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让我带他走。”魇冷声说。
她确实吸食人的精气，不过那已经的百年前的陈年旧事了。
闻言，白宴狠狠的哆嗦了一下身子。
“魇主！”白宴母亲急声喊道，“我知道他做了这等大逆不道的错事，不该为他求情，还是希望魇主能放过他这一次。”
此时，白宴母亲跪拜在地上，前爪曲起，头趴在爪子上，极其卑微。
“你应该明白我的规矩。”魇冷声说。
既然是她定的规矩，自然不允许有任何一个妖来破坏，因为在她这里，没有例外。
“是......”白宴母亲起身，一对浑浊的狐狸眼当中含着泪水，“我不会让魇主为难，那就求魇主网开一面，一命换一命，让我代白宴去死吧。”
话落，也不管魇同不同意，便一头撞死了。
身上原本就黯淡无光的皮毛更加没有光泽了，血水流了一地，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味。
周围围观的大小狐狸均是一惊。
魇皱眉看着白宴母亲的尸体，转而不悦的看了一圈周围成人形或半成形的一众狐狸。
意识到魇的不高兴，一众狐狸全化成原形四散逃开了。
而白宴自己，早已经吓傻在原地了，呆愣楞的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像是要将他母亲看活过来一样。
“啊！！”
白宴突然发出一声尖而细长的悲鸣，复而瞪着眼，眼中尽是杀气，“我明明没有杀人，我只是吸食了他们身上一点点的精气，根本不会出事！你为什么要逼死她！！”
到了后面，语气直接变成了质问。
如此话语，无异于他做的事一样，根本就是在挑衅魇作为狐族之主的威严。
“是吗？”魇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不让狐族的妖吸食人的精气是因为怕那些人致死？”
说到这儿，魇不禁自嘲一笑，恐怕不止白宴这么想，狐族不少的狐妖都是这样想的吧。
没有狐妖问为什么，因为狐族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地方，无论什么规定，表面上他们都会顺着狐王，魇自然也就不曾解释过什么。
看魇自嘲一笑的模样，白宴有些不明所以。
魇却破天荒的解释道：“你知不知道，妖吸食人的精气确实会修为大增，可是历劫也会相对加重劫难！我一直都是为你们好，可你们真是枉费我一番苦心。”
原本历劫就极其难，若是加重劫难，从古至今可以说没有人能扛过去。
“不可能！”白宴似乎还是不相信，反驳了一句，“你为何没事？”
“我没事？哈哈哈哈......”魇听到这话，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我的惩罚早已经下了，如若不然，我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早在百年之前，魇就已经飞升成仙了，可是却因为种种原因，又遭了罢免贬谪。
说到此处，魇也不愿意继续和白宴浪费时间。
魇余光扫了一眼白宴母亲的尸体，最终还是心软，冷然道：“白宴你记住，你这条命是你母亲用她的命换来的！”
之后，魇确实是放过白宴了。
只不过是没有伤他性命，而是将他送进了禁狱，那个专门囚禁十恶不赦的人或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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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万万没想到，白宴居然会从禁狱跑出来！毕竟，禁狱这个地方，进去了，便是到死才能出来。
其中有逃出来的，但只是极少数。
“逃出来了？”魇看着对面的白宴问。
虽然三年未见，不过白宴是何模样魇还是记得清楚，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被认出来了白宴也没有一丝慌乱，反倒是恨意更甚，现在是丝毫没有掩藏，直勾勾的盯着魇：“你没想到吧！我会从禁狱跑出来寻仇，当真是天都在帮我！”
“呵。”魇冷笑了一声，“天下之大，如此多的事情，若是事事都由天来管，那天岂不是太累了？”
魇确确实实飞升成仙过，不过天上只有天道罢了，也正是因为不需要任何其他多余的仙，况且魇成仙实在是太早了，还有劫难没有遇见，自然也就被贬下来了。
这事当时还轰动了整个妖族。
当然，魇不曾将天上的事告诉任何妖。
毕竟，妖若是知道了，就都不想修炼成仙了，失去了追求的妖，岂不是只为寻欢作乐？？
到时候凡界势必大乱。
虽然魇确确实实不喜欢这个凡界，不过她也不想凡界这么快就毁灭，毕竟她要替另外一个人守着这个天下，让所有人都铭记着她。
绝不允许后人将她遗忘，将她的丰功伟绩化为泡影。
虽然魇如今知晓白宴从禁狱回来了，不过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警告道：“白宴，你回来了便好好修炼，若是还有那些不轨的心思，这次可就没有多余的母亲替你去死了，我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正好戳中了白宴心中的痛处。
“真是浪费口舌。”白宴撂下这么一句话，便冷着脸走了。
魇倒也没有强留，毕竟她没有打算重新将他送回去。
如此，国师所说的阴气就有着落了。
皇陵有一个连接禁狱的地方，估计是白宴逃出来的时候动了封印，以至于妖气外泄让人有所察觉。
既然白宴能出来，也算是他的命数。
若是他日后规规矩矩的修炼，那之前的事便算是白宴母亲一死，便一笔勾销。若是他还是心怀不轨，那魇不介意送他一程。
解决了白宴，魇才将之前得手的面皮拿起来仔细的看。
面皮入手细腻，极其软糯，材质和人皮极像，但是绝对不是人皮。毕竟，若算起换面之法，魇才是开辟此法的祖宗。
实在看不出什么材质，魇便将面皮收了起来。
再看地上趴着的少尘，魇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几步走了过去，就着他这个趴着的姿势，直接将他的衣领拉开，就见少尘光洁的背部有一对翅膀形状的白色图案。
这也正是他刚刚翅膀的来源，妖界能飞的妖身上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在凡界，唯有舒家才拥有翅膀印记。
魇仔细看了一下印记，确定之后便准备将少尘的衣服重新给他拉好，岂料少尘正好醒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