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蒙古人进攻居庸关时,太子袁承志就派人令各地军队驰援北京,最早接到勤王命令的就是蓟镇总兵王友直。
王友直,三十一岁,字圣益,博州高平县人,乃是河北土豪家族出身,十二岁时就跟随着才略过人、武艺高强的父亲王佐(此处的王佐并非说岳全传里的王佐)游历各方,熟习兵法,毕业于北京军事学院第五期。
由于蓟镇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乃是由东、西、北三个方面包围着京城。号称京师西大门的居庸关距京城只有五十余公里,有京城铁门之称的古北口也只有百余公里,蓟镇有险,则京城震悚,蓟镇稳固则京城无虞。
加之蓟镇地区由塞外越边而入的河流甚多,形成关隘密集。在两千华里的防线上,大小隘口一百九十余处,重要的关隘也有四十余处,历来兵家必争的险关要塞,至少有东部的山海关,中部的喜峰口、潘家口,西部的古北口、居庸关。
所以说蓟镇之重,上下共识。浩成建立大明国之后,对蓟镇的关注度非常之高,蓟镇的官兵员额,马匹数量皆居大明边关之首。
浩成在蓟镇设总兵官一人,协守副总兵三人,参将十二人,游击将军六人以及游击十人,守备、坐营官各八人,中军官一人,提调二十六人等。此外,浩成还从山东、河南二镇配备领蓟镇都司四人,定期率本地士卒到蓟镇戍边。
永乐元年蓟镇兵员定为八万五千人左右(包括蓟州、永平、昌平、密云)。
到永乐十五年(1160年)初蓟镇兵员实有数增加到十二万五千人左右,其中蓟州三万人两千人,永平四万人,昌平两万人,密云三万三千人。
但蒙古军队攻破居庸关后,蓟州总兵下辖的已丧失两万多人,现蓟州总兵麾下军马除密云地区需要留守部队外,其余人马皆已悉数集结在三屯营(今迁西县西部,蓟镇治所所在)。
此时在作战厅内,王友直坐在主位,麾下各将在两旁,中间放着沙盘。
那王友直先说道:“诸位眼下本总兵所能集结的人马皆在此地,大约有七万多人,据报京城方面五十万蒙古军正四面围困,而英国公与岳雷将军的人马也正在赶来,估计英国公的人马还有两三日可抵挡京城,所以本总兵想派一位将军先行出发,打探京城情况,而且也想听听在座诸位将军的意见,下一步到底如何行动?。”
话音刚落,游击将军袁文昭先说道:“总兵大人,京城乃我大明国都,岂能让异族占领!末将觉得蒙古不会长期围困,毕竟我大明内地的援军正源源不断向京城回援,所以末将恳请总兵大人准许末将率麾下三千人马,作为先锋部队,赶到京城,伺机偷袭铁木真的中军大营!。”
“什么,你只带三千兵马?你要知道围困京城的蒙古军队足足有五十万,你区区三千兵马,怎可取胜!你太疯狂了,文昭!。
依我看,不如大军前往通州,与通州守将赵棠的五万人马会合,可依托通州城墙据守,再根据京城的形势而动,况且通州乃是北方粮仓之首,那里粮草军械足备,所以文昭你还是不必冒这个险。”王友直说道。
“王将军,就算不能击杀铁木真大营,也能袭击,扰乱蒙古军,至少让京城的百姓和守军知道援军已经来了,好让城里的人放心。哪怕是战死沙场,也算是了却末将生平所愿,不负国家百姓的厚恩!更不负家父的英名!。”袁文昭激动地说道。
这袁文昭、袁变蛟两兄弟乃是信国公袁忠的儿子,当年袁忠有三子,长子袁顺,次子文昭,三子变蛟。
如今文昭十八岁、变蛟十七岁,两人皆身怀勇力,统兵有方,敢战敢为。尤其是文昭,不但勇毅且又智略,深受蓟镇总兵王友直器重,在蓟镇各将军中堪称第一良将。
堂下的诸将也纷纷被文昭所言感染,大家虽然也想驰援京城,但考虑到本身的兵力与五十万蒙古军相比,毕竟差得太大,所以没有一个人愿意做第一个牺牲的,见袁文昭愿意为全军表率,遂都敬佩文昭之勇。
王友直见文昭如此忠勇便同意了他的请求,令他率本部三千骑兵火速驰援京城,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举妄动,适当的时候可以以袭扰为主,等到各路援军齐聚京城之后,再行决断。
半个时辰之后,袁文昭召集本部三千骑兵离开了三屯营,向北京城进军。
话说回来,京城这边再经历了东直门粮草失火后,从而造成了城内百姓的慌乱,对不少军士的士气也都造成了影响。待第二日早上,铁木真将所有兵力集中在朝阳门和广渠门一带。
这次太子承志也亲自身披甲胄坐镇朝阳门,而且命耿爽、高云忠、周鸿杰以及沐闯四人率兵十万出城,这十万人都是云南沐家军、广西狼兵和高、耿二人的旧部。
承志昨晚与太子府的幕僚们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以策万全的计划,那就是既然东直门的粮仓已失,那么蒙古人在城里奸细一定会将此事告知铁木真,铁木真得知后肯定会集中兵力攻打朝阳门,就算不能拿下京城,他们只要将朝阳门的粮仓烧毁,那么京城的人马跟本连打都不用打,饿也给饿死了,而镇南王四人又有极大的叛国嫌疑,倒不如命人他们四人各自率领自己的旧部亲信人马出城列阵,倘若他们愿意出城,也可证明他们四人没有叛国之嫌,可一旦要是他们不愿意出城,那就以不服军令处置四人,也好让四人心服口服。
而且更重要的是无论沐闯他们是胜是败,其结果都对太子府有利。如胜则可借蒙古人之手削弱他们四人麾下的兵力,那么京城军队任免权就完全掌握在太子党手中。倘若沐闯他们四人战败,也可为日后除掉一个心腹大患,毕竟太子深知自己与靖难功臣党们合不来,也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