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医生都慈悲为怀的吗?为什么那么多的医生看见自己居然不把自己顺便带走,还把自己留下来!过分!太过分了!
也不管脏不脏,伊曦儿坐在泥土里面等待着红十字会的救援,仰望着天空。
与此同时,台湾阳明山上某高级别墅内。
洁白的床单上面躺着一个面无血色的男人,脏乱的头发和胡须已经被整理过了,露出来的是一张几乎完美的五官。
脸如雕刻般冰冷,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直视,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是一个强悍的男人,他有战神的意识,嗜血的灵魂。
“人呢?”宇文博的声音冷冷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老大,那个女孩她……不见了。”想起那个女孩子,端木拓一把冷汗,不过幸好没有杀了她。
当他赶到的时候,老大已经意识模糊了,虽然身上中了好几枪,还有许多的伤,可是老大被那个女孩紧紧抓住刀伤的地方还不出声,端木拓也知道这女孩在老大的心中分量有多重,所以当时没有杀了灭口。
“不见了?”宇文博的眼睛眯了起来,透露着一股危险的信息。
端木拓心中叫苦不迭,他哪里知道老大一醒来就想找那个女孩子啊,而且他当时只关心老大的安危,根本没有空注意那个女孩子,谁知道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他又不能让私人飞机在金门海域停留太久,否则引起注意就不好了。
“立刻去找,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宇文博下着命令,随即闭上眼睛休息。
这一天,他的体力早就耗尽了,若不是他强撑着,早就已经昏死过去了,他不会让自己置身在未知的危险当中,即使是在那样严峻的环境里面,也绝不允许自己失去意识。
退出房间以后,端木展用手肘捅了捅弟弟,一双美丽的桃花眼无声地询问着。
“一个精神病!”端木拓想了想,说道。
端木展露出疑惑的眼神,听不明白双胞胎弟弟的意思。
“那个女孩自己说的,而且她还把咱们老大当成了是她的病友,还骂我没有医德丧尽天良见死不救BALABALA一大堆,我现在能想起的就是她长着一张苹果脸。”端木拓无奈地回想,但是他真的只想到了一张红扑扑圆润润的苹果脸而已。
就在这时,朱红色的大门开启了,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男子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那是一张看了会令人痴醉的脸,整个人散发的是一种神秘的阳刚气质,高大的身躯,结实的双腿,纠结的膀臂,脸上一副眼镜让他看上去更增添几分温和,看上去俨然一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西门逸看着长相一摸一样的双胞胎,低沉的嗓音传来:“老大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现在他要找一个苹果。”端木拓无奈地耸耸肩,准备去大海捞针,把那一颗苹果找回来给他。
海峡的对岸,厦门鼓浪屿上某情调咖啡馆内。
一个女人,一个盛怒的女人,手指颤抖地指着另外一个女人的脸,满脸哀怨与绝望的神情。
“我有病,得治啊!”
伊曦儿通过红十字会的帮助回到厦门,此时正与她的顶头上司顾娅醇秘密在海岛上的精品咖啡馆里见面,本以为顶头上司得知自己生病了以后会怀着一颗怜悯的心让自己回到警局里面,然后她不用再做这种偷鸡摸狗见不得光的行当,谁知道人上司压根不放在心上。
你这个魔鬼上司,有没有同情心啊你!
心里偷偷暗骂,可是脸上却是一副肝胆俱裂可怜兮兮的样子,最初的愤怒早已在顾娅醇风化不动的表情上面扼杀了,单方面的愤怒像一阵大风吹过心间,大风过后,只留下了一派萧瑟,怅惘的情绪,“求求你了,再不治,我会疯了的,我这两天在家里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王熙凤的形象一直在心里面挥之不去,我都快折磨疯了。”
说着,脸上流下来几滴清澈的眼泪,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看着装模作样的伊曦儿,顾娅醇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随即又低头喝着手里的蓝山咖啡,听着窗外的海浪声,觉得这个周末真是美妙至极。
她的这个属下那一套她岂会不知道,说她是王熙凤?就是给她十个脑袋她也没有王熙凤一半的聪明啊!要装也装个像一点的,真是越来越笨了,估计是跟那些小混混和未成年混久了,所以智力退化了吧。
“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自己这都快要把姿态低到尘埃里面去了,那厢居然还无动于衷,这个铁石心肠的女魔头!
伊曦儿心里偷偷地骂道,可脸上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听到了,你有病,得治!”顾娅醇翻了个白眼,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慢腾腾滴站了起来。
“那我是不是可以休病假去了?”伊曦儿的眼睛开始发亮了,她工作了两年,一天正常的休假都没有,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人了吧,地主剥削都没有这么苛刻,她好歹也是堂堂的公务员吧,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不过没有关系,总算是拨开云雾见明月了。
“我会安排,你这几天先在家里准备一下,我一定把你弄到最好的医院里面去的,你为国家这么拼命,命都不要了,国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放心吧啊!”顾娅醇一边拿起包包,一边看着手表,快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