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刘钊、刘锐率兵二十万八字军援救东昌府聊城,在经过聊阳山峰时遭到大批燕军骑兵埋伏,结果二十万大军大部被歼灭,只剩几百残兵逃走。
话说刘钊、刘锐两人率领残兵撤到大名府城,将自己在援救东昌府路上被燕军埋伏之事告知刘锜。刘锜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愤慨道:“两位贤弟不必内疚,本王早料到燕军会有埋伏,只是没想到燕军骑兵战力如此之强,如今我二十万大军被歼灭,双方战损等于又变成了同一起跑线。”
刘锐说道:“二哥,我和三哥是真的没想到燕军之前经过我军大败,没想到战斗力这么强悍!燕军骑兵不但速度快,而且近战肉搏和远程火力更是强于我大宋铁骑,怪不得人人都说燕军铁骑,天下无敌!。”
刘锜说道:“所以本王之前就说过,我军之所以之前能大败燕军,主要三点,其一是靠着雨天,趁雨势夜袭,燕军火器又失灵。其二,关宁骑兵又要掩护神机营撤退限制了其机动能力,其三是我军依靠着六花阵,紧密靠拢,稳扎稳打,各部之间密切协调。可是一旦天时和地利不在我方,那么必败无疑!。”
一旁的刘淮不服气,说道:“父帅,孩儿不相信,燕军骑兵真有那么强,孩儿愿意亲率军马前去挑战!。”说罢,便正欲率兵出城。刘锜急忙拦住道:“回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燕军骑兵当年可是破金国,灭梁山,甚至深入西辽国王庭,灭了西辽。其战力之强,就是岳家军的背嵬军也不敢随意与之交战,为今之计,我军应坚守城池,等待韩世忠王爷大军增援。”
而这边浩成之所以马不停蹄率兵前往飞虎峪,是因为飞虎峪是韩世忠大军进军大名府的必经之路,浩成想继续发挥骑兵军团的机动力及杀伤力,如果能重创韩世忠大军,那么一来可打击朝廷的士气,二来可以对刘锜大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至于韩世忠,自从接到圣旨后便马不停蹄地率军前往大名府。路上,其妻梁红玉问道韩世忠:“王爷,燕王奉天靖难实为自保,圣上不派朝廷大军前去征战,而是派我等藩王军,奴家觉得圣上只不过借我等藩王之手,消耗燕王军马,不论谁胜谁负,剩下的一方必定已是元气大伤,到时候朝廷便可不用吹灰之力,逐个各藩王剿灭!。”
韩世忠叹道:“我何尝不知,奈何我韩世忠乃是大宋藩王,如果不听朝廷号令,那么朝廷会即刻将我与燕王列为一党,说实话,燕王对我们有恩,要我率兵去攻打他,我也是于心不忍,再说了燕王军骁勇善战,当今天下,未有岳王爷的岳家军才可与之一战,唉。”
梁红玉又说:“王爷,之前朝廷送来的战报,说是燕王大军在大名府与刘锜大军交战,结果不敌刘锜王爷的大军,燕军伤亡近三十万,王爷也无须担心。”韩世忠笑道:“王妃,所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燕王军最强的就是他们的意志和军魂,他们不怕输,就怕对手胜而不骄,懂吗!。”
过了半月,韩世忠大军抵达濮阳。韩世忠召集诸将在厅内召开会议,韩世忠看着地图说道:“此地去大名府,最快的一条路就是从飞虎峪走,但是飞虎峪地形险要,两边都是高地,且中间只有一条平坦大道可走,之前刘锜王爷的两个弟弟刘钊、刘锐率兵二十万前去救援东昌府,可惜在聊阳山被燕王的十三万骑兵伏击,二十万大军大部被歼灭,所以本王的意思是派见一员武将,先率五万兵马先抵达飞虎峪,替我军排查是否有燕王军伏兵,如无伏兵,则派人传令我大军,我大军再随后跟进,不知哪位将军愿往。”
话音刚落,有一人站出来大喝道:“王爷,末将愿往!。”此人乃是梁红玉之弟梁海虎,年方二十八,善使一柄三尖两刃刀,重五十斤有余。
韩世忠严肃地说道:“海虎,我知你武艺高强,但是燕军善战,记住如果真的与燕军相遇,切记不可恋战,速速退回濮阳!。”
梁海虎答道:“末将领命。”韩世忠又担心梁海虎有失,又命长子韩彦直,三子韩彦朴、四子韩彦质、五子韩彦古各率一万五千人,随后接应。其余人马随韩世忠夫妇跟进,三支部队保持一定间隔行军。
而十一万燕军骑兵早就在飞虎峪埋伏多日。但是浩成并没有无脑地复制在聊阳山的伏击,而是命罗鸿率五百人马进入飞虎峪山谷之前先埋伏,一旦与韩世忠大军撞上,只许败不许胜,引有敌人进入山谷,又军士在山谷多插燕军旗帜,迷惑韩世忠大军,如韩世忠不进军,则令罗鸿率部反复诱敌,如韩世忠大军一进,则顺势歼灭!。”
又过了一日,梁海虎率领五万韩家军来到飞虎峪山谷前,正遇上罗鸿的五百人马。梁海虎拍马上前,大喝道:“呔!来将何人居然敢挡朝廷大军!。”
罗鸿笑道:“我乃燕军五虎将之一越国公罗鸿,你是何人!。”
梁海虎回道:“原来是燕贼罗鸿,来得正好,我正要取你首级,为我立功,看刀。”
随即两人拍马对战两人交战三十余回合后,罗鸿佯装不敌,拍马转身撤退。梁海虎正欲追赶,却被副将拦住说道:“将军,罗鸿武艺高强,恐防有诈!还是等几位公子的大军跟上,再进军不迟!。”
梁海虎怒道:“呸,你没看见本将前面把罗鸿逼得无还手之力嘛,怎么我赢就是敌军佯装败退,滚开!。”那梁海虎不顾副将阻拦,率领五万兵马直奔飞虎峪。
跟在梁海虎后面的几位公子爷得知梁海虎居然打败了罗鸿,纷纷疑惑不已,担心其中有诈,随率兵火速前去接应。
正当梁海虎率军紧追不舍进入飞虎峪时,突然发现山谷两侧皆是燕军旗帜,慌张说道:“不好,难道我们中计了。”梁海虎便停止了进军。罗鸿见梁海虎停止追击,便勒马回头,嘲讽梁海虎:“怎么,不追了,是害怕伏兵了吧。
我家燕王早就说过,对付你们韩家军,只要动动我燕军旗帜就行,根本不用人马,因为你们韩家军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都是孬种!。”
梁海虎被罗鸿的激将法激怒了,顿时大怒道:“呸,手下败将,还大言不惭,看我擒你!。”
这时,又是刚才那名副将说道:“将军,不可,罗鸿一再引诱我军追击,恐怕有诈!,这飞虎峪山谷两侧居高临下,要是燕军骑兵冲下来,我军必败!”梁海虎大怒:“如果你再阻拦本将,动摇军心,本将立刻将你军法从事!几个破旗帜就吓到你们了?。”
说罢,梁海虎不顾副将阻拦,率领五万军马继续追击罗鸿。此时埋伏在飞虎峪山谷两侧的燕军骑兵早就严阵以待,浩成用过望远筒发现在梁海虎五万大军后面又跟着几万韩家军,且发现其中一员将领乃是韩彦直。这时又有探子来报,韩世忠的中军后军又紧跟韩彦直等人的大军之后,三路大军保持一定间隔行军。
于是,浩成下令,命马云、赵汉三人率领四万骑兵从飞虎峪中路突破,将梁海虎五万大军切割成两部分,又命杨偰、呼延钰率领四万关宁铁骑堵住飞虎峪谷口,斩断韩世忠大军与韩彦直部的联系,自己则率五千关宁铁骑及三千营骑兵两万五继续埋伏待命。
果然不出浩成意料,梁海虎与韩彦直等几位公子的大军被关宁铁骑与分割成对块,韩家军将士连片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心头发怵。梁海虎不敌罗鸿,仅仅三回合被罗鸿斩杀,韩世忠的几位公子韩彦朴、韩彦质、韩彦古、韩彦直也都武艺不凡,尤其是韩彦直,其本人武艺与岳飞长子岳云不相上下,可惜韩彦朴四回合被呼延钰打落马下。
韩彦质与韩彦古被赵汉两回合刺死,只有那韩彦直与杨偰大战数回合不分胜负!而马云与裴勇明则肆意杀伤韩家军兵士,韩家军死伤惨重!
远在后面的韩世忠夫妇,得知前方两支部队在飞虎峪被燕军埋伏,又得知自己的几个儿子除了韩彦直还在与敌厮杀,便担心自己唯一的儿子恐有不测,也不顾梁红玉阻拦,带领剩下的二十万骑兵朝飞虎峪进军救援。
此时在山谷上的浩成见韩世忠本军不顾一切往飞虎峪杀来,便率剩下的两万五千骑兵冲下山来,直奔韩世忠,此战务必要歼灭韩世忠的大军!
只见浩成如战神般杀开韩世忠军兵,策马朝韩世忠杀去。浩成手中银枪上下挥舞,凡是挡燕王者,必死无疑,当浩成杀到韩世忠面前十余步处立定,浩成傲慢轻佻地问道:“韩王爷,今日就是你三十万大军葬身之处,如果你愿意率部投降本王,本王定当重用!如何!。”
韩世忠双目一缩,回道:“燕王,虽然你昔日于我有恩,但是我奉朝廷之命前来剿灭反贼,就算是死,本王也还是大宋之将,废话少说,看枪!。”浩成挑了挑嘴角,说道:“好!不愧是韩世忠,我佩服,看枪!。”
嗬!浩成突然大喝一声,手持五钩神飞亮银枪朝韩世忠飞驰而来。马蹄踩破大地,发出急骤的响声,就如同战鼓一般。几乎在同一时,韩世忠手持一柄金背砍山刀,迎上浩成。
韩世忠手握金背砍山刀,自半空中斜斩而出,同时口中暴喝,就如同山崩一般。浩成双眼一亮,手中五钩神飞枪几乎在韩世忠攻击的同时便迎了上去。
只见韩世忠退了数步,手中金背砍山刀被震飞,胯下的战马彷佛都露出痛苦之色,马蹄微微在发颤。“好!韩世忠,你真不愧是一代名将!看来黄天荡之战的传闻所言非虚”浩成赞道,神情显得更加兴奋了。随即下巴微微一扬,傲然道:“不过,韩世忠,你仍然不是本王的对手!”
而韩世忠则立马接过部下剃过来的长枪,紧了紧有些发抖的右臂,神情肃然,没有说话。浩成习惯性地嘴角一挑,露出一丝微笑,猛地催动战马,朝韩世忠冲了过去。韩世忠毫不示弱,几乎在同一时间扬蹄迎上。两匹战马随即纠缠在一起,激昂的兵器交鸣声不绝于耳。
突然,韩世忠刺向浩成,浩成用罗家枪法中的“中平枪法”也刺向韩世忠,浩成半虚步手持枪,左手在前,右手在腰间,枪尖与咽喉一平。左手封(左手内转)、右手合(右手外转),中腰和手臂同时拧劲,步法由半虚步变为弓步,浩成枪杆前四分之一处顺韩世忠枪杆滑出一个小半圆弧度,顺势将韩世忠的枪杆滑出数尺远,同时浩成扎进一枪“中平枪”。
浩成这一枪看似简单,但是这一枪确实是非常吃功夫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掌握的。罗家枪法里讲究说:“里为封、外为合;封合粘压嘚进步,挑劈沾扎两相护;上有上劲、下有下劲;托有托劲、按有按劲;上崩下磕、里外抻进”。这才是罗家枪“滑杆、粘杆”的一个完整动作,这也是罗家枪与其他枪术的不同之处,也是罗家枪的讲究和实战功夫。
韩世忠被浩成一枪刺穿咽喉倒地身亡,可惜一代抗金抗夏名将没有死在对外敌的战场上,反而死在了内战的战场上。
此时与杨偰对战的韩彦直,见父亲惨死,便分了心。就在此时杨偰抓准时机,反手一枪打中韩彦直坐骑,韩彦直两人带马翻倒在地上,刚刚起身便被杨偰用枪尖指着脑袋,杨偰冷冷说了句:“来呀,把韩彦直绑了!。”
而韩世忠之妻梁红玉,见丈夫已死,万念俱灰,居然拔剑自刎。顿时,韩世忠大军已经被燕军杀了大半,剩下的两三万人马也无斗志,纷纷放弃武器投降。!
浩成对韩世忠夫妇的精神也甚为感动,随即命投降的几万韩家军人马将韩世忠夫妇的尸首送回汴京朝廷,切莫再上战场。此战燕军伤亡关宁铁骑两万五,三千营阵亡一万五,总计伤亡四万人。而韩世忠大军三十万人马,伤亡二十七万左右,主帅韩世忠战死,将领除了韩彦直被俘,其余大多战死。
随后浩成命人打扫完战场后,一面挥军直奔大名府城北外驻扎,但是安营扎寨的距离保持在大名府城上的床子弩及佛朗机大炮的射程外(由于刘锜留下的十门大炮皆是佛朗机大炮,而红衣大炮则全部送往朝廷进行仿制)。
因为浩成已经知道刘锜军在这些日子里,已经学会使用这些火器,并且宋室朝廷也已经开始了批量生产(除火炬攻敌车),另一方面派骑兵通知邯郸城的燕军,令五军营,神机营火速赶到大名府城北外与浩成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