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范直清建议浩成向大明第一首富祝峤寻求帮助,意图缓解国库的开支。
话说第二日,浩成带着锦衣卫指挥使欧阳轩,王珏以及数十名锦衣卫,皆身穿便装前往周庄。一路上,浩成与王珏聊了不少,只见浩成问道:“老王,我最近听说朱熹在东林书院非常受欢迎,不知可有此事。”
王珏听到此话后,欣喜若狂,本来他还想如何布局,如何将话题引到东林书院甚至东林党上,没想到官家居然自己先说到这个话题了,这可省了王珏不少心思。
但王珏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浩成早就通过锦衣卫知道,无非就是用东林书院这个话题,抛砖引玉,看看王珏等人的反应。
王珏遂说道:“官家,臣也听闻了此事。”
浩成又问道:“那你说说,对此事有何看法?。”
王珏回道:“禀官家,据说那东林书院创建于前朝大宋政和元年(即公元1111年),是当时程颢、程颐嫡传弟子也就是杨时长期讲学的地方。
当年官家杀了杨时,并诛杀其十族,东林书院一度没落,但是由于当年李侗在得知官家攻破汴京的消息后,担心自己的学生收到牵连,便在临死之前写下了书信,断绝了与朱熹的师生之情。
所以朱熹并不在十族之列,如今朱熹又重新掌管东林书院,很多人书香门第的人均加入东林书院,在讲习之余,他们还讽议朝政,裁量人物,一时之间许多抱道忤时的士大夫等都仰慕应和,闻风响附,皆以东林为归,学舍至不能容,一时盛况空前,成为江南人文荟萃的一大区会,又是议论国事的主要舆论中心,有句话叫“天下言书院者,首东林“,说的就是东林书院。
甚至很多前朝大臣都与朱熹交好,人称东林党。臣还听说那祝峤也曾出巨资资助东林书院的修建。”
“没想到,这祝峤一介商人,居然也对文人感兴趣?。”浩成疑惑道。
王珏接着说:“臣也只是听闻一二,那祝峤乃是祝确之子,而这祝确就是朱熹的外祖父。”
听到王珏这话,倒是让浩成吃了一惊。毕竟这祝确和朱熹竟然是有血缘的亲戚关系这事,浩成倒是真不知道。
而历史上东林党的由来,浩成是知道的,只不过让浩成惊讶的是这东林党居然现在变成以朱熹、虞允文为首。这点上,王珏说的倒是和锦衣卫汇报的一致。
过了一个多月,浩成等人终于来到了周庄。想当初在宋朝的元佑元年即1086年,邑人周迪功信奉佛教,将庄田200亩捐赠给全福寺作为庙产,百姓感其恩德,将这片田地命名为“周庄”。
周庄本是江南的一座小镇,但自从祝峤将家迁至周庄后,那祝峤便以周庄为大本营,将周庄镇搞得犹如南京城一样繁华,如今有大明第一水乡之誉。
而且浩成当初还从锦衣卫的调查得知,这祝峤还喜欢看歌舞表演。为了能随时看到高质量的演出,祝峤甚至同时找了三个班的歌手和舞蹈演员,让他们在轮流的同时充分休息,可谓比肩帝王生活。
浩成等人经多方打探,来到了祝府门口。
只见府门外家丁上前问道:“敢问您是?。”
浩成说道:“去,跟你家主人说,你家主人的结拜兄弟,袁兄弟到了。”
此话一说,王珏与那祝府家丁都是惊讶不已,尤其是王珏,他心想:“倘若这官家难道真的和祝峤是结拜兄弟,那这可如何是好。”
那祝府家丁虽然见过很多达官贵人来拜访老爷,但还从来没有一人自称是老爷的兄弟,可眼前这位穿着华丽,身边的几位也都是气宇轩宏。所以便让浩成等人在外稍等片刻,自己先进去禀报。
过了片刻,祝府大门忽然大开。只见一人身穿华贵的汉服,相貌非凡,仔细一看,正是祝峤。只不过如今的祝峤却有了“啤酒肚”,让浩成忍不住笑了起来。
祝峤上前朝浩成拱手,并激动地说道:“皇上,多年不见,今日怎有这闲情逸致来到哥哥府上呀?。”
浩成遂回礼:“祝大哥,小弟听闻你最近发了大财,所以也想沾沾大哥的财气!。”
遂即,祝峤将浩成一行人迎进府内。
浩成进入祝府后,发现这祝府内有大大小小的150多所房子,还有二十几座建筑物,这还只是妻妾打牌聊天的地方,房子还是用楠木做的。
走了一会儿后,众人还没走到客厅!。
但浩成又发现巨形石鼓一座、楠木大厅和两进小楼。大厅抬梁式结构,面阔四间,门砖雕刻精致。走了许久后,浩成等人终于来到客厅。见到客厅内的家具摆设也是富丽堂皇,不但比当年秦桧府邸有丝毫逊色,甚至都可以媲美北京的紫禁城。
不一会儿,祝府家丁给浩成等人上茶。
浩成便抿了一口茶,说道:“祝大哥,听人说你已经是大明第一首富,今日一见,看来所言非虚啊!不过大哥,你这茶乃是白云茶,这可是贡品呢,你怎么会有?。”
祝峤哈哈大笑:“皇上,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
想这天底下根本就没有钱办不到的事,再说了愚兄能有今天,还真是多亏了你当初指点愚兄发展海外贸易。你看,如今哥哥不说富可敌国嘛,至少这日子过得不必皇帝差,想想当今皇上手下都官员,他们一年的俸禄都没有我手下一个商行的钱多!如今老百姓人人都想当官,可我就不想,我自己就可以封自己嘛,这叫什么!这叫素封!。”
此时,浩成心中不经感叹,当年看历史书上说明朝初年明太祖朱元璋杀江南富豪沈万三的事。
确实,有时候这商人的确是过分,为富者往往大多数都是不仁。尤其是在中国古代,当商人已经不畏惧皇权,甚至触动到皇权时,便会让当权者产生厌恶。
一旁的王珏发现浩成脸上不悦时,便又心生一计,打算继续煽风点火。那王珏开口说道:“祝兄,在下听闻,您如今身边有一个元配夫人外,还有十二个小妾?。”
祝峤嘚瑟地说道:“那是,我跟你说,皇上您可以有后宫三千,但据哥哥所知,您也就五个女人,你看哥哥我,足足十三个,比您还多一倍呢,而且哥哥跟你说,我还准备纳妾呢,哈哈哈。”
浩成突然冷冷地说道:“祝兄,照你这么说,要是你再买做铜矿,自己铸点钱,再招兵买马,您不就自己可以弄个小朝廷了嘛。”
祝峤赶紧轻声说道:“兄弟,你可别瞎说。咱呢,也就是想当个商人,皇上这个位置可是个烫手山芋,哥哥我可不敢去碰!再说了我那外甥朱熹如今已是东林书院的领军人物,加上他又是您钦点的金科状元,兼左都御史。正可谓是朝中有人好办事,要是以后我需要找我外甥帮忙,这不也方便多嘛。”
祝峤刚说完,只见浩成一下子就将茶杯摔在地上,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大门外走去。这一下把祝峤弄得也是一头雾水,忙拉住王珏问道原由。
王珏先是微微一笑,说道:“祝兄,您虽然富可敌国,但是您是不是忘记了,自古以来皇权至上。您赚再多的钱,如果皇上一句话,您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