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在我面前承认有事的,心里虽然急,我也冷静下来,赶紧道!“我们快点找个人家休息吧!”
他点点头,与我朝前面走去,一路上,我一直盯着他的身体状况,虽然表面上很坚强,但他时而皱起的眉却让我看到穿心的痛楚真爬上他的眉角,我心痛的去扶他,他也没有拒绝,就这样,走过了半个时辰的山道,终于,走出了这座复杂的山谷,而我身边的他额际布满了细汗,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起来,嘴角不时会有血迹流出,我揪心的只想快点让他躺下休息,可他只是摇头拒绝。
再走了几十分钟的路程,我的眼前总算出现了一座房屋,这座房子坐落在半山腰,看着这险要的地势,想必是一家猎户,我喜道!“绶,你在撑着点,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
敲了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两鬓白发的老年男子,见到我们,先是一诧,然后一惊,“这位公子受伤不轻啊!”
我心里一喜,“老人家,您看得出来?那你一定能救他了?”
“先把他扶进屋来,让老夫看看。”老人呵呵一笑,伸手帮我将楼乘绶扶进了内屋,让他躺好在床,老人开始为他把脉看诊,我在一旁急得心慌意乱,绞着手不敢去打扰老人,这时,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步进了屋里,见到我们,有些惊讶,然后再望了一眼床上闭目休息的楼乘绶,她似乎有些了然,这时,老人出声了,“月梅,去煎一碗治内伤的药来,这位公子心脉不稳。”
老夫人赶紧点点头,应声道!“这就去。”
我连忙出声道!“老婆婆,我帮你。”
她笑着点点头,与她出了门,她带着我进入了隔壁的一间房子,还未进房,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味,等老夫人打开门,我才看到这屋子里晒了一房间的草药,老婆婆拿起一个罐子,开始穿梭在药草之间,看她的手法之熟娴,想必这家人不是猎户而是隐居的大夫,我心里总算安了几分。
老婆婆在洗药,我在一旁生火,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一时之间被浓烈的烟雾呛得连连咳嗽,但我没有退缩,强忍着咳嗽,鼓着腮使劲往炉子里吹气,柴火总算燃着了,看着渐渐大起来的火势,我又急忙添柴,看着我手忙脚乱的举动,旁边的洗药的老婆婆笑道!“姑娘,这屋里躺着的可是你的心上人?”
我抿唇一笑,“是啊!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你放心,我家官爷医术过人,他不会有事的。”老夫人一脸得意的笑。
我欣喜一笑,“那真是谢谢两位了。”
“反正我们退隐多年了,让他试试手脚也不错。”老夫人笑着将药放进罐子里,在放到火炉之上。
“你们一定是退隐的高人吧!”经常看电视小说里说的,很多武林人士厌倦了江湖飘荡的日子,在末年之时,和自已心爱之人退出江湖纷争,安然隐居。
老婆婆微微一笑,“姑娘说对了,想想我们退隐也有十几年了,你们是我们家得第一个客人。”
“真是我们的荣幸。”我笑得真诚。
“你那心上人不是普通人啊!”老婆婆突然出声道!
我心里一怔,楼乘绶身上的确拥有常人没有的尊贵气质,虽然受伤昏迷,可也难掩那天生王者之气,想他们这些老江湖能看出也不奇怪,我呵呵一笑,“他倒有些成就。”
与老婆婆再谈了一些他们的事,虽然他们隐居,但日子过得并不空虚,他们没事都是下山去为附近的村民治病看诊,而且,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并不受钱,真是一对超级大好人。
不一会儿,楼乘绶的药煎好了,我端进房里,刚好见到老大爷扶着楼乘绶躺下的场景,看绶额上那层汗水就知道,刚才老人一定为他疗过伤,见我进来,老人呵呵一笑,“小姑娘,喂他喝药吧!”
我笑着道歉,“谢谢老大爷的帮忙。”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老人谦虚一笑,转身出门了。
有些急切的坐到床沿上,抬手用衣袖为楼乘绶擦去额间的汗水,望着他沉静的睡颜,我心里隐隐涌起痛楚,想骂他傻,却被他感动的红了眼眶,他不要命了吗?用勺子轻轻搅动药,吹散了一些热气,我舀了一勺,轻轻吹冷,喂到他的嘴里,看着他艰难下咽的情景,我差点落下泪来,刚涌上的眼泪,突然撞上那双疲惫的黑眸,我心猛地一喜,赶紧用衣袖试去眼角的湿润,笑道!“你醒了。”
“不要担心,我没事。”他语气有些沙哑,朝我露了一抹安抚的笑。
我点点头,“把药喝了吧!”我耐心的喂着药,直到最后一勺药喂完,看他疲倦的再次睡过去,我才放松了一点心。
在山中老人家住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时,楼乘绶的属下找来了,我真是佩服他们找人的能力,竟然连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找来了,只是在知道楼乘绶受伤时,都吓了一跳,见他们怒上眉梢,直问是那个人刺的,我在一旁心虚不已,刚想直接承认是我刺的,却被楼乘绶不着痕迹的挡下了,千恩万谢过山中老夫妇后,我与绶坐上派来的马车,朝回府的方向行去。
马车里,我的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件事,由于行走山路,路面极不平稳,我担心这样的摇晃会拉扯到绶的伤口,好在马车上有一个极柔软的锦榻,本想扶他睡上去,他却不肯,非要拉着我坐在上面,我怎么也拗不住他,他从来给我的影响就是沉稳冷静,却不料我竟然没有发现,他也会任性。
随他之意,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我疲惫的睡了过去,由于太担心他的身子,我一晚上没有睡好,现在,眼圈极重,这一睡,便睡到了京城的街道上,我是被热闹的人声吵醒的,睁开眼,刚好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俊脸,那双半眯的眼眸熠熠生辉,凑在我耳边极低沉道!“我们要到家了。”
家是我们的,听他这句话,似乎着重强调着这一点,从他怀里坐正身子,我挑了挑眉,“这两天没回来,不知道宇儿闹成什么样子了。”
“宇儿极像我。”他突然欣然的笑起来。
“是啊!可以看出你小时候也不听话。”我皱眉道!
蓦地,他的眉头微蹙,一丝阴郁爬上眉角,我怔了怔,轻声道,“怎么了?触到你的伤心事了吗?”
他摇摇头,眼神又恢复了一惯的沉稳,“没有。”
没有才怪,我暗叫道,不过,即然他不说,我也不想追问下去,惹他不高兴,有些无聊的掀了掀帘子,望着外面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心触动了一下,天启国在皓夜的手里,一定会维持这种繁荣昌盛的气象吧!
“怎么了?”他的手轻轻一带,将我扯入怀里,语气有些霸道的问。
“没什么,只是突然意识到生活真美好。”我真心的笑道!
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看神情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我有些不悦的咬了唇,语气不客气道!“在我面前,你少装深沉,很容易让人歪想的。”
“哦?”他有些不解的掀眉。
“一个人城府太深,活得不累吗?”我不由的问道,心里装着太多事,背也会压弯吧!轻轻松松,心思简单一点,多好,像他,也是最近才看到他的笑容,也不知道他以前的笑容是留给谁看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一些,薄唇有意无意的磨擦在我的耳垂上,惹得我痒得不行,赶忙躲他,他突然重重的咬住我的耳朵,健牙咬得我痛得直呼起来,我有些不解的瞪他一眼,恼叫道!“你干什么。”
“我听到有人言不由衷,要好好惩罚下。”
“你……”我还来不及反应,嘴便被强有力的唇堵上,身子被拥得很紧,霸道的举动半含半咬的擒住我的唇瓣,灵活的舌尖勾起我的舌头纠缠吮吸,越来越浓烈,几乎将我胸口的氧气全数抽尽,这样疯狂的掠夺,仿佛压抑千年一般,炽热得让人害怕。
被吻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才慢慢将我放开,有些意犹未尽的吻上我的脖子,害我原本就晕沉的意识,被他这样一挑逗,更是迷茫起来,慌忙之间,我手制止游移在身体上的手,语气低叫道!“住手……”
他果然停下了动作,让我靠在他胸膛上喘息不已,不用摸就知道脸上的温度足于烧开心,我垂下头,一脸通红不敢抬头望他,身为现代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压抑与冲动?只是,现在,天时地理都不对,我当然不能让他继续下去,真实原因连我自已都无法明白。
好在外面的人声掩盖了我们在马车里的火热,贴着他强劲的心跳,我安心的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又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