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怀信来说,重生路上的第一块拦路大石终于移走了。
这种影响到他上辈子十几年的选择,这一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此时已经是壶城一中开学的第二天。
当然,是全校学生。
昨天陈雪纷就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军训,但看她的样子好像还蛮开心的,就是吃晚餐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晒红了一圈。
看得爹妈都心疼,连忙让身为老大的陈怀信照顾老妹。
陈怀信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自己当初都没这种待遇,更何况军训这种事情还能照顾的吗?
总不能帮她去军训吧?
因为开学,只有一辆自行车的兄妹两只能一起上下学。
而原本是由陈怀信每天送回家的童璐,每天放学后都要去教职工宿舍楼找老师补课,一补就是几个小时,只能让她爸来接她。
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越来越远,反而更亲近了。
正是长达半小时的大课间,高一的学生要军训,高三的学子要备战高考,所以学校取消了原本做早操的计划。
陈怀信也终于在童璐的怂恿下跑到操场,看看这正在军训的老妹。
两人拿着刚在小卖部买的冰镇饮料,就在树荫下看着太阳底下的新高中生,一时间不知道拉到了多少的仇恨。
一边是顶着大太阳在操场上立正练军姿,一边是树荫底喝冷饮,就差个西瓜与蒲扇,高一生敢怒不敢言。
最后就连军训的教官都看不下去了,给这帮满头大汗的高一生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老哥,你也太过分了吧,爸妈让你照顾我,你就是在旁边观望拉仇恨的吗。”
陈雪纷老早就发现了树下的两人,在教官发布休息口号的第一时间就跑过来了。
陈怀信摇头不语,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冷饮,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笑。
“你哥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嘛,诺,给你买的冰水。”童璐从身后拿出了准备好的冰水,“军训就不要喝饮料了,冰水正好合适。”
“还是璐姐对我好。”陈雪纷连忙夸赞,引来陈怀信的白眼。
三人闲聊间,预备铃响起,陈雪纷回到了军训队列,陈童两人也朝着教室走去。
童璐教训道:“你一个当哥的,总是不照顾自己老妹。”
“昨晚爸妈就让我照顾了,你今天也要我来照顾?”陈怀信一听,不干了,“难不成我还能帮她军训?那么娇气我可受不了。”
童璐反问道:“也就是你觉得娇气而已,你看其他女生,哪个不是喊苦喊累,你老妹跟你抱怨一下都不行了?”
陈怀信挠挠头,感觉好像有点道理,但还是说道:“我家就没有穷养儿富养女的说法,我以前都没有这种待遇,不能把她给养娇气了。”
童璐好笑道:“你一边跟我吐槽你爸不听劝,我看你这个陈小傲也是一个路子。”
说完就跑。
陈怀信不语,深感自己好像真的和陈老傲的脾气性格有点像,但改不改是两回事,毕竟是父子,总会随老子一点地方。
下午上完课,陈怀信照样像往常一样往足球场走去。
许晴走到他面前,把他给拦下,问:“陈怀信,你还不准备一下文艺汇演的节目吗?”
陈怀信好笑道:“我的大班长,这个表演完全没有问题,我早就把我的名字给报上去了。”
许晴直接呛声,“其他班都排练很多次了,我们班一点动静都没有,班上同学都在怀疑你是不是不想上台了。”
陈怀信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我保证能够表演好节目。”
许晴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姑且相信道:“那你可要准备好了,这个文艺汇演有班级加分,开学第一个月的流动红旗能不能到我们班就看你的了。”
看着许晴一幅为班级流动红旗操心的样子,陈怀信就头疼,“好好好,保证完成任务,不辜负组织与领导的期望。”
他刚从许晴身边路过,又回头问了一句:“对了,这个文艺汇演的主题是什么。”
“放飞梦想!”
刚刚看到陈怀信拍胸保证的时候,许晴是真的有一点相信了他的鬼话,可是后面他又问了汇演的主题,就不由得头疼。
连主题都不知道,就敢保证了?
吹牛都没有这样吹的。
看着走远的陈怀信,她不由得担心起周五的汇演了。
其他班准备得十分充足,小品,跳舞,唱歌应有尽有。
而自己班,先是原来的表演小组全部罢工,现在又把任务交给了一个看起来不靠谱的陈怀信。
她只渴望到时候不会出什么幺蛾子,被老师批评事小,拿不到流动红旗可是大事了,毕竟象征全班的脸面,这可是她带领的班级。
陈怀信走到足球场,看到场上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几个,就问旁边的王毅,“王麻子,怎么今天连个人都没有?”
王毅没好气道:“那帮小兔崽子全部跑到校门口看高一学妹了,给我丢了句今天不训练就跑了,明天全部都给老子加练。”
陈怀信打趣道:“那你为什么不去?”
王毅假装要打:“儿子都两岁了,去什么去,我有老婆好吧.”
见今天没人训练,陈怀信说:“老王,今天没人,怪无聊的,跟我跑几圈步。”
王麻子不乐意了,说:“凭什么你跑步要拉上我,我又不用训练。”
“你就说你跑不跑?”
“我不跑。”
陈怀信威胁道:“我是想训练体能的,你看你都不陪我训练,到时候足球赛我又踢一半歇菜,就是你的问题了。”
王毅哪还经得住陈怀信不要脸不要皮的威胁,便起身跟跑。
他说过很多次,跑步的时候不能说话,打乱呼吸节奏,达不到训练目的。
但今天的陈怀信显然有话要讲,也没有故意刁难。
“老王啊,问你点事情。”
看到王毅点头,陈怀信问道:“我有个朋友,他跟他发小在一起了,但是是那种有名无实的,就像是挡箭牌。”
王毅还在听,陈怀信就继续讲:“但几年挡箭牌下来,好像关系就有了点变化,比如讲原来两个人都没有接触的,但现在天天混在一起,越来越亲近了。我那个朋友就不愿意这个关系继续发展下去,你讲他要怎么办。”
王毅白了一眼,心想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