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莲赶紧跟在后面,一路上也不多问魇要带她去哪儿,毕竟,若是魇想做什么手脚,以魇的能力大可不必拐弯抹角。
若是她多问,难免显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反倒是惹人厌恶。
虽木莲在国师府地位非凡,不过毕竟只是个丫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看她如此识趣,魇倒是放心了许多。
“大仙,其实我有一事,左思右想都想不通,不知大仙能否解惑?”木莲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的斟酌开口,问了出来。
“说来听听。”魇应了一声。
木莲是个聪明的女子,和她多说上几句话倒是无妨。若是平日里那些个惹人厌之人,魇自然是一句话也不想搭理的。
“大仙并未问我要过画像,又没问过我木莲的模样,怎能将这脸做的如此相像?不止如此,还与我如此合适,称得上是鬼斧神工,简直一模一样了。”木莲一边问,一边还不忘恭维着,捧着魇。
“哈。”魇低笑了两声,并未立刻回答。
就在木莲以为魇不会回答的时候,魇才答了四个字。
“相由心生。”
木莲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倒是聪明的没有追问下去。
魇带着木莲去了一家客栈,在门口交代道:“你进去之后开一间房,一夜便可,明日便走,在房间里等我。”
“好。”木莲应下。
果真听话的独自进去开了间上房。
进了房间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等着魇。
越等越心急,魇只说了让她开个房间等她,也没说其他事情,让她没来由的有些慌张。
“咔嚓。”一声轻响传来。
木莲转头就见窗户不知道怎么的,从外面被打开了,不由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紧张,一道赤红色的身影跃入房中。
看见进屋的正是之前离开的魇,木莲才松了口气。
“狐大仙,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木莲问。
进屋之后,魇直接将带来的东西放到桌上,是一盏莲花灯。
莲花灯只有巴掌大小,花瓣呈现乳白色细看又似半透明一般,乳白色从花根处层层蔓延,越到花瓣颜色越是淡了。
下面吊着一条嫩绿色的流苏,花心是嫩黄色。四条鱼线分布于莲花灯四角,往上便是一根细长的木棍,以此来将它提起来。
这盏莲花灯美轮美奂,宛若娇花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你且待在屋子里,今夜不会有什么动作了。明日待莲花灯亮起之后,你便出门,到国师府门口站着等国师接你即可。”魇吩咐道。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国师若是问起任何来历问题,你只管答不记得了便可。明白了吗?”
“好。”木莲听了魇的话之后,便点头答应了。
魇又道:“我走了,至于交易,时机到了我自会寻你。”
不待木莲回答,魇便直接窜出了屋子。
经过这么一耽搁,天已经蒙蒙亮,眼看着街上已经开始有小贩收拾东西准备摆摊了。
魇用了狐行术直接回了客栈附近,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
房间内,清鹤平躺在床上睡觉。
尽管开窗的声音很小,不过还是将他惊醒了,睁开的双眼清明一片,扫了一眼刚刚跃进屋子的魇,便起身开始穿自己的外衫了。
魇自然是睡不成了,但若是吃早饭,似乎又太早了,不由地看向清鹤,问道:“昨天我离开之后没什么事发生吧?”
“无事。”清鹤回答。
衣服穿好之后,便盘腿而坐,闭眼打坐。
见清鹤没有说话的意思,魇不由地撑着脑袋寻思,找个什么理由先留下来,毕竟她还有事没办完,总不可能皇城和千面林两边跑吧?岂不是太累了。
想着想着,时间也就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原本盘腿而坐的清鹤突然睁开眼睛起身,拿起斗笠往魇的脑袋上一盖,清冷的声音响起:“戴好,该走了。”
闻言,魇抬手将斗笠戴好之后便跟着清鹤出了房间。
巧的是,国师也刚好开门。
看见两人,国师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一边往楼梯口走,一边客气的说道:“二位起这么早?”
“我们习惯了。”魇笑着说。
声音宛如风铃一般,在安静的客栈中响起。
他们三人算是起的最早的了,因为小二也才刚刚起来,正揉着眼睛在下面大堂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擦桌子。
听见声音,连忙将擦桌子的帕子往肩膀上一甩,敷衍的笑着对三人道:“三位客官起的真早,早饭还没好呢,三位不如先坐坐?”
“不必了,退房。”国师如此说。
付了房钱之后,小二已经将马匹牵出来了,三人翻身上马,直接驾马往皇城方向而去。
正巧的是,城门刚开,三人刚好抵达,像是算好了时间一样。
守城的领头人似乎是认识国师,一看来者,也不多盘查什么,便连忙对其他人喊道:“国师大人驾到!放行!快快放行!!”
如此,三人算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城。
一入皇城,国师回来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一般,三人才刚到国师府,皇帝身边的御前大太监也恰好到了。
这时机挑的,像是早已等着了一样。
“国师大人请留步!”大太监掐着公鸭嗓喊道。
三人刚刚翻身下马,闻声,国师便又回身去看来者,不动声色道:“公公来的倒是巧。”
大太监面色有些难堪,不过一想对方身份,便也不敢放肆:“国师大人说笑了,杂家是来传皇上口谕的,皇上特意为您准备了接风宴,让您和各位道长休息一下,晚上便去。”
“臣接旨。”国师微微拱手,“公公不如进府喝口茶再走也不迟。”
毕竟是御前伺候了这么多年的老人了,自然也是个人精,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国师也不大高兴,自然不愿讨人厌。
毕竟谁也不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多谢国师大人美意,杂家还要回宫复命,就不叨扰了。”大太监笑眯眯的行了一礼便又往自己马车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