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青唐城守将冷晓波率兵二十万坚守青唐城,岳飞指挥大军猛攻青唐城却仍未攻下。
话说岳飞令大军退兵回营后,遂在帐内召集诸将点算伤亡以及总结攻城失败的原因。
“我二十万精锐大军猛攻青唐城三日有余,直到今天黄昏,却仍未攻下,你们说说,是何道理!。”岳飞拍案怒道。
“岳帅,这青唐城的守将冷晓波带兵有道,而且这次西凉军与十年之前大不相同,诸兵种协同作战,敌人的火器兵、弓弩兵紧密配合,战斗力以及意志之力也比我军弱!。”副帅杨再兴说道。
“是啊,岳帅。敌军的鸟铳兵以及弓弩兵的精准度十分高,我军光是靠近城门就付出了不小伤亡!。”高宠说道。
此时,左军统领陆文龙也站出来说道:“岳帅,前日我军试图诱敌军出城与我军野战,可敌军就是不出城!。”
“薛弼,这三日来我军伤亡多少?。”岳飞问道。
“回岳帅,据各营统计,我军攻城三日以来,总计伤亡将士三万五千人,损失红衣大炮五十门,佛郎机大炮三十门,战马五千余匹,遗弃在战场上的鸟铳刀剑等兵器尚未统计完成,敌军预计伤亡在三千至四千人左右!。”薛弼答道。
“好啊,战损比达到一比十,真的,我们岳家军自成军以来,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损失!。”岳飞生气得重重拍了下案桌。
“禀岳帅,我军的伤亡主要都是因为还未与敌军近身接触,就被敌军远程打击,很多士兵都是死在敌军的炮火、弓弩之下,所以这不能完全说明敌军就比我们强啊。”右军统领庞荣说道。
随后诸将领们纷纷抱怨青唐城城高池深,建议做长期围困,待城内敌军粮草耗尽之时,再予以最后一击。就算围困期间敌援兵前来,也可以用围点打援之法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
但岳飞却坚决不同意,一来是岳飞担心如果时间越往后拖,对孤军深入的是明则是大大不利,二是岳飞早已是威名天下的名将,本来这次出兵很多人都以为岳飞年事已高,作战能力大不如从前。
倘若不能迅速攻下此城,获得首战大捷,岂不让那些嘲笑岳飞的人更加肆无忌惮。
第三是青唐城地理位置险要,如果绕过去的话,势必会在战局紧要之时斩断西征大军的退路。
因青唐城曾是当时唃厮啰政权(即吐蕃政权)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根据宋朝人李远的《青唐录》记载当时的青唐城人口就达数十万之众,其中侨居的外国人也很多。
而且自北宋王朝建立后,不但逐步结束了中原地区的混乱局面,而且使得西域的回鹘和于阗等地方政权纷纷遣使进贡,与北宋保持着频繁的朝贡贸易关系。使得一时间冷清了很久的丝绸之路又车水马龙,商旅如流,往来于西域和内地的贡使团和商人多取道灵州、泾源道。而很多贡使和商人们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便开始改行青海道,即南丝绸之路。
如今的青唐城商贾云集,异国风情浓郁,岳飞在出征之前,就派出探子得知往来于青唐城做生意的外国商人很多,青唐城里不仅居住着本地大眼卷发的吐蕃人、黑发黄皮肤的汉人和来自东北的上层贵族,还有高鼻深目的中、西亚人和欧洲人,西域诸国的商人也不在少数,主要有于阗、回纥、高昌、龟兹、婼羌等国的商人,也有南亚和印度河流域的尼泊尔和印度商人,甚至还有两河流域的大食(今阿拉伯地区)、波斯(今伊朗)和欧洲的大秦(今意大利)商人,所以说青唐城在岳飞的心目中是志在必得。
就在岳飞等诸将苦思破敌之策时,忽有军士来报:“启禀岳帅,王阮将军等人正在营外等候。”
“他怎么来了,难不成是鄯城没拿下来?。”岳飞心中担忧,但还是让军士传令让王阮等人进帐。
不一会儿,只见王阮、高飞虎、党怀英三人进帐见过岳飞,帐内的诸将见三人一身血迹,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王将军,你此时不是应该率兵攻打鄯城吗,为何来此?。”岳飞问道。
随后三人将鄯城之战的前因后果,以及在撤退时又遭到敌军追击之时一一详述。
“好你个王阮,你堂堂二十万大军,竟然打得只剩下三万人!你两倍冰兵力与敌,而且火器战车的数量均优于敌军,你!你就是二十万头猪!十万西凉军抓三天也抓不完!来人,将三人拖下去,斩!。”岳飞越说越怒,遂命令帐外军士将三人拖下去,军法从事!。
“岳帅不可!。”一旁的副帅高宠说道。
“为何不可!他三人兵败至此,难道不该斩嘛!高将军,莫不是因为高飞虎是你高家子孙,你就替他们求情?。”岳飞说道。
“不,岳帅。末将只是觉得如果全军几乎尽没,不全是三位将军的责任,要知道三位将军麾下之兵大都是新兵,临时仓促招募,要知道新兵没有三个月以上的训练,那么战斗力几乎为零,而他们面对的西凉军都是经久沙场,两军一旦近身交战,孰优孰劣,立马就显现出来了,这不是单纯靠人数可以决定的。”高宠说道。
“岳帅,末将也觉得高将军所言有理。三位将军虽然遭到敌军的突袭,但却一直坚持战斗,尤其是高飞虎将军,为了掩护主将突围,率领两千骑兵抵挡敌军六万骑兵,并且还给敌造成重大杀伤,他已经尽了一个军人的责任!如果因此杀了他的话,那么以后士兵打了败仗,谁还敢回来啊!所以还请岳帅三思!。”杨再兴说道。
于是,诸将也都纷纷跪下,为王阮三人求情。
其实岳飞心里明白,三人罪不至死,但因三人出征之时极其猖狂,尤其是王阮和高飞虎两人,仗自己是北军一期,天子门生,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而党怀英也是少年得志,他本是宋初名将党进的十一代孙,其父党纯睦曾为北宋泰安军录事参军,后死于任上,浩成念及其父有功,再加上党怀英又被当今太子袁承志所赏识,所以二十六岁就担任了泰宁军节度使之职。而岳飞也是趁这个机会杀杀他们年轻人的锐气!。
岳飞见诸将求情,遂说道:“既然诸将为你们求情,那就从轻发落,三人各打军杖三十,但本帅姑念你们三人皆有伤在身,所以军杖就暂且记下,如能日后立下大功,便可将功补过!。”
“谢元帅不杀之恩!。”三人齐声答道后,便各自站在一旁。
不一会儿又有军士进帐禀报:“启禀岳帅,刚收到秦王的飞鸽传书!。”
“快,快拿来!。”岳飞焦急地拆开字条。
只见字条简要着写着在何地歼敌,歼敌多少,自身伤亡多少以及接下来往何处进军。
岳飞看完后,先是哈哈大笑一阵,再又是脸色一变,气愤地说道:“这个小子,不光胆子大,还挺狂,跟他爹真是一模一样!。”
“岳帅,不知秦王战况如何?。”诸将纷纷好奇地问道。
随后岳飞把字条上的情况给诸将一阅,诸将纷纷感叹秦王真是少年英雄,区区八千人马居然用数百人轻伤的代价,全歼五万敌兵,而如今又长驱直入,往凉州而去!。
“岳帅,秦王麾下人马尽皆骑兵,以区区八千骑兵直奔凉州城,只怕凶多吉少!。”薛弼说道。
岳飞看着沙盘,陷入了深思,他现在根据如今的战场上的情况分析着战局的变化,遂说道:“诸位,眼下我军攻打鄯城、青唐城两地不利,而秦王所部又是奇兵突出,孤军深入!你们说这仗接下来该怎么打?。”
“岳帅,末将觉得敌军会有两种情况!。”高飞虎说道。
“说说看,哪两种情况?。”岳飞问道。
“岳帅,诸位将军。你们看,如果我是殷红艳的话,她现在肯定会用之前缴获我大军的辎重粮草,用来补充自身实力,或者是扩编部队。然后率兵前来青唐城,与城内冷晓波的二十万人马理应外和,聚歼我军。这样的话,他们既可以对秦王的人马瓮中捉鳖,又可以相机攻入陕西。
其二,殷红艳与冷晓波现在肯定还不知道秦王已经朝凉州城而去,如果秦王奇袭到凉州城下,势必会对凉州城的西凉造成恐慌,因为他们不知道秦王后面是否还有后续兵马,如果河西大都督姜宏夫抽调殷红艳或者是冷晓波的部队回去支援,那么我军就可以再次夺取鄯城或者是青唐城,可是要是这么一来,秦王就危险了!。”高飞虎说道。
岳飞及诸将听完飞虎的分析,觉得颇有道理,虽说秦王的突出可以吸引敌军一定的主力部队不敢妄动,可一旦敌军摸清现在的战况,势必会腾出手来,合围秦王。
这时,龙虎将军王阮说道:“岳帅,末将有一计,或可解目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