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头顶传来细微的呼吸声,茼蒿眉头一皱,身型一移,就轻飘飘闪身到飘到屋檐之下,对上正往下看的一双眼睛。
喜芳正往下看,就对上茼蒿璀璨的星眸,正想尖叫,茼蒿快速的挥手,一道气流袭过,喜芳身上的穴道全都封住了,只剩下惊恐的双眼不安的转动。
茼蒿冷笑了一下,一把将她从屋檐上拽了下来,直接丢在地上。自己则做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却是热茶,“说,你趴在我屋顶,是想干什么?”
喜芳口不能言,只得发出唔唔的声音。看到茼蒿恢复了以前的面貌实在诧异,但是更惊异的是,她竟然没发现她是女子。难怪以前会以为他美的不像男子,原来她本来就不是男子。
茼蒿淡淡的伸手一弹,喜芳的哑穴解开,她猛烈的喘息了几口气,却没有大叫,只是惊异的看着茼蒿。
“怎么?不想说?”茼蒿冷冷的勾起唇角,玩味的看着喜芳。她敢在这里出现,铁定是楚飞指使的,没想到那丫头对她的怨气还真是蛮重的。
“你,你竟是女子?”喜芳犹豫了半晌,才缓缓的开口。
“我不想听废话!”茼蒿淡淡的说。
喜芳有一瞬间被她震慑到,没想到这美如仙女的女子,在气势上竟然是这么的磅礴,冷汗渗出,艰难的说,“你杀了俺吧,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说。”
茼蒿一挑眉,偏头去看她,“我没说杀你啊,楚飞让你来监视我,定然会料到你会被我发现,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居心我不知道。但是,她将你的生死丢给我,你就没有一点怨言吗?”
喜芳愣了愣,“俺的命是夫人救的,就算是大当家叫俺去死,俺也不会犹豫。”
茼蒿轻轻拍了拍手掌,露出微笑,“不错,有气魄。看来你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必须得让我中你们的道了?”
喜芳诧异,“俺没想到会害你。”
“你不想,可是你家的大当家却想,你会怎么做呢?”茼蒿玩味的问着。
“大当家为什么要杀你?难道你是……”喜芳看着茼蒿,顿时双眸一亮,激动不已。
茼蒿眉头皱了皱,“怎么激动成这样?”
“你是茼蒿姑娘吗?”喜芳脸上再也没有了惧色,倒十分高兴起来。
茼蒿眉头一松,她没有叫自己灵月公主,而是茼蒿。顿时脸色缓和了一下,淡淡的点了点头,“我就是茼蒿。”
“少主!”喜芳却是一下子热泪盈眶起来,但是碍于身子不能动弹,只有僵硬的看着茼蒿,满是激动。
“少主?”茼蒿一愣,自嘲一笑,“你在叫我?”
“少主,主母一直在等着你解救与她,你终于来了。”喜芳的眼泪顺着那跳狰狞的伤疤流了下来。
茼蒿一听,心中顿时跳个不停,一步起身,蹲到喜芳的面前,小心的问,“主母?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准对我玩花样!”
喜芳深深的闭了下被泪水迷蒙的双眼,“主母被大当家困在天悬寨好几年,大当家不单挑断了她的脚筋,还在天悬寨布下的阵法,将主母一心为少主培养的部下全都收入麾下。除了这天悬寨,还有墨骑三千,全是各种好手,以一敌白完全不是问题。这天悬寨,墨骑,全都是少主你的啊。”
茼蒿惊愕的瞪大了星眸,“你口中的主母是水夫人?”
“正是,不过她是你的亲身母亲啊。”喜芳忍着狂奔的泪意,定定的看着茼蒿。
“亲生母亲?”茼蒿冷笑了一下,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冷眼看着喜芳,“你要找的人,应该是叫灵月儿,不是叫茼蒿,喜芳啊喜芳,我本来念你善良,想要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冥顽不灵,还试图用这种荒谬的谎言来蒙混于我,你说,我还有什么理由饶你?”
喜芳倒吸了口凉气,苦笑了一下,“主母说少主从小受尽磨烂,性情狠戾,但是心地却是善良的。知女莫如母,主母说的真是分毫不差。”
“你还想继续这个话题?”茼蒿心中一颤,声音却更加冷冽了下来。从小受尽磨烂,敢情那些磨烂不是她的功劳?
喜芳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少主不相信喜芳,总该相信楚大侠吧。他那样武功高强的人,也上不来天悬寨,救不出主母,如今大当家因为想要利用你夺取天下,才会诱你到天悬寨中。你如果不把握这次机会救出主母,那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茼蒿眉角跳动,如果喜芳说的是真的,那影子叔叔这些年时常消失,也算得上是有道理的了。而且他每次都对她叹息,常常提及一些莫名的事情,说什么自己有足够的本钱争夺天下。心中越来越乱,那些事情,不正好跟喜芳说的差不多吗?
转头看向喜芳,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茼蒿面色一凛,直接对着喜芳挥出衣袖,喜芳受到重创,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悲伤失望的看着茼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