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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魂飞魄散赴幽居

马文戈在赵喆办公室,跟赵喆商量滞销户型的改造方案,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小李,看到马文戈也在办公室,要退出去,马文戈说:“有事说吧。”小李走进来,关上门说:“赵经理,苏欣抢我客户,她今天签约的李俊峰是我的客户。”小李说着,把跟李俊峰聊天记录发给赵喆。

赵喆看了看聊天记录说:“李俊峰来的时候还跟你联系,怎么被她抢走的?”小李说:“我带新客户看样板间,让李俊峰在会客区等一下,回到售楼大厅,李俊峰已经签合同走了。”赵喆问:“你有没有跟苏欣协商?”小李说:“协商了,苏欣说,前一段时间她把客户让给我,现在我应该把客户让给她。但是前一段时间她不接客户,不是我的问题,这个月我的业绩压力大,不能让给她。”赵喆说:“我知道了,我考虑一下怎么处理。”小李出去了,赵喆说:“e户型顶层有烟道和风道,露台面积小,赠送露台也不行,价格能不能调低一点?”马文戈说:“可以,调低五个点吧。”没等赵喆说下一个问题,马文戈说:“苏欣怎么转性了,还抢客户?”赵喆说:“苏欣跟葛云祥和好了,八成是葛云祥缺钱,苏欣最近跟打了鸡血一样。”马文戈说:“你把苏欣叫进来,看她怎么说。”

苏欣进了赵喆办公室,赵喆问:“李俊峰的合同怎么回事?”苏欣说:“合同是我签的。我签的就是我的客户。”赵喆说:“小李和李俊峰的聊天记录你要不要看看?”苏欣说:“聊天记录怎么啦?李俊峰等了一会儿,又想买别的小区的房子,我挽留他,跟他做了几方面比较,李俊峰才买我们小区的房子。”赵喆说:“你帮小李的忙,也是帮公司占领市场,值得表扬,但客户是小李的。”苏欣要插嘴,赵喆说:“你去跟小李说,李俊峰的合同是他的。你的表现,我会在会上提出表扬。”苏欣说:“我不想要表扬,给我发个小红包可以吗?”赵喆说:“原来没发现你这么财迷啊,连荣誉都不要,眼睛就盯着钱。”马文戈说:“可以发红包,也要给荣誉。”苏欣双手合十嬉皮笑脸的说:“谢谢老板!谢谢赵经理!”闪身出了办公室。

赵喆说:“她说李俊峰要买其他小区的房子,没有证据,如果有证据我会向您申请红包的。”马文戈说:“来看房子的客户大多数都是看了几个小区的,售楼员提高业务水平,争取客户也是必须要做的。”赵喆说:“苏欣精着呢,过几天不定又编出什么理由。”马文戈说:“只要她编的理由对促进团队业绩有积极作用,公司不怕发红包。”赵喆说:“有您这句话,我知道怎么做。”

马文戈出了赵喆办公室,走出售楼大厅。他要开车去设计院,看看后续工程的设计方案。

经过售楼大厅时,他看了一眼带着客户讲解沙盘的苏欣,心里不由得一颤。他已经很久没体会过动心的感觉了,苏欣在售楼部工作两年多,他只觉得这个瘦削高挑的女人相貌可人,却从未对她有过非分之想,在她刚才跟赵喆讨价还价的过程中,他情不自禁萌生出前所未有的喜爱。

他琢磨喜爱苏欣的缘由,大抵智慧在撞击中迸发的火花,是人类最美的光华,苏欣狡黠的笑讨好的笑蛮不讲理的笑,古灵精怪的美让他忍俊不禁的赞赏,她利落的短发凸显出她的麻利和干练,比起李紫嫣的披肩卷发,更符合现代时尚潮流。苏欣的音容笑貌在他眼前飘来荡去,他心里涌动着年轻的兴奋,他很高兴被唤醒的活力,仿佛青春又附着在他身体和心灵。

正想着,电话响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李紫嫣的名字。马文戈接通电话,李紫嫣说:“你看到我的微信留言了吗?”马文戈把李紫嫣的微信设置成免打扰模式,已经很多天不看了,在她的追问下,他谎称:“看了。”李紫嫣问:“你什么时候过来?”马文戈说:“我现在去设计院,回来后要去参加市里组织的集会,要过去可能会很晚。”李紫嫣说:“多晚都行,哪次不是我等你?”马文戈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李紫嫣坐在梳妆台前,画了个民国妆。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斜襟立领的碎花上衣,长至脚踝的黑色半身裙,仿佛五四运动中喊着口号的女学生。

马文戈从上次离开,到此时此刻,已经八天零十三小时,时钟还在移动,他们分别的时间还在延长,这是马文戈离开时间最长的一次,这次她没有催促他,也没有提醒他,以为他要给她惊喜,他们在纪念相爱1000天时,相约每过200天就纪念一次,这次是纪念1200天。

最近她看了电视剧《少帅》,少帅和赵四小姐的传奇经历让她心驰神往,她也想像赵四小姐那样最后修成正果。她刻意在这一天穿戴了赵四小姐时期的服装和发型,让他看到不一样的她。

时间一分一秒移动,黄昏过去,夜幕降临,子夜将至,她脑子里不停的想,他是爱我的,他不会忘记我们的约定,他追求我,怎么会不好好待我。

时钟敲了十一下时,她给他发信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十分钟后,她又发给他信息:“如果你忽略我,你将会失去我。”之后每隔十分钟,她发给他一条信息:“不要以为我只是说说。”“我想你,你快来啊,我在等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零点的钟声敲响了,我们的1200天纪念日过去了,你失去我了。来世再见!祝你好运!”

十一点到零点之间的每分每秒,她都是既有希望又有失望,但到了零点那一刻,她只剩绝望。她要让他切实体会忽略她就会失去她,她找出失眠时,医生开给她的安眠药,全部倒进手里,端起水杯冲进喉咙。并把空瓶的照片发给马文戈。

马文戈参加集会后,几个关系好的朋友找了个饭店继续推杯换盏。他记得李紫嫣打电话约他晚上过去,但是他心里的准则是,跟不重要的人不必在意信誉。零点,喝的面红耳赤的他,想看看微信上李紫嫣的反应,看到空药瓶时,他简直魂飞魄散,如果李紫嫣死了,有媒体追究起来,他的公司都有可能被市场抛弃。他赶紧告辞离开,打车来到李紫嫣的住处,当冲进房门看到已无知觉的李紫嫣时,他心知大事不妙。他想打急救电话,但是由自己照顾左右招惹是非,想了想,他打通康潮的电话,让他即刻赶到他指定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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