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灌了铅一样,云压得很低,有几声闷雷响起。
“要来了!”一个老人站在天台上,仰望天穹,混浊的眼睛里闪过几道不可察觉的光,目光如电,仿佛能看透云层后面的世界,眉宇间尽是忧愁。
“老爷子,不就是要下雨了吗,用得着这么严肃吗?”唐川笑嘻嘻的走到老人身边“老爷子,你可爱的孙子要去学校了,走之前想吃点好的。”老人慈祥的看向唐川,笑骂道“臭小子,这次又要多少?”唐川伸出三根手指头“不多,不多,三张红钞就够了。”
老人看着唐川“又要去哪里野啊?”
“哪有啊,老爷子我是读书人,能去哪呀”
“刀练了吗?”
“练了,练了。”
“真的吗?小川,来把手伸出来。”老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老爷子,真练了。”唐川伸出手,洁白的手臂微微泛红,血液在脉络中快速流动,手腕处的青筋还一抽一抽的跳动。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暗道“这小子已经将八脉贯通了,也差不多可以进入下一阶段了。”
老爷子笑道“小川,这祖传的技艺可不能丢了。”
“嗯”唐川漫不经心的答道
说起练刀。唐川也是一阵头大。从小老爷子就让他拿着一把小木刀。天天练,扫、劈、拨、削、掠、奈、斩、突。这八个动作。老爷子也不教他别的,就一直这么练下去,从小到大风雨无阻,这八个招式式他早已铭记于心。
这时有几滴雨落了下来。老人抬头望向天空。摇了摇头“小川,走吧下雨了。”爷孙俩走下天台来到客厅中,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客厅中央的电视还在播报的新闻。
老爷子环顾一周,问道“你爸呢?”。唐川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他爹去哪了。
“八成是去喝酒了。”老人平静道。
“本市预计在后天将迎来百年难得一见的九星冲日。”此时新闻播报中穿出一道女声。听到这个消息,老人瞳孔猛地一缩,小声嘀咕道。“钥匙!”唐川耳朵尖。听到了老爷子的嘀咕,问道“啥钥匙?”老人皱起眉头“小孩子别管这么多事。”唐川无奈的耸了耸肩。拿上放在客厅的行李后,向老爷子拿了钱,大大咧咧的挥了挥手“老爷子,我走啦!”便转身走去。
老人看着唐川的背影,背在身后的手紧握了一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小川,等一下。”唐川停住了脚步“老爷子,怎么了?”老人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串项链,丢到了唐川手上。
“戴上”
唐川满脸疑惑的看向老人“老爷子,这是啥?”
“祖传的链子,戴上,别丢了”
唐川一惊“老爷子,这还是您老人家自己带着吧”
“叫你戴着就戴着”老人微怒
唐川只好收下,他把项链放入包中后转身说道“老爷子,我走了啊。”老人点了点头。唐川提着行李,走出家门,向公交站赶去。
唐川的学校离家颇远,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唐川上了公交车后,把行李整理好。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他从包里掏出链子仔细端详起来。这串项链上系有一颗扁长状的珠子,好似一棵干枯的种子,上面刻着一些歪歪扭扭的纹路。
唐川把这串项链举到眼前,瞪大了眼睛,那些纹路是像蝌蚪一样的符号杂乱无章的刻在珠子上,唐川盯着项链看了一会儿,顿时有一种古老的感觉扑面而来,神秘而庄严。接着有一股无形的威压弄得唐川精神恍惚,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项链,好邪门!”唐川心中暗惊“要不丢掉算了。”但一想到老爷子那孔武有力的手,唐川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老爷子会打断我的腿的。”
雨开始变大了,豆大的雨落在车窗上,唐川看着车窗玻璃上的雨痕发了一会呆,没一会儿便感到一丝倦意,他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下,闭上了眼睛。
远处,老人神色凝重,站在的天台上,雨还在下着,却没有一滴雨落到他身上,仿佛有个透明的罩子盖住了他。老人望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雷云滚动,他嘴中喃喃道“这天,终究要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