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5年11月7日,六万多燕军骑兵在燕王袁浩成的率领下紧随着张信的残兵败将攻入汴京城城南的宣化门。
本来汴京城城防坚固,宋军只需收拢残兵关上城门,坚守城池即可,但由于守城宋军开城门接应张信时,被速度极快的燕军骑兵趁势攻入(城东的善利门与通津门是两道水门,只有宣化门是一座陆门,所以张信的残兵只能选择从善利门撤入),至于镇国公张信也在乱军当中被燕军将领汪正铭、朱沈勇、张殷三人斩杀。
燕军进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汴京城,而燕军进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汴京城,城内的老百姓见到燕军进城,纷纷慌张,各自逃回家里,闭门不出,深怕祸及家门,虽说浩成在发动靖难之役后一再强调军纪,保护民众,汴京的百姓也听说燕军军纪严明,但毕竟眼下正在打仗,老百姓也担心万一燕军杀红了眼,那可就是灭门之灾了。
皇城内的百官与赵伯琮等人得知燕军突然杀到京城,正欲逃走,岂料御林军禀报燕军骑兵已经杀到了皇宫门口,赵伯琮只能仰天长叹,大喊一声:“天要灭宋啊!。”
正欲拔剑自刎,却被丞相陈俊卿拦下,陈俊卿说道:“官家切不可如此,燕王此次乃是清君侧,如果燕王杀了陛下,那么他便会失了天下的民心,所以臣断定燕王定不敢伤害陛下,臣恳请陛下斩臣头颅献给燕王,以保陛下平安。”赵伯琮却说道:“陈爱卿,朕岂能做这种荒唐之事!。”
一旁的太师史浩与崇国公张九成皆恳求赵伯琮斩下其头颅,献给燕王,平息这场叛乱,赵伯琮正犹豫摇摆不定时。
忽然,只听宣德门宫门被打开,原是汴京禁军中有人意志不坚定,私自打开了城门,众人只见燕王骑着战马,手持五钩神飞枪,身后皆是燕军骑兵,只听燕军将士大喊道:“燕王有令,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在场的宫女,太监、禁军见大势已去,纷纷跪下迎候燕王。
离赵伯琮还有二、三十米处时,浩成遂即下马,拱手行礼道:“臣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请皇上恕罪!。”
赵伯琮等人此时已是犹如惊弓之鸟,待宰羔羊般,也不敢答话。
不等赵伯琮说话,浩成便开口说道:“皇上,本王此次乃是奉天靖难,铲除皇上身边史浩等奸臣!还请皇上不要阻拦。”
随即浩成眼神示意身旁将士,只见燕军将士将史浩、陈俊卿两人拿下,正准备手起刀落时。皇后郭氏却怒道:“住手,大胆燕王!虽然你以清君侧为名,但是史浩与陈俊卿两人乃是朝廷重臣,是死是活俱理当由皇上裁决,岂能由燕王你擅自做主!。”
浩成嘴角一笑,很不屑地说:“皇后说得不错,但是皇后是不是忘了,本王有先帝御赐打皇鞭与龙泉宝剑,上可斩无道昏君,下可斩奸臣,诸事有先斩后奏权!。”顿时,郭氏被浩成说得哑口无言。不过浩成也由衷佩服郭氏,毕竟这么多人中,只有这个皇后镇定自若,敢于在此关头指责浩成。
不一会儿,史浩与陈俊卿两人死于浩成的龙泉宝剑之下,血淋林的头颅就这么掉在垂拱殿前那庄严的地砖上。
当两人人头落地的一刹那,众人已经慌神了,尤其是百官们和赵伯琮。因为在宋朝这个重文轻武的朝代,百官和皇上都无法想像,士大夫居然会这么不经司法审讯,直接被杀!其实浩成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有枪就是草头王,权利之中,兵权最大,谁手里有兵谁就说了算,只要你不要无故虐待老百姓就行。
浩成慢慢朝赵伯琮走去,赵伯琮看着浩成那冷血、杀气逼人的眼神,以及浩成手中沾着史浩等人之血的宝剑,喃喃自语道:“燕王,你...你想干什么。”
浩成笑道:“皇上,本王还听闻,朝廷削藩不单单是这几个奸臣的主意,也是皇上的主意?还有,陛下认为是本王派人追杀前代宗皇上?。”
赵伯琮说道:“燕王,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就直说,给朕来个痛快的,朕决不受你的侮辱。”
浩成哈哈大笑:“皇上,本王不想怎么样,因目前西凉国入侵我大宋,本王念及天下苍生,也不想西凉人趁火打劫,只是想让皇上还本王一个清白,当然了在还本王清白之前,本王希望皇上能下旨,停止朝廷各地军马对燕地的围攻。而且本王觉得皇上已无能力处理政事,所以本王希望皇上能让本王监国替皇上处理朝政,至于皇上及皇后嘛,就请暂住延福殿,您看如何!。”
赵伯琮知道燕王这是要软禁自己,却也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大势已去。
只听浩成问道:“众百官以为如何啊!。”宋朝的士大夫,虽有风骨,但这时候大多人已然明白,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众大臣皆说道:“皇上,燕王所言有理,如今奸党已除,外有战事,而燕王文韬武略,不如就请燕王监国。”
赵伯琮见众大臣居然调转枪口,心中更是悲凉。只不过这一场面,早在浩成的意料之中,因为宋朝的士大夫自靖康之乱后,党争更加激烈,所谓那些铮铮铁骨的士大夫,大多数就是图一时的虚名,而且汉奸居多,很多人都是为了保命而效忠新主子,历史上的南宋也就是文天祥等寥寥数人称得上是真正的名臣而已。
这时,龙图阁直学士杨时、徽猷阁直学士罗从彦两人怒道:“尔等皆是贪生怕死之辈,燕王你犯上作乱,表面上是清君侧,实际上你则是学曹操,想篡汉自立!。”浩成知道此二人乃是书呆子李侗的师父,当年就是此二人传授李侗《春秋》、《中庸》、《论语》、《孟子》。他们两人与李侗合称“南剑三先生”。
尤其是杨时,杨时先后学于程颢、程颐,同游酢、吕大临、谢良佐并称程门四大弟子,而且杨时被后世尊为“闽学鼻祖”,他将“二程”洛学传播至东南等广大地区,在“二程”和朱熹之间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为闽学及其思想体系的形成打下了坚实基础。
浩成礼貌性地向二位拱手施礼道:“二位先生乃是当世大才,我想请二位先生帮皇上起草诏书,以二位先生的文采,势必会让天下百姓心服口服,一旦两位先生愿意起草,本王定当重用之!。”
没想到罗从彦破口大骂,说得那话更是不堪入耳,说道:“反贼,假仁假义的反贼!。”而杨时却答应撰写诏书,浩成一笑,心想,我就说嘛,还是有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随即浩成命人笔墨伺候,那杨时接过笔开始撰写诏书,但是写得奇快。居然几下就写好了,浩成接过诏书,霎时怒气上涌,原来杨时在诏书上写着“燕贼篡位”四个字,这无疑彻底激怒了浩成。
浩成此时才理解明成祖朱棣为什么要杀方孝孺十族的事了,就好比你不帮忙倒算了,可你还写这种话,这不是找死嘛,换做是谁都受不了这个气,如果把这事放在现在职场当中,肯定被领导炒鱿鱼啊。
浩成大怒道:“杨时,我念你是当世大才,想重用于你,你如此辱我,你就不怕本王诛你九族吗?杨时却慷慨激昂的回答:“哼,逆贼袁浩成,别说诛我杨某九族,就是诛十族我杨时也不会为你效力!。”
浩成冷笑了下,随即下令:“来人,将杨时大人的门生故吏划为第十族,诛十族,而罗从彦则株九族。至于李侗与张九成两人也和罗从彦下场一样,这些诛十族中的女眷,送入教坊司,世代充官妓。”随即燕军士兵将两人拖下去,一路山两人仍破口大骂!。
所谓十族,父四族(自己一族、出嫁的姑母一族、出嫁的姐妹一族、出嫁的女儿一族)、母三族(外祖父一族、外祖母一族、姨妈一族)、妻二族(岳父一族、岳母一族),第十族是门生朋友。杨时被诛十族,成为这个时空的中国历史上唯一被诛十族之人。
随即浩成又朝百官大喝道:“还有谁觉得本王是反贼,站出来!。”众百官中大多数都敢怒不敢言,只有兵部尚书曹勋、吏部尚书陈康伯,户部尚书朱倬三人皆不服燕王。可怜三人下场皆与罗从彦一样。
突然吏部左侍郎叶顒在宫门外求见,原来今天正值叶顒在大相国寺替赵伯琮给大相国寺长老智清长老祝寿,在得知燕军进城后,叶顒火速前往宫中。
智清长老就是《水浒传》中东京大相国寺的主持,五台山文殊院智真长老(周侗)的师弟。这位智清长老以行政化的办法来经营寺庙,在管理上很有特色,把大相国寺搞成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官场。
佛祖说佛法平等,但是却在智清长老主持的大相国寺里却分成上、中、下三等职事,还有明确的升迁条例和考核规矩,很像官场上那一套,而且特别长寿,活了八十岁。这在古代医疗条件那么差的情况下已经很难得了。
浩成令人放叶顒进宫,叶顒见过浩成行礼后,叶顒立马跪下说道:“王爷是先拜谒先帝陵墓呢,还是先处理国事。”
浩成大喜,心想要不是这个叶顒提醒,我差点误了大事,这次是以奉天靖难为旗号,理应先拜祭赵构的陵寝,向世人表明,我尊重先帝。
随即浩成听了叶顒之言,先去拜祭赵构陵寝。至于赵伯琮与皇后郭氏则被浩成送到延福殿,百官则先各回家中,浩成令大家明日上朝议事。
其实华夏的百姓很实在,只要皇上不是异族,对老百姓好,谁当皇上百姓都欢迎,除了当时的士大夫阶层外。
浩成拜完赵构陵寝后,命叶顒起草诏书,一封是安民告示,令汴京城百姓不必惊慌,大家照常生活,各地守将,百官各归各位。
另一封则是替赵伯琮昭告天下,奸臣已除,查明燕王清白,令朝廷各地人马不得再与燕军交战,令岳飞大军速回封地,又召岳飞本人进京。
同时,浩成命人安排,将汴京皇宫中的宫女优先赏给靖难战役中尚未娶妻的军士,按战功高低分配,毕竟北京的紫禁城内原本就有一批宫女,浩成对汴京皇宫的这批宫女也是十分不放心。
至于赵伯琮以及宋高宗去世之前纳的几位妃嫔则继续按照皇族制度,好生安待。
这样既能激励将士,又能消除被害的机率,可谓一举两得。
而虞允文大军撤回江南,就地处决李侗后,回京议事。第三封诏书则是皇上圣体违和,命燕王监国,朝政暂由燕王全权处理。
要知道叶顒以“清廉公忠”为办理政务要则,清俭简朴,体恤民情,多有善政。
曾奏请朝廷免征沙田、芦场赋税出名,叶顒所任县、州时皆能勤政为民、惩处豪强污吏,治理社会秩序,更让浩成觉得此人难得是叶顒这人敢训斥、弹劾奸佞之徒,又善发现擢用人才。说白了,叶顒爱的是百姓,爱的是国,而不是某个君主,只要谁能对百姓好,叶顒就拥护谁,而且当初叶顒就是反对削藩,极力在赵伯琮面前维护燕王为数不多的大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