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手上拿着书,心不在焉地看着。当然他根本看不下去,他心中明白,他凉了,嗯。
几个星期前,他听朋友的话,到医院检查。当时,轰动了医院。
然后他就住院了,而且他的一些朋友也跟他一个待遇了,当然不晓得他们在哪,听消息反正比他好。
在进医院后,是个单人套房。李艺要求得拿书来看,因为受不了就在医院两眼瞪着天花板发呆,更受不了这种像等待宣判的感觉。
手把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李艺的沉思。进来了一个全身防护服的娇小身影,这算是看理他的医生还是护士?李艺不知道,根本不了解医院的服装有什么讲究,反正进来都叫医生就对了。
“李先生,今天检查。”她跟往前一样,重复着往前的动作。
“今天是几号?”李艺放下书问道。
“今天三号,下午三点三三分。”她轻笑道。
“巧合?你怕不是掐着点来的吧。”李艺也附着场合轻笑道。
随后李艺一直问着大大小小的问题,不是想问,是无聊。
在她起身将走,李艺急问道:“这是什么病?能治吗?拜托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拜托。”
她愣住了,她轻轻的,安慰的说:“我绝对能帮你,你要想知道这是什么病?”
她拿起放在李艺身旁的书,“历史上发生过的一次大瘟疫,这本书的最后一章。好好看吧,至少能解决无聊。”
历史上发生过的,这本书的最后一章?李艺想道。说起来这本书只是因为封面好看,就顺手买下了,而之前根本就不认真看,也就随便翻翻。
“谢谢。”李艺兴奋道,至少他找到了解决无聊的办法。
“嗯,那我先走。”说着迈起步子朝门口走去。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像什么都没听到,只顾着走。“咔嚓”的一声,门关上了。
李艺呆呆的坐着,尴尬。
‘唉算了,看书看书。’李艺想道。拿起她放在凳子上的书,翻开第一页。
“轰隆”闪电撕破天际的声音,病房的灯没了颜色,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李艺感觉被一种力量拉着,不知道力量到底往哪里。不,应该说全身都被拉扯着,那种撕裂的感觉疼的他出了声,大喊着。
有手把门不断拉开的声音,还有她,那位姑娘呼喊的声音,人声嘈杂。
这是李艺最后听到的声音。
(写段写得很尴,我觉得,耐心看看,谢谢。)
……
君城郊外。小石潭旁,两位道士打扮的人,二人皆气喘吁吁正贪婪地饮水,不存在什么道长不食人间烟火的风范。
小石潭,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处在于大山深处。知道这个地方的,也只有生活在这里的猎户,或者农户?反正这里没多少人知道。
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年。中年道士双手捧起清水,往自己脸上拍去,擦脸,再吐一口气。
站起身来,说:“这,是个好地方,如果没人抓到我,我就在定居。”他笑着,又带着点希望说:“带着妻儿一起。”
这听起来,有点惊骇世人。道士必须都斩断红尘,中年人道士却破了规矩。
少年道士倒是习以为常,反而敏锐的抓住了点。“师父,我不明白,为什么要逃?为什么有人要抓你?”自昨晚到现在,已经奔袭了一夜,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
“李艺怕是已经死了。”中年道士带着谦意说道。
“谁?”少年道士惊问道。
“李家长子李君轻。”中年道士倒是有些解脱。
少年瞪大了眼珠,没人比他更需要答案,他很想问为什么,可他却开不了口。
中年道士接着说:“还记得六年前,我受到李浩的邀请吗?他邀我,不对,你是那之后才跟的我。”
少年道士点了点头。
“六年前李浩邀我为他长子算天命,也就是李君轻。只一眼我就看出他不凡,再给他算一卦,啧啧啧,此子必成大器。”他用抑扬顿挫的语气,江湖骗子的口吻。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帝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中年道士说道。
“意味着天下有两位帝王,而他们必定夺权。”少年道。天下已有帝王命格的人,正是皇室姜家中的太子。天下虽然有名为天子的人,但并不代表他就被上天所认可,这是他的师父告诉他的。
“没错,天下必定大乱,民不聊生。而我江天流只好将他扼杀于摇篮之间。从他出生时,我就开始谋算,昨日也总算找到了机会。”中年道士名叫江天流,被称为‘天命道长’,道号承风先生,可算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了。
“我不明白,太残忍了。”
“嗯,属实,可能李艺未来是个明君,待民友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有帝王命格,而天下已有帝王,他要是活下去,遭殃的是百姓。他只能恨自己生不在皇家,而太子殿下生在皇家,名正言顺,理应如此。李家为国为民,可就是生下这么一个孩子,不知是福是祸。”
少年道士无名,江天流为他取名余梦。余梦说道:“师父为天下苍生奔波,请受徒儿一拜!”说着跪倒下来,江天流急忙扶起,“你是我最优异的弟子,也是为数不多最懂我心之人。速速起来,我造下大孽,却让你与我共同承担,是为师对不起你啊。”
“你我二人,还是快些离去。”江天流道。
余梦点头,“师父先行,我收拾一番,随后跟上。”
江天流绕着小石潭的源头小河走,身后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不闻,走着,一声大喝,江天流后背挨上一大脚,倒在小河里,他不断挣扎,小河传来“扑通扑通”的声响,待他转过身,拨开脸上的水渍。看清了人,余梦手上拿着一尺长的树枝,树枝较尖,他脸上流着眼泪,似在痛心。
江天流半个身子浸在水中,河流流过他的身体,既然如此的凉爽。
“你今年刚好十八岁了吧?六年前跟的我,那年李君轻刚出生,我儿子也刚出生,叫江离。我带你去过那个小村子,我的妻子说你长的模样怪喜人的,可惜你没见过我儿子,他更喜人啊!啊~,早已见不到,再也见不到了。”江天流哭了起来,他实在是想念他的儿子。
在这小山的深处,或是他的悲惨传上了天,惊起鸟儿群起,现在时辰快天亮了,却天云密布,呀呀呀,要下雨了呀,鸟儿倒了霉,远处的小花小草挺直了腰板。
一尺长的树枝,贯穿了心口。可能他到死都不明白,但他知天命,或许什么都知道。
鲜血染进小河,流进小石潭。美景,美景,这下不是了。
余梦擦干眼泪,他将江天流轻轻地抱起。
寻了个清静的地方,放下,便用手将树枝拔早上。了出来。一会用手,一会用树枝,挖地,掘地。
天空的黑云终于等不及了,哗啦啦的倾盆而下,太阳被遮住了,黎明过了。
……
天晴了,雨停了,余梦踢开断了的树枝,他全身都湿透了,他看着满是泥泞,血液的双手,对着师父的方向说:“师娘,我会照顾的,师父您走好。呜呜呜,您为什么要做这啥事,您明知道这可是必死无疑啊!”余梦再次湿了眼。
罢。余梦,不,他的名字叫景云,他朝着君城走去,他得回去确认,回去复命。
他是安插在江天流身边的人,毕竟江天流是皇上的人,而且又好接近。
长叹息以掩涕兮,山间的小路有些难走,景云费了好大劲才出来。
有一片田地,在旁有农家,景云顺走了一件布衣,至于道衣,他就埋了。
问为什么偷衣服?我本来就不是好人,自小时候偷包子,偷钱财,母亲和妹妹死在我的眼前,要不是遇见阁主,怕是路边的死狗了,哈哈哈!现在对我如同父亲的师父更是被我用木枝插死,我活够了,现在只差最后一个人要杀死了,等着吧,我来了。
景云走后,林中树木皆颓了叶,落叶覆盖住了江天流的墓地,永远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