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张嘉才梦呢着。
钱晓晓见叫他不醒,只好自己先起来,走出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一下。
这是一栋两层的民居,一楼是一个大厅和一间摆放杂物的房间,二楼间隔成三个房间和一个比较小的客厅。
张妈妈和张爸爸一个房间,张嘉怡自己一个房间,张嘉兴和张嘉才一个房间,但是张嘉兴高中毕业之后由于没有考上大学就去打工了,房间一直没有人住。
张嘉怡是读职业技术学院出身的,学的是旅游专业,就职于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旅游公司,礼拜六多人出去游玩,她是没有空来帮忙。
张嘉兴比张嘉怡小两岁,年轻人,这里做一会,那里做一下的,听说最近去了外地发展,也是没有空。
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张爸爸给了封红包请了个有车的亲戚送他们出门,那个亲戚也算可以的了,这三更半夜的,出力又出钱。
坐着车颠簸了快一个钟头才到了新屋,一路上怕弄翻了祭祀用的东西,还一路小心翼翼地扶着,凉风没有吹醒钱晓晓,反而让她更加犯困。
由于是货车,车头坐了三个人,司机和张嘉才的父母,他们两个人在后面看着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些小件的锅碗瓢盆,米桶,和一些干货。
照着张妈妈的要求,两个人拿着香油灯先进了屋子,然后是米桶等等,一进屋就把所有的灯都开了,顿时亮如白昼。
张妈妈和张爸爸随后进了屋,拜过死角,礼貌地向新屋的土地神明打个招呼,准备祭祀的物品。
张嘉才进了房间,倒头接着睡,钱晓晓眼巴巴地看着张新床,但是她不敢睡,站在一边听候张妈妈的差遣。
快到天亮的时候终于听到张妈妈说礼成,钱晓晓即时跑回房间,这下不用一秒就睡着了。
补了几个钟头的睡眠,听到有客人来的声音,钱晓晓和张嘉才都不敢再懒床了,马上跳了起来整理仪容。
因为是礼拜,小孩子都跟着来凑热闹,地方又小,一个接一个来,房子很快挤满了人。
钱晓晓想出去,但是外面连做的地方都没有了,坐在里面又很尴尬,张嘉才的亲戚朋友都进来房间看一下,看到钱晓晓坐在那里,也只是微微一笑,比做新娘子还尴尬。
没有喝过你的喜酒,别人也不好认你做亲戚,在这里钱晓晓的身份还只是张嘉才的女朋友。
也许在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眼里,钱晓晓只是和张嘉才未婚同居的女人,可是情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找声招呼,取笑他们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三姑六婆多了,吱吱咋咋的声音就没听过,对着屋子品头论足,当然是好话,不好的话都写在脸上一闪而过。
“三婶,你可以享福了,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在城里买了房子。”
“对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喝一杯喜酒。”
“嘉才,什么时候交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介绍给我们认识。”
“……”
钱晓晓和张嘉才站在那里傻傻地应付着这些无聊的话题。
听着张妈妈应付着这些家常,全然没有提到自己,这房子全然成了张嘉才一家的了,自己倒像是个外人,钱晓晓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到了行主人礼的时候,张妈妈才让钱晓晓来,看到旁边有个亲戚不解的神情,张妈妈才小声说了一句,“这房子是他们两个买的。”
这样的话没有让钱晓晓释然,反而更加难过,这么辛苦买来的房子就是为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待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