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扇自动门,映入眼帘的是犹如水族管一样透明的管道,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需要步行前进,没有电梯让我搭顺风车,管道外隐约看得到一些纵横交错的管道,看得到一些臃肿的潜水员,厚实的潜水服,之前电梯的速度很快,看到外形时转瞬即逝,移动时也只看清了痕迹,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移动方式。是钩爪加上螺旋桨,钩爪为主螺旋桨为辅的方式,确实这样的话有钩爪的存在这样就可以减小螺旋桨的体积,螺旋桨相比起钩爪更精密一些,如果以螺旋桨为主一旦在战斗中损坏在水里基本上能够认定为失去作战能力了,而钩爪可以更容易进行及时的修理,水里最需要争分夺秒,与陆地上不同,水中会遭受巨大的阻力,没有工具的支持,基本上是寸步难行,浮力的存在使得要快速躲藏基本上成为了奢望。钩爪的作用体现在能够很好地进行点对点移动,虽然会繁琐一些,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效率很高的移动方式,抓钩还有一个类似于船锚的作用,能使自身不会因为某些冲击而发生被冲走危险,理论上只要制造钩爪的材料足够牢固,使用者只会在以抓钩为球心,当时绳索的长度为半斤的球形范围内活动,就像是遨游宇宙的宇航员为了不迷失在宇宙之中,让自己与飞船捆绑在一起。螺旋桨一旦不能保持自身平衡甚至还会威胁到自身。
钩爪和螺旋桨共同工作,两米高的潜水员如同森林中的猴子一样畅游在水中,远处微弱而又巨大的光亮,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我现在所立足的从内部发亮的透明管道,在这个没有光亮进来的巨大水缸中,只有密如蛛网的管道在黑暗中像灯丝一样发光发热,深处的那一团光亮转瞬即逝,淹没在黑暗之中。我看见潜水员在管道与管道之间移动,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在一步步像那团光亮靠近,潜水员的身影越来越小,知道也没入黑暗之中。
附着在他们潜水服上的贝类无一不向我述说着已经浸泡许久,这是活在水中吗?极乐城里的东西以我现在的常识还无法理解,我的世界观到现在都没有崩塌也算是个奇迹了。不知道潜水服下是一个什么模样,我无法想象,我想一个正常人长时间在黑暗的水中是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精神没有产生毛病,疯子是不知道自己是疯子的,据说精神状态会改变一个人的面貌,说不定当会无法认出自己。
仔细看,能看见一些成群的小鱼,形态怪异,因为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眼睛退化,嘴部变成一支长管。管道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潜水员的抓钩固定到管道表面,钩爪分开后,管道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如初,莫非是什么生物材料吗?那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血管一样,这样大量的水埋藏这里,不知道极乐城方面的目的是什么。
随之而来的是震动,我没有站稳,摔了一跤,远处有几个潜水员没有用钩爪固定住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其余要不在东倒西歪,要不就像海底的水草一样随着水流摆动,这才让我知道不只是我所在的管道,很有可能整个水缸都在晃动。有较多的潜水员被冲走说明这种情况并不是经常发生,也有可能是经常发生但没有什么规律导致没有办法防范于未然,都说无谓的牺牲最容易扰乱军心,可是他们一个一个看见同伴死于非命,还是继续前进,一开始我认为里面是机器人,可是弄成人形并特意穿戴上潜水服感觉不是特别必要。人形在水中十分不便,毕竟人是陆地上的生物,是不可能进化出适合在水中的器官,人形并不符合作为潜水机器人的外形,这样是机器人的可能性就很低了。里面是人形生物,一个个体型都差不多,身高都在两米左右,差距不大,现在不知道里面是否是克隆人,这样大量的相似的潜水员,如果是克隆人成本会降低许多。两米身高的人并不常见,如此大量且集中,可以猜测是以药物、手术等手段才造就了这样的人,发现了一条可能存在的规模很大的制造链,不知道是从哪里投放并使用的,我真想见识一下。
我站起来,面前突然飞来一个潜水员,重重地砸在了管道外,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裂痕,断断续续但是很快,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块开始承受不住水压,管壁并没有开始修复,或者是说修复速度已经跟不上破损的速度了,还好时间够我远离原地,随后那一块管壁破开,潜水员带着大量的水灌进了管壁,那个潜水员一动不动,看来已经失去了生命,我庆幸自己没有被直接砸中。我现在不想靠近潜水员的尸体,主要原因还是我想尽快远离这个管道,随着水涌入破损处,破损处也会被撕裂得越来越大,这里迟早会灌满水的,这还是最乐观的想法。
插曲结束,随之而来的就是好戏,如果我是旁观者也不会怎么样,可是我现在深陷其中,想笑也笑不出来,当局者唯有用尽一切手段来自保。我一心想要逃离这里,可奈何管道太长,而我又太渺小,一直走不到头,第二次震动到来,比前一次更加激烈,剧烈的震动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抬起头时,看到了一张脸,古老而又有机械感,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预知梦居然这么具体,让我觉得这不单纯是预知梦。
像是在看着我,他然后无视了我继续向前进,一条条发光的管道在它目前形同虚设,撞击使其碎成了一片片发光的碎片,黑暗的水中一时间犹如一片绚丽的星空,美丽的外表下是残酷的事实,星空中还漂流着许多尸体,我虽然还不是他们的一员,可是我在这片星空之下是显得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