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好不好过，可不是你们俩说了算的。”魇意有所指的说。
不过细想一下，这两个小孩子恃宠而骄，早已经被宠坏了，估计也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思至此，便侧身道：“进来吧。”
话落，直接往屋里走。
“你！”小男孩还有些不服气。
旁边的小男孩则是拉了拉对方，轻声道：“好了，一间就一间吧。反正我听一会儿就回去了。”
如此，两个小男孩才进了雅间。
而身后的一众仆人则是在门口候着，并没有进来。
因为靠窗的软塌已经被魇和清鹤一左一右的坐了，两人进屋之后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若是听书，他们俩的位置是最好的。
见状，魇挑眉道：“你们若是想靠窗坐，就坐我旁边吧。”
软塌的位置宽敞，且又是两个孩子，坐一起也不会挤。
“你这个女人得寸进尺！”小男孩愤愤出声。
魇则是没有搭理他，看着另一个，笑问：“你出宫皇帝知道吗？太子殿下。”
那个爱说话的男孩，魇不认识。
不爱说话这个，正是太子。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两人这特殊的气场以及穿着，太子还是记得的。知道他们是国师的人，且这次皇陵有功在身。
“你既然知道这位是太子殿下，还敢放肆！”小男孩又威胁着说，“还不赶紧将位置让出来？”
太子见他如此莽撞，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对方不要再说了。
复而率先去了魇的那侧坐下，才问道：“本宫是私自出宫，这位道姑能否为本宫保守秘密？”
小男孩见太子说话都如此客气，也不敢再继续刁难，乖乖去了清鹤身边坐下。不过孩子终究是孩子，一坐下就开始听楼下说书，无心这边的动静。
小太子看着魇的眼神并没有一点哀求之色，黑黢黢的眼珠子亮着高傲的光。
似乎表达的是，这是给你献媚的机会，赶紧感恩戴德谢主隆恩吧。
“当然可以。”魇答应的爽快。
清鹤自然不会有意见，他来凡界历练不是为了国家大事，而是为着天下苍生而来，这等事情，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至于魇嘛，自有打算。
得了答复，太子才矜持的移开目光，看向楼下的说书人。
说书人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之前龙王的故事。
“神婆来瞧了之后对村民说，这是河里来了新的河神，要开坛上香，全村祭拜，得了龙王的允许之后，才可以重新打渔......”
之后，村里人便开始着手准备祭拜之礼。
等一切就绪之后，原本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却突然狂风大作起来，河水翻涌，好不震撼。
神婆不敢耽搁，连忙作法，嘴里念念有词。
猪牛羊鸡鸭鹅等祭品更是如流水一般倾倒入河中，河面渐渐平静下来，村民见状，一个个高兴极了，都以为河神接受了他们的祭品，往后会如以前一般，不会出什么大事。
怎料，河面刚刚平静了一会儿，便开始旋转，起了漩涡。
众人连忙跪下，不停叩拜。
可根本没有什么作用，过了好一会儿，河面才终于平静下来。
村民一窝蜂上去围住神婆。
村长率先开口问道：“神婆，这是不是可以了？河神到底怎么说？”
算是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故而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神婆，等待着她的回答。
神婆无奈的摇摇头：“河神不满意。”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那该怎么办？我们村里就靠着这条河过日子了，您倒是给点主意啊。”村长着急的说。
要是没法解决，岂不是将他们往绝路上逼？
“法子倒是有一个，就是看你们愿不愿意了。”神婆欲言又止。
“您倒是快说啊！”
“对啊，到底是什么法子？”
“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村长也催促着。
看众人都把期待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神婆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个法子就是，为这位河神选新娘子！有个贴心人儿去伺候河神了，自然河神就不会为难你们了。”
四周一片寂静。
说是给河神当新娘子，实际上下了河怕是生死由命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村长问。
神婆摇摇头，继续道：“新娘子需十六岁的年纪，还不能有丝毫残疾。”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村子的人都是些老实本分的人，平日里，日子虽然清贫，还不至于将女儿送去淹死。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神婆继续道：“河神不喜欢上了年纪的姑娘，所以往后每四年就要献一位少女给河神做新娘子。河神自然会保佑你们村子的日子越来越好。”
听完，众人都沉默了。
说书人讲到此处便又停了下来，摇着扇子看着下面听的津津有味的众人，笑着问道：“大伙儿猜，村民到底同意给这河里龙王娶亲没？”
楼下一人喊道：“要想一村子人都活下去，牺牲一个女人那也划算。”
“有道理。”一人附和。
也有人质问：“河里面真的有龙王吗？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龙王怎么会害人呢！”
“这哪儿算害人，说不定嫁给龙王是过好日子去了呢！”一男子笑着调侃。
“既然是过好日子，不如把你送过去？”
雅间窗边，跟着太子来的小男孩对着楼下大喊了一声。
男子有些迥然，反驳了一句：“谁家的小屁孩，没大没小！”
众人哄笑起来，七嘴八舌的说着。
“你倒是爱凑热闹。”魇看着清鹤身边坐着的小男孩笑说。
“你什么意思！”小男孩睁大双眼，瞪着魇，“你这个女人和我爹那些小妾一样，看着就讨厌！”
“那你爹是谁啊？”魇反问。
虽然小男孩话语冒犯，可魇并没有当一回事，只觉得这个小男孩还挺坦率的。
太子傲气，但是也不似他这些霸道。
“你听好了！我爹可是王爷，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小男孩高傲的说。
“那你就是世子了？”魇说。
原本只是调侃一下他，怎料世子压根没听出这个意思，反倒是傲娇的点了点脑袋。
魇不再逗他。
楼下，说书人一拍桌边，待大堂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最终，为了大家能继续生活，村长还是同意了为河神娶亲。”
只是，让谁家的女儿给河神当新娘子，又成了一大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