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去到那个地方要好好的，要乖乖听话，若是吃不饱，穿不暖，你也一定要写信回来跟父皇说。”程言语重心长的看着自己还没长大的软糯小菇凉，他就怕她吃不饱，穿不暖，更怕她吃亏，怕她想家。
小菇凉懒懒地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用她那软软糯糯的童声说道：“是，父皇，年年记着了，望父皇宽心，年年还是很聪明的。”说着，又在程言的怀中翻了翻身，准备继续睡去。
程言看着自己怀中小小软软的一团，觉得心都化了：“乖乖，乖，起来了，该上路了。”他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小菇凉。
小菇凉睁开了眼，或许是刚醒，眼中还有些水星子。
程言小心翼翼的蹲下来，将她的身子轻轻地放在雪地上，直到她站稳脚跟，才撒开手把她身上的厚厚的浅蓝色披风理了理，把她帽子紧了紧。
“父皇，到时候年年到那个地方，你们会来看年年吗？”小菇凉仰着虎头虎脑的肉嘟嘟的圆脸，争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她只要说一个不字，她就能哭给他看。
程言低下头伸出手捏了捏她红润的小脸：“乖乖，父皇和哥哥每一年都会来看你的，等以后你长大了，就能回来了，所以答应父皇一个人在那里要好好的，我们拉勾好吗？”说着便把自己的小拇指伸了出来。
小菇凉看着程言伸出来的小拇指，也伸出了自己胖乎乎的小拇指：“那好，父皇，拉勾上吊100年不许变谁变谁小狗。”说完两人的大拇指便伸出来便盖了章。
正欲再说些什么，一道极为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夜臣王，杂家该启程了，还望臣王，快着些，毕竟皇上和娘娘在那等着呢，耽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您说，是吧？”
小菇凉随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看到的正是一个掌事太监，心里暗暗唤道：死太监，敢威胁我，等我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言听到这话，暗自撇眉，小菇凉看着太撇眉的样子，就知道他跟她想到一块去了：“父皇，我不在这段时日，你一定要好好管理朝臣，少与他们吃些酒，自己多保重身体。”
程言听见自己的暖心小棉袄这么说，便更不忍心将她送过去当质子：“好，父皇都依你，但你也要答应父皇一定要乖乖的，自己不要受了委屈。”
“夜小公主该启程了。”终于在公公的再三叫唤之下，程华年被待女抱上了马车。
程言看看马车启动，举起手来朝马车挥了挥，程华年从马车里面探出了小脑袋，朝程言挥了挥手，以示再见。
终于，慢慢的，慢慢的，马车越行越远，直至看不见。
程言看着程华年远去的马车，天上忽然下起了雪，在一旁的应归撑起纸伞，举到程言头上：“皇上，下雪了，该回了。”
程言闻言，转头看向应归：“你说，年年以后会不会怪朕太狠心了？”
不等应归回话，程言便继续开口道：“对呀，朕太狠心了，竟然把不足四岁的年年送了去。”
“皇上，臣以为，皇上此举只不过是为保夜臣朝所有子民的性命，再者，小公主如此聪慧，定能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
程言听到，苦涩的笑了笑：“是啊，年年如此聪慧，怎会怪朕，怎会怪朕，怎会怪朕。”
说罢，他转身，朝应归晃了晃手：“回朝吧，但愿年年不会怪朕。”就在这时，一滴水掉到了地下，就是不知道是雪融化成的水还是泪。
应归听到程言的旨意，便高呼一声：“众士听令，起程，回朝。”
而程华年看着看着，直到在也看不见时，她头缩回马车，眼圈红红的，嘴里喃喃道：“父皇，年年怎会怪你呢，年年只会怪自己以后不能照顾父皇母后了，但你们放心哥哥会替年年尽孝的，年年也会日日为你们祈福的，父皇母后，你们定要原谅年年的不孝，等以后，等以后年年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后，膝上早已湿了一片，而她，也成了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