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晨天刚亮,讲武城三门的燕军骑兵尽出,南门是以三千营骑兵为主,而东西两门是以关宁骑兵为主,紧随后面的是燕军的神机营。
而这边岳飞得知讲武城内的燕军开始行动,岳飞立马组织部队全面压上。岳家军分为前军、后军、左军、右军、中军、游奕军、踏白军、选锋军、胜捷军、破敌军、水军和背嵬军等十二军。这十二支队伍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他的亲随军“背嵬军”。
在南宋初年的各路驻屯大军中,唯有岳家军和韩家军有背嵬军的编制。“背嵬军”这个名称最先被韩家军使用。韩世忠首先在自己的韩家军中设立背嵬军作为自己的亲军。岳家军背嵬军的编制是仿照韩家军编制而来。
“背嵬”一词是党项西夏语的音译,也有的史籍上写成“背峞”。“峞”有酒瓶之意,大将的酒瓶必然是由亲信士卒背负,因此,背嵬军便引申为大将的亲军之意。背嵬士卒的选拔是极其严格的:军中进行军士技能比武的时候,将胜出的士卒登记在册。一旦旗头和押队一类的低级军官阵亡,则迅速以这些优秀士兵补充进去。
这些被登记了的勇卒之间也会经过多次选拔并决出优胜者来,一旦各级将官有伤亡需要补缺,则再从这些优胜者中进行选拔。这些人都有可能进入背嵬军。但凡进入背嵬军编制的士卒便享受到与岳家军各级统制相同的尊重,犒赏也异常丰厚。
因此,这支背嵬军颇具有战斗力,每每战事胶着之时,岳家军必定投入背嵬军打开局面,每仗必胜。所以在战事最激烈的时候,背嵬军往往被用作为突击队或敢死队使用。这是一支由岳飞的长子岳云、狄雷、何元庆、严成方四人所带领的精锐的骑兵队伍,战斗力十分强悍,毫不夸张的说背嵬军是岳家军的灵魂所在。根据编制“背嵬军”原有八千人,经过当年抗金剿匪得战役中,岳飞通过缴获的战马以及朝廷配给,背嵬军发展至骑兵十万人。
前军:前军原来由张宪将军统领,当年张宪战死后,前军由火山王杨再兴统领,副将王俊。但王俊在军中颇无人缘,从并入岳家军之后便没多少战功,因而无法因功升迁,但是王俊很会打小报告。岳家军中,王俊是难得一大恶人。也正因为如此,当年张宪以及杨再兴对王俊很是不满,王俊与两任前军统领皆关系不好。
右军:右军是岳家军组建比较早的部队。原是岳飞战友扈成所统辖的旧部,现由扈成手下统领庞荣担任右军统领。
中军:中军原为王贵为统领,副将郝晸。王贵与张宪一样,加入岳家军时间较早。且是岳飞儿时的伙伴,王贵也是岳飞恩人王员外的孩子。王贵死后,由开平王高宠统领,而副将郝晸与王俊同一时期并入岳家军,都是岳家军中最不坚定者。郝晸为人嗜杀,颇好财。
左军:左军统领原为牛皋。牛皋战死后由陆文龙统领左军。
后军:后军统领关铃,副将王经。
踏白军:我国唐宋时期的侦察兵叫“踏白”,担任侦察的部队叫“踏白军”。参加“踏白军”的是一些精明强悍、智勇双全的人。如五代后梁的李思安善于使用飞矛,作战时如鹰飞风卷,可以在万人之中擒获敌人,出入自由,如入无人之境,因自恃勇猛,敢于夸口,在敌方中很有威慑力。
梁太祖朱温利用他所长,让他去攻打擒拿。由于李思安有勇有谋,后被任命为踏白将。“踏白”的任务是一、搜索探路,防止敌人设伏。二、查明敌情。三、军事突袭。踏白军统领原为董先,董先战死后由李兴统领,李兴原为河南府兵马钤辖,知河南府。之后岳飞奏乞李兴归隶岳家军,朝廷诏允。
选锋军:由李道统领,副统制胡清。选锋军也是采用了比较好听的名字“选锋”。下面的胜捷军和破敌军也是同一用法。
胜捷军:由赵秉渊统领。赵秉渊是前辽将,后与岳飞在饮酒斗殴,差点被岳飞打死。尽管赵秉渊要求调出岳家军。可岳飞最终以自己的大度包容了赵秉渊,赵秉渊成为岳家军将领之一。
破敌军:由李山统领。
游奕军:由姚政统领。
水军:水军是岳飞在平定杨幺以后而建立的新军种,由前水泊梁山好汉阮氏三兄弟的“立地太岁”阮小儿之子阮良统领。岳家军水军被命名为“横江军”,建立之后,横江军便一直是南宋沿江驻屯大军水军之冠。
岳家军水军规模庞大,其以鄂州沿江对面的汉阳为水军驻屯之地,汉阳军军成的三分之一都被水寨占据。我们也可以想像岳家军水军规模的庞大。横江军有一小部分后被岳飞以礼物送给韩世忠和张俊以结好两位大将,因此人数有所减少。此次作战由于地形限制,所以岳飞并没有将水军带来。
果然不出呼延钰所料,当燕军骑兵向南门靠拢掩护炮兵出城时,岳家军开始攻击燕军骑兵。
岳飞对付骑兵的办法其实就是采用兵车战法演化而来的战法。先是岳家军重铠手持大型盾牌的防御性士兵保护其它步兵兵种,弓弩在300米时先由一弩手试射,如果能打到敌骑兵阵内,则弩手齐射;在200米时弓手试射成功,则弓手齐射.敌军骑兵进入宋军阵中,之后持超长钩镰枪的宋军勾取燕军铁骑的马足,使整个燕军马阵崩溃。
想当年岳飞曾用此战法,把“无人可敌”的金人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使岳家军仅以牺牲一万五千人,伤两万人的代价,杀死金兵约十五万人,伤不少于五万。说白了,岳飞的打法就是了两个字“硬刚”!。
幸亏,燕军早有准备,在讲武城上就安置了一部分红衣大炮!顿时,城外炮火连天,岳家军死伤不少,但是岳家军无愧于南宋甚至是北宋第一铁军,前面的士兵倒了,后面的士兵接着顶上。
纵观中国二十四史,拥有这种血性的军队,只此一家,再无分店!不一会儿燕军骑兵与岳家军的背嵬军率先“交上了火”。而神机营眼见双方骑兵已经纠缠在一起,所以赶紧出城列好炮阵及战车阵,尽管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而不能开炮攻击,但是率先列好阵势,可防止岳家军攻到城下,也可为城内步军出城提供屏障。
此时燕军的三千营、关宁军与岳家军杀得难解难分!岳云、何元庆、严成方、狄雷对阵马云、杨偰、赵汉、裴勇明四人。
只见八人各自对战,捉对厮杀!要说这岳云四人八大锤要是合在一起对战一人,那威力可是倍增!但偏偏现在这四人是各自与燕军将领对战,要知道马云这四人武艺可都在岳云、何元庆等人之上。
不一会儿,岳家八大锤便渐渐占了下风。此时,岳飞通过望远筒(当年浩成托关玲送给岳飞)发现岳云四人渐渐处于下风,急命前军、左军、右军、中军、后军火速合围燕军,支援背嵬军。
战斗打了越来越激烈,燕军的骑兵虽然勇猛,但是背嵬军也是丝毫不遑多让。当燕军骑兵干掉一个背嵬军骑兵时,后面一个背嵬军立马就还以颜色!而浩成一看杨再兴、高宠、陆文龙等将爷率部杀了上来,便催动胯下小白龙,直奔两人。
一路上,浩成手持五钩神飞枪,越杀越欢。杀了一会儿,浩成遇上岳家军中军副将郝晸,郝晸出马挺枪迎战,被浩成手起一枪,刺于马下。刚将郝晸刺于马下,又遇上岳家军右军统领庞荣与后军副将王经,浩成挥枪拍马来迎。
战到十余合,一枪砍断庞荣手腕,反手一枪打中王经护心镜,王经当场吐血身亡。庞荣见战不过燕王,便拔马而走。
杨再兴、高宠见浩成神勇,便拍马而来,想救庞荣。眼看庞荣快被浩成赶上,浩成举枪望庞荣后心便刺。旁边一将,挺滚金枪,飞马大叫:“燕王休走!火山王杨再兴在此!”浩成见杨再兴来了,便弃了庞荣,来战杨再兴。
那杨再兴抖擞精神,酣战浩成。连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浩成笑道:“杨兄弟,许久不见,武艺见长啊。”杨再兴也回道:“哪里,多谢燕王指导犬子武艺,兄弟我也受用不浅!。”浩成挺枪回道:“好啊,就让我看看杨家枪的威力,看枪!
正当两人战得正酣时。高宠把马一拍,挥动手中錾金虎头枪夹攻浩成。三匹马丁字儿厮杀。三人又战三十合,高宠与杨再兴两人还是战不倒浩成,反而渐渐被浩成压制。浩成举顶住两人手中长枪,说道:“高兄弟,杨兄弟,看来你们没少练你们本家枪法,兄弟佩服!。”
而岳飞在不远处通过望远筒看见浩成与杨再兴、高宠对战仍不占下风,逐渐说道:“燕王武艺超群,本王要亲自出马。”岳飞正要策马扬鞭,身旁副将李道、赵秉渊等急忙拉住战马缰绳,劝道:“王爷乃国之重臣,安危所系,焉能亲自去前线杀敌,万一出了意外,我等怎么跟圣上交代!。”一听这话,岳飞抽了他们一鞭子,大骂道:“非尔等所知!(意思是:你们懂个屁!)。”
说罢岳飞手持沥泉神枪,带着身边四十名亲兵杀向第一线,李道等诸将领也被岳飞的精神鼓舞,也率领麾下军马冲了上去,只见岳飞枪法超群,连杀数十名燕军骑兵。
岳家军的军士看见岳飞亲自杀敌,无不士气高昂、战力倍增。因为在岳家军士兵心目中,只要岳飞振臂一呼,大家都可以为岳飞奋战至死!而陆文龙与关铃已经赶到岳云等人身旁,马云对阵陆文龙,赵汉对阵关铃,杨偰与裴勇明对阵岳云八大锤。
这下可大大缓解了岳云、狄雷、何元庆、严成方四人的压力!岳云与何元庆围着杨偰打,而狄雷与严成方围着裴勇明打!。
在城楼上的罗鸿与呼延钰见岳家军全部压了上来,便依照计划率领五军营与陌刀营分别从讲武城东、西两门杀出加入战阵与神机营连成步炮兵阵型。
因为战前浩成曾下令,一旦岳家军全军与三千营、关宁军缠在一起,除非是三千营、关宁军顶不住,往回撤。否则五军营与陌刀营不得加入厮杀,五军营的目的其实就是等三千营、关宁军顶不住往回撤的时候,掩护三千营、关宁军撤回讲武城。
由五军营接替对战岳家军,说白了这场战斗就是靠车轮战,轮番上,因为燕军毕竟人少,如果全部上,一旦拼光了就没有预备队了,而在城里的狄忠信的狄家军则是最后的预备队。
不一会儿,岳飞便策马杀到浩成面前。只见岳飞让杨再兴、高宠退下。浩成见岳飞终于来了,仰天长啸道:“没想到,这一天终于来了!。”
浩成继续说道:“岳大哥,看来你我兄弟这一战在所难免!。”
岳飞也回应道:“袁兄弟,不,燕王,我岳某也不想有这一天,无奈你背反朝廷,我岳飞乃是大宋之臣,与反贼势不两立,看枪!。”
说罢岳飞与浩成已经大战起来,双方战马奔腾如龙,喝声如雷,沥泉神枪与五钩神飞枪交织在一起,铿锵之声急骤大响,双方气势极为惊人,使人感到仿若两支大军正在交锋血战。正在厮杀的岳家军与燕军将士也登时被眼前激烈的大战吸引住了。
两人交锋过三十回合不分胜负,双方气势比之前更胜,浩成坐骑小白龙和岳飞坐骑白龙驹嘶鸣着扬蹄奔驰,沥泉神枪和五钩神飞枪不时在半空中交锋。
岳飞的岳家枪本来就注重实战,加之岳飞之前也与高宠、杨再兴等交流武学,融合了高家枪与杨家枪的不少优点,岳飞将岳家枪发挥到了极致,可谓是岳家枪之精华,整套枪法三十六路无任何花招,招招实实在在。一招含三招,三招变九招,招招隐藏杀机,招扫出奇制胜。
而浩成所学的姜家枪本身就包含了赵家枪与后世的罗家枪,还有岳飞的岳家枪,马超的马家枪,而且浩成枪法以快、巧、妙见长,以攻为守,守中带攻。
不躲不闪、攻守相合。枪法中体现了:“拦、拿、提、捋;劈、崩、穿、点;挑、拨、扫、磕”等十二种独具特色的枪法,配合各种步型、步法构成了一个完整“袁家枪法”。
浩成将枪法使得变化莫测、神化无穷;动如雷霆电闪、细如游龙穿梭;节奏分明、气势雄浑。浩成与岳飞两人厮杀得犹似“如鸡滚斗”。两条枪恰似“两只红冠雄鸡争斗,上下飞腾、左右撕打;前后追赶、杀气腾腾;翻滚跌扑、游如龙蛇!。
又二十回合过后,双方虽然仍是势均力敌的局面,不过岳飞的气势已经明显不如之前了,毕竟浩成融合了四种名将枪法,而且当年浩成在天下英雄排行榜上就位列天下第一英雄。而浩成的气势却越来越盛,攻击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力量也似乎越来越惊人。
杨再兴与高宠都是高手,早就看出岳飞渐渐不敌,忙加入战阵!只见杨再兴、高宠、岳飞三人围着浩成打,三人转灯儿般朝浩成厮杀。
浩成以一敌三,依然不占下风。燕军将士见燕王如此神勇,更加奋力厮杀。
此时战场上,岳家军的弓弩手、刀斧手、鸟铳手和骑兵等兵种互相配合,协同作战。
燕军骑兵虽然也士气高昂与岳家军的战力不相伯仲,但在人数上毕竟不占优势。虽然鸟铳犀利,但在近战中不占优势,所以岳飞将鸟铳手安排城外岳家军大营,守护营盘。
浩成见再打下去,五军营恐怕要拼光!随即虚晃一枪,架开岳飞与杨再兴、高宠三人,荡开阵角,撤往讲武城,大喝道:“三千营、关宁军撤回城中,五军营顶上,城上炮火掩护!。”
随即裴勇明、杨偰、马云、赵汉四将也纷纷脱离战场率部往讲武城撤去。岳飞见燕军撤退,知是浩成诱敌之计,因为一旦岳家军追击到城下,燕军城下与城上的大炮就要打过来了!所以岳飞下令全军不得追击,岂料岳云、何元庆、严成方、狄雷四人越杀越欢,居然违抗命令,已经率领背嵬军追了上去。
岳飞得知岳云四人不听将领,气得要死。令杨再兴与高宠亲自前去传令岳云等人撤退,可惜为时已晚。
浩成等人正率领三千营、关宁兵陆陆续续撤往讲武城,得知岳云等人穷追不舍,浩成自己率一万关宁铁骑在城外,待神机营全部撤入讲武城后。燕军的五军营与神机营炮兵在罗鸿与呼延钰、凌铁威的率领下对追上来的背嵬军骑兵发动攻击。
神机营的红衣大炮率先开炮,先击溃一波背嵬军。而神机营的冲击式战车迅速结成方阵,五军营的步兵与关宁骑兵则置于方阵中间。
当背嵬军骑兵进入燕军火器射程时,燕军早就将佛朗机大炮切换成散弹,顿时燕军所有火器齐射,又撂倒一批背嵬军骑兵部队;但背嵬军居然继续冲上来!此时,五军营的步兵早已经在车阵前安置好了拒马器。这拒马器是类似铁蒺藜之类的东西,马冲上来要么被扎而惊跳,要么便裹足不前,甚至直接一头撞死,不管怎么样,都会造成敌方进攻的混乱。
就乘这混乱的当口,车阵内燕军长枪手、狼筅手便万枪齐刺,陌刀兵肆意挥舞手中陌刀。于是,又一批背嵬军骑兵被撂倒。这时候,背嵬军骑兵已经阵形大乱,前面的要往后退,后面却刹不住车,还依旧往前冲,队伍混乱不堪,锐气尽失。
此时,在经过前二个环节充分消耗敌军之后,浩成的关宁骑兵突然杀出,准备给予背嵬军骑兵最后的致命一击。岳云等人正欲再战,却被追上传令来的高宠与杨再兴拦住,岳云等人没有办法,只能撤回大营。浩成见背嵬军撤退,也不予追击。令神机营与五军营以及自己麾下关宁军马在城下列阵扎营,命城内诸将清点完伤亡后,速到城下大营内议事。
浩成的这套战法,就是参考了明朝名将戚继光镇守北方蓟镇时训练明军对付蒙古骑兵的战法,此战法充分发挥了火器的优势,而且通过车阵和步兵的配合,有效阻挡了背嵬军骑兵的冲击,减少了己方的伤亡,堪称古代步炮协同作战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