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种彦崇误信西凉将领陈晨的诈降计,导致麾下两万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姚远以及一千官兵突围而出。
话说陈晨及身边几十名亲卫没有遂种彦崇大军夜袭西凉军营,而是在延安府城南门附近的一家酒楼吃喝,等待赵良元大军攻打南门。
陈晨身边的亲卫皆是女兵,为首的乃是亲卫队长束安琪。束安琪在陈晨耳边轻声说道:“晨姐,你说这种彦崇真的能中计吗?。”
陈晨喝了一口酒后,遂答道:“安琪,不用担心,那种彦崇有勇无谋,又急于立功,丞相早就安排好伏兵之计,再说了,有伏明在,我们就静候佳音,只要等丞相大军一到,我等就里应外合,拿下延安府。”
过了一会儿,只听延安府南门外炮声隆隆,守城将士见有大批西凉军士兵出现在南门外,立马禀报种浤。
趁此间隙,陈晨等人听到炮声,知是丞相大军来到,则率领束安琪等几十名亲卫攻打南门守将,企图里应外合,打开南门,迎赵良元大军入城。
这边,种浤得知西凉军攻城,连忙传命军士兵,令诸将上城防守。但不见其子彦崇以及麾下将士。遂问道身边副将,众将军皆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种浤大怒:“快说,彦崇他们去哪儿了!知情不报者,军法严惩!。”
这时,一员副将才说道:“禀将军,之前....之前少将军带两万人从南门而出,我等也不知少将军去哪儿,但估计着应该是偷袭城外的西凉大营,少将军出发时还吩咐我等不要告诉将军,所以我等...。”
种浤听后,差点当场昏厥过去,遂说道:“哎呀,这个逆子啊,定是见杨偰贤侄立下大功,他才急于立功,八成是中了敌人的诈降计了,他怎么能这么冒失啊!糊涂啊!。”
忽然又有军士来报:“启禀将军,不好了,少将军带人夜袭西凉军营,没想到中了敌军的伏兵之计,两万人全军覆没,张将军与程将军被敌将伏明打死,姚远将军下落不明,至于少将军...。”
“我儿怎么了,快说!。”种浤焦急地问道。
军士继续说道:“少将军他,他被敌军俘虏了!。”
“什么!你再说一次!你再说一次!。”种浤无法相信军士所说的话,想他种家军世代为中原王朝镇守边关,血战疆场,怎么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过了片刻,折彦质突然带领折彦文,种彦崧以及其他几为靖康军的将领来到厅内。
只见折彦质气喘呼呼地说道:“将军,不好了,西凉降将陈晨带着身边几十名亲卫,杀死了南门守兵,打开了南门,如今大批西凉军已经杀入城内,我军正与敌军展开巷战!。”
种浤惊讶道:“什么,南门怎么会!。”
折彦质答道:“本来守南门的是彦崇麾下的两万人,但不知为何彦崇的人马并不在城内,守南门的只有少量兵马...。”
未等折彦质说完,种浤便将之前发生之事一一告诉众人。此时折彦质严肃地说:“眼下西凉兵势大,不如我等火速从东、北两个门突围。与杨偰贤侄的大军在安塞堡(今陕西安塞区)会合,再图大计。”
一旁的折彦文站出来说道:“将军,就让末将率领本部两万人马断后,您与其余将士火速突围!。”
说完,种彦崧也争相断后。但见折彦文断喝道:“彦崧,你且莫与我争,想我父(折可求,曾任北宋西北名将)先是前朝大宋之将,数败与金,后因金娄宿胁持我父等族人,我父不得已,以麟、府、丰三州降,后我父降晋宁军未成,又与娄宿联合攻打陕州。
而后金国怕我父握持重兵,所以怨而生变,将我父其毒死。
而我逃回宋国后,幸得折叔父收留才得已保全性命,而你乃是种将军唯一血脉,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你父亲可怎么办!。”
正当众人犹豫之时,折彦文跪下说道:“将军,叔父,不要再犹豫了,就让我率部断后吧,迟了就谁也走不了了!。”
种浤见彦文视死如归,便含泪决定:“好,就命你率领本部人马断后,掩护其余兵马突围!。”
“得令”。折彦文等人便依照种浤的军令行事。
延安府攻城战持续了两个时辰。城上城下血迹斑驳,双方将士的尸体横竖陈列着,虽说西凉军的人数超过明军一倍有余,但是由于明军的战斗力的确强悍,尤其是折彦文的两万人马,居然多次实行反冲锋,战斗一度白热化。
“将军,西凉军不但攻势凶猛,而且人数众多,如此下去,我军只怕抵挡不了多久!”折彦文的部将忧虑地说道。
这时,折彦文却说道:“别怕,我们打得越激烈,就越能为其他各部队争取突围的时间,传我军令,即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要为大部队突围赢得时间!。”
又过了一个时辰,靖康军的其余各部均已从延安府北、东两个城门突围。
但折彦文的人马已经死伤殆尽,全军只剩下不到数百人!但他们却成功吸引了大批西凉军注意力,并且以自身两万人马打死打伤敌军五万有余。
此时折彦文和数百亲兵已经退到靠近城中的府衙外,周围街道上旌旗漫卷,西凉军正漫山遍野朝府衙杀来。
“丞相有令,放下武器者,皆可免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陈晨大声喝道。
折彦文等人已经杀得浑身是血,每个人身上均有多处战伤,但此时每个人脑中却依然想着舍身取义,尽忠报国。
折彦文嘴角一笑,大喝道:“西凉小贼,我等生是大明之人,死是大明之鬼!想要我等投降,做梦!。”
这时,赵良元也已经率大队人马杀到。见一明军将领带着数百人马誓死不降,问道:“将军忠义,我等佩服,敢问将军姓名!。”
折彦文说道:“我乃折家军之后,折克行子孙,折可求之子折彦文!你又是何人!。”
赵良元这点和薛罡很像,都是爱才之人,听是忠臣名将之后,便拱手行礼说道:“原来是折将军,如今这延安府城已经大部被我西凉占领,还望折将军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如能弃暗投明,本丞相定当在我主面前保将军以及麾下人等荣华富贵!。”
折彦文手持大刀,笑道:“原来你就是西凉国丞相赵良元!我告诉你,自从我等出征之日,就没想到活着出去!。”
随即折彦文朝手下将士大喝道:“兄弟们,今日为国征战,能杀那么多西凉贼子垫背,也值了!弟兄们,给我杀!。”
那折彦文等人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只见那折彦文挥舞大刀一马当先,率领数百残兵踩着明军以及西凉军的尸体朝赵良元本人杀去。
挡在赵良元面前的西凉军想奋力阻挡住折彦文,无奈折彦文这群人实在是太骁勇了,折彦质等人在纵横冲突,如入无人之境,赵良元手下大将杨珣率本部人马前来阻击,随即被折彦质部杀散。
而赵良元前部大将陈吉率部来战,又被击溃。陈晨率领自己的亲卫军,作为捍卫赵良元的最后一道防线拼死冲上抵挡,虽然陈晨武艺高强,在战斗中刺伤了彦文,但明军依旧奋勇向前,势不可挡地将陈晨部人马砍杀殆尽,但此时折彦文手下将士已经全部战死。
虽然折彦文只有孤身一人,但陈晨和束安琪两员女将却依旧没有拦住折彦质,就再此危机时刻,突然一柄金锤砸向了折彦文的脸庞,折彦文随即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赵良元回头一看,原是伏明等人率军赶到!
那伏明望见一明军将领异常神勇,已经杀到赵良元面前,遂掷出手中银锤,砸向了彦文。赵良元望着折彦文的尸体,叹了一口气,心情感到有些沉重。便下令,厚葬折彦文,又令各部打扫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