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陈数跟林冉介绍了下这边的情况。
但没想竟还有郑孝廉,而且全身鼻涕泪的一把一把。
作为辅导员,一向关心学生的林冉,自然少不了这问那问的。
在陈典的帮助下,郑孝廉终于借着家里老人去世的理由,骗过林冉。
“没事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老人家在天上也不希望你这样,孝廉啊,振作点,能有这番伤痛,也没愧对你这名字,也没愧对老人对你一番疼爱,别哭了,都过去了!”
原本极为苦涩的郑孝廉,借着这个谎言,又被林冉这怪里怪气的劝说,他反而不那么难过了。
回头看了眼陈典,陈典拍了拍他:“辅导员都这么说了,想开点,都会过去的。”
作为陈典他哥,陈数自然轻易看出来这俩人有没有做慌,不过他也没说穿。
倒是看着林冉的态度,不禁为之一笑。
几人悻悻上了楼。
陈数之前就跟陈典说要去他们辅导员那办理离职手续,陈典就插了句。
“看看能不能把辅导员带过来,毕竟明儿回去了,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呢!”
陈数话听的莫名其妙,但还是适当性地跟林冉说了一下。
可他没想,对方只是略一沉吟,便就答应下来。
最后,还把自己的小电动车搭上,骑了过来。
陈典走在后面,看着他哥跟林冉的背影,确实有那么几分你情我愿。
包厢很大,除了吃饭的餐具座椅外,还有一大块娱乐休息区域。
两张大沙发椅,一个玻璃圆桌,桌子上还放了一副扑克牌。
其余还有几个矮凳,一个自动水龙头的瓷盆和一张搁置菜盘、水壶用的柜台……
陈典他们刚一进去,就看见王行风、朱延平、赵星辰外加胡未结四个人在斗地主。
凌冲跟马洞香坐在观看,沈遗珠站在赵星辰身后磕着瓜子,指指点点。
苏缓缓跟孟瑾瑜坐在餐桌前,你侬我侬。
“唉,我陈哥回来了,孝廉呢,也回来了吧?”
朱延平一听推门声,甩了个小王出去,头也不回地问道。
“就你屁事多,老陈回来,能不把郑孝廉同志带回来,没准我陈数哥也来了!”
王行风坐在他下家,截住他的牌。
“哎,你这怎么打的,拦我的牌,地主可是我星辰!”
朱延平没好气的数落一通,琢磨这牌往后怎么打。
他跟王行风都略背对着门,看不见走进来的人。
当然,他们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最多带个陈数回来。
“哎,出牌呀,星辰,你可是地主,不会不要吧,不要我们可赢了!!!”
朱王等了好一会,见赵星辰动也不动,只当是对方没牌吃的住他们。
又过了几秒,嗑着瓜子悠哉悠哉的沈遗珠也没声了,胡未结干泯了泯嘴。
凌马两对也站了起来,苏缓缓和孟瑾瑜也不唠嗑了。
“嘶~怎么回事,都哑巴了?”
“就是啊,都咋了?”
朱王两人还不知所以,扭过头才发现林冉凶神恶煞的眼珠子正盯着他俩。
“哎呀嘛,林……林老师!!”
两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朱延平,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色的地板险些没被他蹦裂。
“学生不能赌博不知道吗?”
林冉咄咄逼人。
“知……知不道……”朱延平抽了抽嘴。
胖子暗自庆幸,要是嘴一嘟噜说成了知道,那就是“知法犯法”,要是说不知道,辅导员定然反驳竟连校规校纪都不晓得!
“知不道?”
林冉眯眯眼睛,显然知道对方在装腔作势。
夺过胖子手中的牌,瞄了一眼,踢踢胖子,让他站到一边,自己坐在凳子上。
“一对五!”
刚才恰好轮到胖子出牌。
“继续啊?怎么不来了?”林冉挥手。
赵星辰几人大眼瞪小眼。
“别有贼心没贼胆的,让你们干到是扭扭捏捏了!!!”
林冉很自然的右腿搭在左大腿上,领导气质尽显无疑。
“林……老师,那我可真出了,你别到时候不认账,跟我们辅导员告状!”
毕竟林冉不是王行风辅导员,他也没那么耗子见猫一样怕她。
“行走江湖,信字当头,这不是你们小年轻整天推崇的嘛,这回,就按你们的来!”林冉自信满满。
“好~”
王行风一拍大腿,甩出去一对牌。
作为地主的赵星辰,一席下来,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一声。
他可不像上下两家,胡未结和王行风他们都有各自的督导员,而他赵星辰的导员可就在对面,而且还是对手。
最后,谁都没想到,林冉仅凭那朱延平吹成神的连个A都没剩的烂牌,竟完虐了他们。
即便作为队友的王行风和胡未结,两人都无地自容。
“不行,再来一局!!”
王行风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非要搬回一局。
重新洗牌,发牌。
这回是林冉当地主。
王行风看了一眼牌,表情大快。
赵星辰胡未结暗自对视一眼,眼神悻悻。
到了最后,林冉竟还是以一张牌的优势显胜。
几人不服,再来,再输,再来,再输……
反复玩了好几局,王行风几个从刚开始惧怕,到激亢,再到现在的无奈,甚至有些输的后怕。
“行啦,你就是再来十局,你也赢不了咱们导员!”
站在林冉身后的陈典,几乎把所有场的胜负看的清清楚楚。
林冉似乎有一种超强的记忆力,她能把所有打出去的牌,一个不拉的记下来,再结合自己手中的牌,竟能十之八九的猜出对方手中有什么。
这就相当于一副天然的作弊器。
虽说不能保证把把一定赢,但对付王行风他们几个雏鸟,绰绰有余。
“学习不咋滴,玩……也不咋滴,没趣!”
林冉轻轻一甩,把牌精准的扔在桌子中央,起身去看裹着大绷带的孟瑾瑜。
输透了的王行风三人,似受了多重打击,失魂落魄。
即便是一旁傻傻看着的胖子朱延平,也好半响没回过神来。
在此之际,服务员已经将几盘餐前小点给端上来了。
陈典拍了拍胖子他们,几人围着圆桌鱼贯坐下。
虽然圆桌不分主次,但陈典还是把最北边两个座位给了他哥和林冉。
桌子很大,完全能够容纳他们十二个人。
陈数坐在北西,林冉坐在北东,王行风坐在东北侧,略微靠近
林冉,这位置,任谁来他都不换,他实在是想找这位辅导员讨教讨教。
要是学会了她这手玩牌的手段,那他王行风以后撩妹,还不是一抓一个准。
陈典暗自摇头,给你八辈子,你那脑瓜子就是挖出来重新洗洗,也不够用啊。
朱延平紧随其后,之所以没坐在王行风那个位子上,无非是怕离自家辅导员太近,但他也不想放过这么个好机会,干脆委屈一点坐在王行风下家。
朱延平之后是赵星辰,这家伙完全没有想偷学什么手艺的意思,完全是他想坐的位子没人给,无奈只能跟胖子挤一挤。
大热天的,还真不好受,好在有空调,好在……旁边是沈遗珠。
他原先看中的位子,是王行风的对称边,西北角,也就是陈数旁边。
自从见识了陈数的身手以后,赵星辰一直想跟陈典他这个大哥多接触接触。
那个位子,现在正被苏缓缓坐着。
不因别的,陈数主动让这丫头坐着,他想咨询咨询,接下来该怎么跟林菁联系。
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跟人谈的还行,他又是个大男人,不主动点,无论哪一边都说不过去。
苏缓缓旁边是陈典,陈典下面是郑孝廉。
此刻的郑孝廉,虽然身上鼻涕眼泪都被他用水刷了一下,但身上依旧不是那么干净。
以至于旁边的胡未结仅是看了一眼,便瞥过头去。
她实在愤懑,为什么要让他坐在这家伙旁边。
不过话说回来,她又能坐哪?
再往东边是沈遗珠,她今天宁愿跟这秃顶的家伙坐一起,也不向姓沈的靠近。
并且那边可还有个孟瑾瑜。
孟瑾瑜坐在沈遗珠旁边。
最后正南边算是次座,就给了凌冲和马洞香。
他们俩,可是这里面货真价实的一对情侣,也是唯一一对。
马洞香挨着胡未结,凌冲坐在孟瑾瑜旁边。
一下子这么个大美女坐在旁边,凌冲竟有些不适应。
倒不是他有什么别的想法,而是觉得她跟自己这一黢黑的家伙坐在一起,别把人家倾国倾城的模样给拉低了,这可就不好了!
农村人朴实,很多事情上,考虑的往往是对方的感受,而忽略了自己。
好在有马洞香坐在他旁边,仿佛有一根定海神针,凌冲不至于乱手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