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我的霰弹枪射出大量弹丸,利用能量伸缩盾牌将弹丸悉数熔化,我数着剩余的子弹数,取出工兵斧,一但子弹耗尽就快速接近把头劈下来,让目标立刻失去行动能力,虽然简单但是这个怪物未知的地方太多了,一定要速战速决才行。一开始确实如计划一样进行,直到该我行动的时候一切都乱套了。
枪口本应该射不出子弹,靠近的时候,我感觉到胸口有巨大冲击,我撞到身后墙上的时候,感觉胸口很沉重,发现胸口的装甲嵌入了一些黑色的弹丸,居然穿过能量伸缩盾牌,对我的身体上和心理上造成了巨大冲击。掉落在地上的几颗弹丸,我捡起来掂量了一下,不像是这种体积该有的重量,说明密度很大。假如把这些弹丸想象成陨石,把能量伸缩盾牌想象成大气层,低密度的陨石会在空气摩擦的过程中消耗殆尽,只有密度高到承受得住空气摩擦带来的高温才能有幸坠落到地面。外装甲是由某种有趣的记忆金属制成的,不一会儿,产生形变的地方一一变回原样,黑色的弹丸也顺势被挤了出来,胸口的沉重感一扫而空。
由于这个地方是狭窄的长廊,霰弹枪在近距离的高杀伤覆盖范围的优势被很好地运用了起来。前面是手持霰弹枪的暴徒,一般来说尽快远离原来的位置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两侧和身后是无路可走的,我只能前进,否则只能坐以待毙,我为了不被霰弹枪击退,决定开启喷射背包硬抗住冲击,同时将能量伸缩盾牌的功率调至最高。我感觉自己像是罗马方阵中青年兵组成的第一横列中的一员,阻挡着对方的攻击,虽然我看不见黑色的弹丸,但是我能看见能量伸缩盾牌上好几个点在冒烟,被瞬间升华了也说不定。从能量伸缩盾牌传递到手上的冲击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看来能量伸缩盾牌也不能将黑色弹丸带来的动能完全抵消掉,我逐步靠近,好像是由于连续的强力冲击,支撑能量伸缩盾牌的手似乎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有些支撑不住了。盾牌的能量本身为了维持能量护盾的形态已经在持续消耗能量,再加上连续而又强力的攻击,能量的消耗量更是上升了一个级别。看起来对面只打算站桩式的攻击,先不管它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先靠近然后给它一斧头。
几乎是同时,枪声和能量伸缩盾牌的能量耗尽一起发生,我也顺利用工兵斧横劈过去,为了防止劈到一半不能继续的尴尬情况发生,按住了开关。高振的斧刃几乎可以很轻松地切开很多东西,缺点是切什么都和泥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实感,这很容易造成误判。我从一开始就紧盯着工兵斧直到动作结束后,也没有放松警惕,三只眼睛无神地看着我,也没有继续接下来的攻击,似乎是成功了。
我看着掉落的头部像时间回溯一般又接了回去,如果不是我在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可能还活在自己的一亩二分地里。时间像停止了一样,我和它在对视,我在它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来自捕食者威严,我无法从它的眼神里读出任何信息,甚至感受不到敌意。
我被看不见的东西缠住了脖子,并且双脚正在离地,快要窒息的感觉痛苦至极,我现在的处境非常绝望,我用人类的身体构造理所应当地对应了这个怪物的身体构造,可是这个怪物和传说中的不死之身一样,就算是头掉了也还能活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造成的胡思乱想,居然想到了封印之类的,那可真是不靠谱。不过给我提供了一个思路,可以将这个怪物送到其他世界,虽然这样做非常不负责任,但是谁命贵都不如自己命贵。
我很感谢它没有动用手上的霰弹枪,给了我机会,之前对付蒸汽超能力者的时候也是用了这一招,林警官默契地配合我,才使得整个据点免于毁于一旦的结局。这次没有林警官的帮忙,我必须自己想办法把它弄进门,黑色弹丸大概是在它的身体里加工的,模仿能力简直堪称一绝,它应该是将之前存留在霰弹枪里的弹药分析并完美模仿出来,但是是怎么做到的还是个迷,一小颗弹丸的重量非比寻常,假设它体内有大量原材料足以供应它那疯狂输出的消耗量,那么它的重量一定无法想象,普通的办法可能已经没有办法推它进去了。
我用工兵斧挥断了缠住我脖子的东西,我才得以有命贪婪地呼吸空气,我敢肯定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已经重新连接到了一起。我突然想起来刚才我并没有按住开关,工兵斧并没有进入高振模式,这说明普通的冷兵器都可以对它造成伤害,那么常规的热武器就更不用说了。这对于我来说是好消息,我不打算用枪,不知道会不会又被它抢走。我扔了颗燃烧弹,期望大面积的持续火焰能抑制它那堪称变态的恢复能力。
燃烧弹果然有效,一整个变成了一团火焰,邪教徒黑袍看起来并不防火。由于火焰的缘故,我有幸看见了那条从怪物背后延申出的一条。怪物以很快的速度冲向我,我被吓得急忙在自己面前打开了不知道是通往什么世界的门,它一头冲了进去,我合上了两个世界间的通道。那个怪物在这个世界唯一遗留下的只剩下在熊熊燃烧的一条,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显出自己真正的面貌,是一根藤曼,最后理所应当的土崩瓦解。
眼睛一睁一闭,我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两侧的画没有任何异常,被火点燃的除外,唯一证明刚才不是假象的只有燃烧弹留下的痕迹。一幅烧起来的画掉落在地,猛烈的火焰中有一个骷髅头,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叹了口气直接跨了过去,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去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有画连画被火焰连成两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