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风隐距离目的地的差距愈来愈短了,虽说危险已经结束但速度仍旧没有减缓的他似乎已经可以影影约约的看到布林舰长的身影,也就是那个在和平期间闲的没事就喜欢站在军事基地大门前,眺望远方风景的男人,这种优柔性格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可不太符合布林舰长平日里的作风,也不知道究竟是和平时期所带来的慵懒气息改变了他平日里的行事风格,还是他用着他那双明锐的双眼,观察着宇宙以为就是战场当中的一举一动,或许只是闲的没事做但又不能脱离岗位?如果舰长这个职位向来都是这样,那这份工资本就不高的工作还真是有够枯燥的。不过话说回来,莱那个家伙的身影倒是没有像是往常一样,跟布林舰长一同出现在风隐的眼帘中,这倒是好事一桩,只是或多或少有些令风隐感到惋惜。
风隐此时此刻并没有多想其他事情,例如徐德和绘那两个家伙到了没有,因为答案对于现在的风隐而言是那么的显而易见,比起这种事情来,他还不如关心关心到时候,徐德会不会向布林舰长举报自己从前的那番举动。
肯定不会的啦?毕竟风隐跟徐德之间的关系可是好到可以穿同一条内裤的啊,并且从之前风隐决定独自一人调查的时候徐德表现出来的情绪也能看出来一些,不过话说回来,起初那一路脚印出现的方向好像是西边来着?可惜的是自打遇上了那位脾气比他手里的那柄斧子还硬的老爷子之后,尚以为危机烟消云散的风隐没在关心这件事情,之前他可不知道老爷子似乎一直住在东边的一栋破旧小屋。
他望着不远处的军事基地,心里似乎没有一朵乌云。
同样眺望着远去同伴背影的绘,心里倒是被徐德塞满了惆怅。
此时此刻的她面临着两个艰难的决定,要么,像个心无同伴的胆小鬼一样朝着军事基地飞奔而去,还是像个分辨不出事件大小的愣头青一样扭头就去找徐德,并且接下来就去找那个姓风的家伙。
很显然,因为徐德的突然离去,从而急得直接把雪地踏出了一个大坑的绘摆明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明白徐德担心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此刻的时间又像是倒计时一般过去了多久,但她也同样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背负了怎样的责任,以及自己本来的职位,再怎么说,她还是因该有些职业素养。
最终,心魂不一的她还是妥协了,对着心中那个不愿再眼睁睁的舍弃亲情的自己妥协了,只是,现在准备返回的她似乎有些掂量不清事件的大小,虽说之前徐德也是如此,但徐德的突然折返,倒是可以理解为将报告上级这种轻而易举仅仅只需要走几步路的事情交给了绘来完成。不过自始自终绘都没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尽管后面发生了一些足以丧命的事件,也依旧如此,毕竟如果将这摊烂摊子交给风隐那个家伙来处理,绘相信风那个家伙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而事实也是想当然的。
可惜的是,不等她踏出决定命运的那一步时,她的生死命运就被突如其来的两条手臂左右住了,而她,不知道是因为心有所思的疏忽,还是之前无法做出选择时的大意,就连背后突然传出的灌木丛沙沙作响的声音都没能听见。她的嘴巴连同脖子都被紧紧实实的捂住以及勒住了,没有给一丝一毫呼吸空气的缝隙。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是绘无法摆脱的,同时也是她无法反抗的,敌人速度上的敏捷甚至没有给绘一丝一毫呼叫呼唤的机会,现在的她就如同落入陷阱的羔羊,除了无用的反抗以外,她没有任何的选择余地。
站在绘的视角而言,背后的这个敌人甚至没有给她丝毫的反抗时间,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致命,从前一直呆在战舰控制室安安稳稳工作的她从前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
此时此刻,肺部空气不断消耗就如同倒计时一样的绘这才本能的,大脑为了保住性命的反抗了起来,事后回忆起,绘似乎就连当时自己究竟是如何反抗,以及使用了那种方式都记不太清楚了,当然,这也得是有事后才说的起的话。
那两条粗壮且汗毛密集的手臂来源于一个健壮却满脸写满年轻的小伙子,他也许是一名刚刚贴上士兵标签的新人,因为绘实在无法从他的脸上以及手法上看出丝毫士兵才有的气质,倒是年轻人难以隐藏的兴奋被绘嗅出了不少。话说回来,徐德和风隐两人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就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徒一样,杀死敌人的手法是那么的低级。
只不过绘马上就要被这种初出茅庐的手法给憋死了!那两只手臂就如同耶路撒冷门口的那两只柱子一样厚重而不可抵抗,并且在这两条手臂的衬托下,绘那无助的反抗肘击显现的是如此软弱无力,几乎就如同也足以看出背后男人是多么的想要终结掉绘的生命,同时也是他遇上的第一个敌人的生命。
绘的肘击速度因为不断消耗体力以及肺部仅存空气的原因而不断下降着,就连反抗的力度也变得对于敌人而言细微了起来,仿佛自己身躯的一切都即将停止了活动。伴随着氧气的不断消耗,绘的眼白不断占据整个眼眶,而她现在除去将自己逼入死亡的窒息感以外,唯一能感受到的,也就只有眼前的一片漆黑,象征着闭眼,象征着死亡。
绘现在能够清晰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生命的不断流失。
被积雪覆盖的地面上突然猛地出现了数条划痕,他们有些代表了负隅顽抗中的反抗,有些代表了痛苦中的过激反应,有些,则代表了死亡之前的垂死挣扎。因为两者之间的身高差距,被勒住脖子捂住嘴巴的绘的脚尖仅仅触及地面。
她最后的那一丝希望寄托在了那两个家伙的身上。
可惜的是,徐德早已不知去向,那个手无寸铁的人接下来的命运也同样铺设迷离,而风隐那个家伙。。。。。。。
他倒是快到军事基地了,自从刚才危机消除以后,他的戒备心也随之下滑了不少,周边足有一人高的树木或者是灌木丛也没在被他自己看成敌人了,只不过,现在的他可没有足够的戒备心理,从而让他看清自己背后那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那道黑影的目的很明确,他可不想被“某些”人看清。
在残破的生命被最后一口气吹灭的那一刻,看不清希望的绘仅仅只是希望能在最后一刻,再见那两个家伙最后一面。。。。。
有些失落但更多的,还是侥幸,在闭眼的最后那一刹那,她看清楚了那个家伙的身影。
虽说某些器官在这个节骨眼上有点失灵的绘还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敌人被某种重物击中,从而爆发出来的惨叫声,以及一股在这种寒冬天气却显得温热但显然更多的,还是令人感到反胃的液体流入了绘的衣领,她突然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以及一股突如其来的呕吐感,倒不是因为那些流进自己衣服里的血液,而是被突然丢到地上的她终于可以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了,尽管空气中带有不少带着刺儿的雪。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这个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就连空气都没来得及大吸几口的女孩上前准备干掉敌人,可就在这时候,徐德倒是冲的比谁都快,原本他还距离绘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还不等摊在地上的绘颤颤巍巍的从雪地里爬起来,徐德就是一个冲刺,在那个新兵蛋子捂着眼睛防止血液喷涌,根本没空并且那股疼痛也不许他做出多余动作的时候,伴随着清脆作响的声音,伴随着多出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带着余温的鲜血融化了雪,同时也融入了雪,就这样,那个刚刚年满十八岁刚刚年满参军年龄的少年就这样倒在了自己那年轻,莽撞的一腔热血当中,倒在了远离家人远离亲朋的异乡当中。也许他是带着兴奋外加激动跑到军事基地(啊特斯拉)报名的,但他一定是带着悔恨离开这个世界。
太阳在这个恰好的时间点完全出来了,可他并未带着希望。
他是被徐德活生生扭断脖子致死的,他明明同样也可以用这招大大简短杀死绘的时间,但他却没有这么做,八成是因为第一次接触到杀人手法的他压根就没有学过此类的招数,就连他之前的那招,估摸着也是从电视台上播出的那些风风光光,所谓的战争影片上学来的。对此徐德貌似还算是看出了事实的大概,所以他在检查尸体是否还有生命气息的时候,眼神儿中,倒是带着一股,战场上士兵中都不曾带上的柔光。
话说回来,在确认敌人死亡之后,徐德赶忙擦干净了自己手上因为检查鼻息时所沾染上的血迹,把一旁半躺在雪地上试图站起来的绘拉了起来。
过程中,绘似乎还有些不太情愿,倒不是因为想要靠自己的毅力跑起来的缘由,而是,她似乎自打遇上之前那个麻烦,再到一大块石头像是一颗子弹一样从自己原先白白嫩嫩跟雪似的的脸颊上飞过,自始自终,突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的绘的心里都压着一股对徐德的埋怨,尽管自己前几分钟才担心徐德以及那个姓风的家伙···········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毕竟嘛,绘也才只是一个刚过完十六岁生日的小家伙。
在徐德赶忙半蹲在地上对着绘伸出手的时候,绘明摆着拒绝了,只是并不是口头上拒绝,这个小孩子把脸埋到一边,开始自顾自的尝试站立起来,只不过现在对于绘这种身体各个器官开始恢复机能的人来说,还能大口呼吸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所以说,明白一切的徐德没有在试探,而是直接轻轻的将大口喘着粗气的绘直接从冰冷刺骨的雪地里搀扶了起来,而经历过两次失败的绘也自然没有反抗,只是多少有些不太情愿。
在被徐德拉起来的过程中,一直想用劲证明自己可以独自站起来可怎么都使不上劲的绘用不经意间的余光看了看倒是很卖力的徐德,她原先想用着小孩子耍性子的方式对徐德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越是这样,她倒是越想看看徐德对此的反应。
徐德也是明白绘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反应,所以说这才刚把她扶稳的徐德也自然是把脸转向一边,也不知道是为了避开绘的眼神,还是埋怨当初那个抛下绘的自己,真要说起来的话,因该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尽管他是一个老实,根本就不会见别人眼色行事的人。
但后悔以及自责还是占领了他的眼神,平时就一股子机灵劲的绘不会看不出来。
被徐德好生搀扶起来过后,绘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特殊的话,只是掏出自己口袋中一条一直放着的手绢,好生把粘在徐德身上的血渍擦了个干净,当时徐德处理手部血液时就只是在衣服上蹭了蹭。一直跟风那个家伙混在一起的绘向来不像是寻常女孩那样细心注意这些东西,平日里的她就像是一个野孩子一样,大多数时间都穿着满身灰尘泥土的衣服回家。
在认识绘许久的徐德感到不太自在的时候,绘说到:
“好了,咱两也得去把风那个家伙揪出来了。”
有徐德陪伴在身边的绘心安了不少,只是她从为想过,那个敌人究竟是开始还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