的老公,示意他看。
在慕兰语的订婚宴上,他是见过兰泽一面的,再加上爱妻的八卦精神,可想而知,对兰泽与贝贝之间的那些事也是知晓一二的。
“贝贝,我渴了。”豆豆出声,打破令人尴尬的气氛。总不能一直这样站着对望吧?成斗鸡眼怎么办办?
我瞬间拉回思绪,扯出个笑脸,快步走过去,把手中的白开水递给她们。然后对着肃着脸,紧抿着唇的兰泽打招呼。
“进来坐吧。”怎么感觉说话都带着颤音,怎么回事!我暗自做了几回深呼吸,感觉心跳不是那么剧烈了。
豆豆了然得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带着鼓励,稍稍安抚了几许悸动。
兰泽听闻,迈着熟识的步子接近,我赶紧移开,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不管脑海中想象了多少回见面的场景,真的遇到,那些统统派不上用场。一如现在我内心的尴尬,悸动,不安,烦躁,种种萦绕在心头。
他优雅的把礼物放在一旁坐下。“这些是给伯父伯母的。”他的嗓音还是如此动听,如山泉般欢快。看他的表情,却似乎压抑着什么。
“谢谢。”我不敢看,低着头,玩弄自己的抱枕。豆豆同情的望着被某人无情摧残的抱枕,可怜兮兮的望了眼自己的夫婿,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让自己的老公出来救场。不然单凭贝贝,估计得陷入更加尴尬的场地。
真不知道,万一他们本来,她打算怎么对付呢?
“兰总,真是许久不见,近来可好?”瞧瞧,多官方的问话。我边听边暗自发表自己的见解。貌似豆豆的老公,好像是叫什么齐来着。不愧是律师,耍嘴皮子的能力,还是一流的。
豆豆悄悄的向我递了个白眼。没出息的家伙,一碰上他,你就乱了阵脚。
我只能委屈的回望。没办法,俺就这点出息。
“不太好。”他回得很坦然。眼睛却瞄了几眼低下头不做声的打算做缩头乌龟的某人。
某齐倒是马上接过话茬。“哦。如果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一定效力。”本来只是想缓和一下,没成想刚好被兰泽抓到话茬。
“倒是真有一事想请教。”
我烦躁的撕扯着抱枕的茸毛,可恶,早知道见面会这么尴尬,就躲得远远的。
“请说。”
“前辈是结了婚的,怎么看待结婚后就逃跑失踪了三年的妻子?”兰泽说话时,面无表情,好像事不关己。可深邃的眼底一丝惊喜悄然划过,犹如流星,璀璨之后,只剩黑漆漆的空洞。
豆豆一听,瞪大了眼睛看我。我也是一愣,他说的是我吗?可几时我和他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