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推演之法还是你师父我教的,不要多说了,今天灵鱼这么活跃,应该是天闷,估计要下雨了。
即便是此去有凶险,为师也得动身前往,为人间除妖,是练气士义不容辞的责任。
不必多言了,把枯萎的大叶蕙兰给我整活的回来,看到它我就想到了你师娘,害我一阵伤心。
在我心里你师娘是不败的花。
哎,我又想你师娘了!”
“谨遵师命,徒弟这就去岛上找几株补上。”
“也不急一时,等我此次出行回来看到活得精精神神的大叶蕙兰就好。
为师去阁楼了,你好好再琢磨琢磨遁法,要熟练了,别天天瞎遁,我怕我正睡觉,你小兔崽子把阁楼给师父遁塌了,看我不打死你!”
“师父不会的,我木遁可熟练了,放心吧。”刘永垂眯着眼说道。
顾本对着刘永垂撇一下嘴角,消失不见。
刘永垂已经是料定了师父此去定有危险,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一定会有损伤出现,会伤及右腿,灵鱼是从山下湖面右侧开始波动而来,也会导致师父道基不稳。
刘永垂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推演结果,这是师父命数使然,想要改变,免去师父的损伤,需要用其他方法来代偿。
刘永垂现在又没有什么能力去使用代偿之法,刘永垂只能为师父想一些补救之法。
刘永垂托着下巴,静静地坐在小龙山的庭下,看着灵鱼翻滚,天空确实是闷热了下来,看来是要下雨了。
刘永垂出神地回忆起上辈子的庚子年,不也是天地间瘟神肆虐吗?
还是能过去的,人族当兴。
天空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细雨来,山色空蒙。
刘永垂盘坐在小龙山庭下,手里起出此刻方云图的时间盘,找大叶蕙兰在无涯岛哪个位置比较多,锁定在了无涯岛的东南方向,又算好时间,选好在申时去采摘回来。
到了酉时,日落时分,刘永垂开始在自己卧房里,静坐下来,推演疫情和师父出行的吉凶。
洪荒有很多的大能,山门也有诸多天仙,小龙山在无涯岛仙门也不被重视,无足轻重的存在,怎么会轮到师父去下山除妖呢!
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算计和阴谋。
刘永垂推演了一遍,又一遍方云图,额头凝满了汗珠!
一道倩影,一阵风一般晃过小龙山,进入了顾本的阁楼。
刘永垂立即推算起来,应该是师娘回来了。
翠绿色的连衣长裙,抹胸,锁骨分明,端庄白皙的清冷面容,身材高挑曼妙,足下生风。
轻飘飘地进入了顾本老道的阁楼。稳稳的天仙境道韵。
“哎呀!小姗姗,你可回来了!”
顾本顿时,满心欢喜,眉眼带笑地就要向前拥抱蒋姗姗。蒋姗姗身影一闪,顾本扑了个空。
“咣当!”
一头撞在了门棱上,额头上磕碰了一大块红色印痕,鼻孔里流出两道血水,顾本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委屈声来。跟小姑娘一般。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一个憨货啊!”
“人家快想死你了,姗姗,我们有十年没有见了,你不想我吗?说着擦干鼻血,顾本又要向前拥抱蒋姗姗。
“先把你鼻血擦干净了,像什么样子!我听闻你要去凡间除妖?”
“是的呢,姗姗你担心我啦?”
“没有,你想多了,我好奇你是为什么想不开要去当炮灰?怎么不找你徒弟刘永垂占卜一下?”
“我小徒弟的推演之法,还是我教的,用不着找他占卜。
我此去除妖义不容辞,无论吉凶都当去的,不用担心呀,姗姗小宝宝。”顾本憨态可掬地笑着说,双眼泛出层层鱼尾纹。
蒋姗姗翻了一下白眼说:“你小徒弟可比你推演之法厉害多了,也比你精明,稳重!你小徒弟去除妖,都比你去让人放心。”
“宝宝,你还是担心我呀!人家心里是很高兴的呢,此去除妖是大义所在,不论吉凶,宝宝不用担心我,我吉人自有天相。
这么多年了,你还生我气吗?”
“我不生气,反正咱俩也不合适,我今天来就是提醒你一句,凡尘瘟神和妖族势力正盛,以你还不到仙人的修为,不要自不量力去除妖,去找你徒弟好好算算,遇到事情多跟刘永垂商量。
别傻了吧唧地就去当了个炮灰!”
蒋姗姗说完,一阵风动,便没了踪影。
顾本捶胸顿足,咆哮道:“姗姗,十年生死两茫茫!你怎能又撇下我不理!”
两行热泪夺目而出。哇哇大哭起来。
刘永垂听到师父的哀嚎,正要打开房门出去探看,门口迎面一阵温暖的风吹着刘永垂往屋里推,顿时把门合上了。
蒋姗姗亭亭玉立地出现在了刘永垂的面前。
温声道:”这是要去哪呀?”
刘永垂忙行弟子之礼道:,“见过师娘,我正要去看望师父。”
“先不要去,坐下来,有事问你。”
蒋姗姗用仙识隔出一道结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你师父要去凡间除妖你可劝他不要去了吗?”
“弟子劝过了,弟子也推测出师父此去定有灾咎出现,师父为了苍生仍是毅然决然地要去伏妖抗疫,还请师娘前去规劝,师父定会听师娘的话。”
“先别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了,你师父是个憨直之人,还一根筋,他可能就是为了仙门多发一些灵石。
他决定的事情,从不听别人建议,最讨厌他这种蠢人!
如果你师父执意要去,有什么具体凶险吗?”
能不能推演?”
刘永垂微微一笑说:“师娘心里还是有师父,何必游历这么多年,让师父忍受相思之苦呢?”
“我是真的很讨厌你师父这个憨瓜,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现在这会又哭哭啼啼,跟个小姑娘似的。”
“师父这不是对师娘您用情至深,师父这十年,每天都跟我念叨师娘,都消瘦苍老了很多,也常常独自演卦推算师娘何时到来。
师娘既然回来了就对师父态度好一点,别轻易折磨一个这么爱你的男人了。”
蒋姗姗不耐烦地说道:“别提他了,快演卦推算你师父此去吉凶如何?
“这不还是要提师父嘛!”
蒋姗姗打了刘永垂一个脑瓜崩,微怒道:”快推算吧,这人间的瘟神该怎么解决?你师父此去吉凶如何!”
刘永垂正襟危坐道:
“弟子已经仔细推算过了,三教的仙人是一定能够把瘟神和妖族驱赶出凡尘,人间的劫难会来得快去得快,只是师父此去定有凶灾,但也有贵人相助。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会有贵人相助?这贵人是谁呢?”
“就是师娘你!”
“我怎么能是你师父此次除妖的贵人?”
“师娘怀中有养元固本的六品灵丹,不就是让我转交给师父的吗?”
“你这推演功力比十年前更加厉害了,确实是要你转交给你师父。
这六品灵丹可治愈你师父一次重伤,不要说是我给他的,就说是你自己外出,偶遇某老神仙给的。”说着怀中拿出一颗银光闪闪的灵丹递给了刘永垂。
“师娘为何不直接交给师父?”刘永垂双手接过灵丹。
“你也知道,你师父超级粘人,对他越好,越粘我,我俩适合距离产生美。也不能让他觉得我对他太好。
你就没什么办法不让你师父出去吗?他这个家伙就是不知道洪荒有多么凶险,不成仙还敢出去除妖!”
“弟子也劝过,师娘也知道师父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也是其运势驱使。
弟子推算出咱们仙门也没有非让师父去除妖,这是师父非要请命前去的。
师娘不放心也可以暗中保护,师娘天仙境的修为,又一手漂亮的逃遁功夫,师父自是会无恙的!我也会在无涯岛为师父种生基。为师父增运。”
“我会在暗中保护你师父的。
永垂你一向谨慎,多虑,还有什么补救措施?”
“有师娘暗中护佑师父,师父即便有灾疚,也无大问题出现。
我测出咱们无涯岛仙门会在中神州和北俱芦洲的边界地带除妖,这里妖兽比较多,且瘴气弥漫,师父和师娘都要做好防护措施,不可掉以轻心。
应该不到三个月就可以除妖抗疫成功,安全回返。”
“确定三个月就可以回返吗?”
“师娘,我推演的是这样。”
蒋姗姗惊讶道:“这层天机也能让你窥测出来,圣人弟子也未必能窥见。”
刘永垂面容上添了一丝慌乱和羞怯道:“弟子只是按师父教的奇门遁甲盘推演一番,卦象显示如此,是不是这样还不好说。
也请师娘不要声张我预测的这些内容,只是给师娘一些参考,多些心里预期,不必过于担心师父。”
“我也没有向外人提起过你这如此之强的推演功力,你安心就好,我是觉得术业有专攻,你有如此禀赋,我也支持你研习推演之术,我自是信你的推演之法。
十年前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料事如神的本事,不过推演之术,被道门轻视,视为微末之术,提升道基才是修行的根本,你也不可有偏废!”
“谨遵师娘教诲,弟子资质平平,平时热衷于专研推演之术,修行上怠慢了,六十年也才刚到练气境八阶,比着同期入门的大半弟子差了很多,平平无奇得很!”
“不要谦虚啦,送给你八块红色灵石,好生使用。
我要提醒你,过分推演天机,是有损道基的,处处得了天机也有损耗。
要脚踏实地,以修行为主。”
“谢谢师娘,弟子谨遵教诲。”
“还有这面灵镜给你,你师父出了山门,你有什么危险,可以及时告知我。
我也该走啦,你到了亥时就要睡觉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别影响你作息规律。
年纪轻轻活得跟老年人似的!”
窗口一阵风动,蒋姗姗就没了踪影。
刘永垂一阵顾虑,今天是不是把推演的内容说得太多了。
对师娘也不可掉以轻心,毕竟十年不见,也说不准师娘会有什么变化。
反正也是事关师父的吉凶,多说一些,让师娘安心也是好的。
这八颗品阶上等的红色灵石当真稀有,正好可以拿来巩固小龙山困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