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能够萌生出这样的想法多多少少也是有点依据的,不然他也不会加快自己的脚步走向风隐的面前。尽管自己那唯一的光剑装备早就像是被风打败的残烛一样火光消失不见,尽管自己操作敌方装甲的手感宛如只知道前进后退的初学者一样操作生硬,不过硬生生的操控着敌方装甲的自己也没比初学者好到哪里去,直到现在,绕有经验但也只对阿斯特拉装甲有用的他也才琢磨透最基本例如前进后退举手抬轿之类的操作手法,至于检查装甲内部还有着那些隐藏式装备以此来反败为胜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虽说有着诸多的不便,而这其中的任意一个问题都可以直接致自己于死地,但是,风隐那小子现在动不了啊。
等待程序彻底加载完成这一行为将彻底把风隐那最后一丝希望杀死在摇篮之中,本想着程序再次启动的符号出现在装甲头部内部显示屏上时,自己就已经可以操作着这台‘老朋友’杀死敌人,可没成想的是,正当自己迈出去第一个脚印的时候,挥出去第一下拳头的时候,赫然!一行程序更新加载的画面直接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一样拍响在了风隐的脸上,而风隐自己也随之一颤,这一颤,不只是风隐面对着卷土重来的敌人的重新畏惧,更是自己身躯刚准备动起来时,原先代表着希望的装甲就化身成了束缚自己的绳子一样,将原先还能动一动反抗反抗的自己彻底封印了起来。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敌人的面前,宛如一尊雕像,更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兔子。
不过这倒也是情有可原,这身装甲好说歹说也有将近一个多月没有保养更新过了,甚至风隐自己都开始怀疑,就算更新能在一瞬间完成,这身装甲的各个没上润滑油的关节究竟还能不能动起来。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容不得风隐继续细想下来了,他看着屏幕上仅仅更新到百分之二十五的进度条,再看看那宛如生命倒计时的进度条下面的那张,敌人呼啸而来不带有任何思考后果的拳头,而在这一刻,风隐唯一能做的,只有下意识的挥拳过去。
伴随着铁与铁之间的碰撞,风隐不知是笑还是哭的在心底里说到:
“他妈的,要是局部更新也不知道早点说············”
风隐顺势接下了敌人邻面而来的拳头,现如今拥有了同等力量的自己看来,敌人的速度简直就像是背负了两个龟壳的王八一样慢,一想到这里,便随着第二条右边手臂的加载完成,风隐的右拳便向着敌人的头部监视器方向锤了过去。
这一拳下去,本就迟钝的敌人将会失去绝大部分视野,屏幕也会被大面积的黑屏所污染所占据,眼前一片黑暗的敌人除了死亡,等待他的也就唯独只有逮捕,而装甲背后所谓的推进器又或者是飞行背包这些本该有的东西,也早就在被雪藏在这里之前防止意外就被卸了下来。
敌人也自然是看清楚了猜明白了风隐内心中的想法,即使是两者之间再无其他多余的对话,但多少凭借着之前的经验,他还是能够猜出下一拳,瞄准的可就是头部了啊。
在被风隐这小子接下自己那一拳之后,仅仅只有着五秒之差,风隐就即将准备挥动自己的右拳,对着敌人的面部发动攻击。也许被自己左手截下来的那一拳也准备向着自己的头部装甲挥去,不过那都已经后话了,正准备发动全力一击的风隐现在可没空想这些事情。
可是看着渐渐挥起拳头的敌人,风隐的左拳迟迟没有冲向敌人。
因为整整一个月没有进行保养涂上润滑油的关系,整条左手臂上的关节外加上内部液压杆的生硬到像是往里面灌了胶水一样,使得整条手臂以及肩膀部位简直就是内部被填满机械可动关节的雕像,不说是使用全力攻击敌人或是小幅度的活动平举,哪怕像是敌人那种慢吞吞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但是又不能使用左手借此来攻击敌人,毕竟敌人那道距离自己脸部不到十厘米的拳头此时此刻都还带着危险的气味,并且看出自己破绽的敌人也明白自己的这一拳完全可以扭转局势,而程序的更新也不过是更新到了可有可无的腰部,那两双腿已久还像是打了石膏一样,毫无作用。
风隐的右手臂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准备冲出牢笼的小鸟。
敌人的右手臂微微颤抖着,像是一只准备做出反击的猛虎。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有放手一搏。
可刚准备一拳打在敌人头部监视器的时候,风隐反被一拳打在了胸部,一腿踢到了因为现如今根本没有使用权导致下盘不稳的双腿,至此,近乎等于半残废状态的风隐被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被震到起飞了的灰尘像是棺材上的尘土一样,盖在了风隐装甲的身上。
慢慢的,从忽然间变得矫健起来的身影上可以看出,操作了有一会的敌人似乎也慢慢熟悉了中政府装甲的操作手感,毕竟操作手法上甚至加上联邦这一大组织,这三大组织的装甲在操作手法上基本保持一致,毕竟嘛,无论是哪个组织的士兵大脑都是差不多的,也没有哪个组织的士兵手臂是长在腿上面的。
这对于风隐来说可是大不利,自己之所以能够挺这么长的时候,就是多亏在敌人不熟悉装甲操作手感的原因,这一下子敌人摸清楚了操作手感,外加上自己这身破到一打就碎的装甲外加上这就才到百分之八十的程序更新,风隐这个勉强在接着左手外加左脚的力量这才勉强可以站起来的家伙就有些危险了。
可风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等待自己许久的铁拳再一次的把自己打飞在地。
而这一次,代价就不是重重摔倒在地面上那么简单了。
趴在地面上的他大口喘着粗气,无论是鼻子还是嘴巴里冲出去的口气都像是台风一样将自己面前的灰尘吹向了前方,是的,他的部分头部装甲被击破了,而那些碎片就像是血液··········不,装甲的血液就这样碎在了风隐的眼前,是一种敌人让自己认清现况的手法,更是一种得了便宜就开始调戏的自大(话说敌人也没想到对面那家伙的装甲能脆成那样.。。。。。)。
部分屏幕碎片借助从外面直射进来的微弱光芒在反射在风隐的脸上,令他回想从前,回想起了徐德和绘。
敌人‘咚咚咚’的脚步声还在向着自己走来,就算是在熟悉的再快,也不可能回到以前操作本家装甲的速度以及手感。
但他还是像个没了砍刀的侩子手一样站在了风隐的背后,不是么?
当他正准备伸手将风隐拉起来一拳将风隐半露出来的脸颊揍到血肉模糊的时候,伴随着更新成功的字眼,胜利在望的自己就被一扫堂腿打倒在地。
眼睛都直了的风隐一个迅速起身,不等敌人继续站起来,自己就直接做到了敌人的身上,压制住了敌人的绝大部分行动能力,不等敌人之前最迅猛也是致自己多次受伤的右拳发动再次反击,风隐就在此之前一热能刀就插进了敌人的右手掌中,敌人剧烈的疼痛感响彻了风隐半残的头盔和脑子里。因为剧烈无法忍受的痛苦,敌人的右手不敢由丝毫的动弹,就这样被钉死在了地板上。就像是被钉在木板上的东西,钉子是热能匕首,而东西自然指的就是敌人的右手掌,乃至敌人全身。
在此之前,全身除了右手臂之前都可以尽情活动的风隐甚至没能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同时也因为剧烈的疼痛感,敌人的左手也是下意识的向风隐袭来。
但风隐现在可没空管这些事情,因为自己腿部装甲侧面的盖板突然他妈的打不开了。
自己上一把固定住敌人右手的热能匕首就是从左腿装甲侧面的自动弹起时盖板里面取出来的。
因为被丢在这里的装甲都被视为残废品的原因,根本就没有人在乎这些破铜烂铁,把这些装甲丢尽这个格纳库的他们唯一没有做的,就是把装甲里面剩下的能量一一抽干。
而风隐这样的举动这也给敌人争取了不少转败为胜的时间。
“如果我死了之后没人陪绘了的话,姓莱的那个家伙可是会把我坟刨了啊!!”
可是,自己上面的这个家伙直接把那块弹起装置生锈了的盖板给硬生生的撕扯下来了·········
敌人看着眼前的这个身影,以及他手中握着的那把热能匕首,仿佛这就是自己这一身最后看到的画面,身为啊特斯拉的士兵,最后却装备着中政府的装甲死去。
那只下意识准备反抗的手,最终还是搭在了风隐的肩上,伴随着宛如从起点奔向终点的河流一样的生命流失,那条手臂也随之滑落到了地面上,扬起了一片尘土。是啊,河流就算是经过了终点,但它还会重新回到起点,但生命不行。
士兵倒是有一点和河流很相似,他们都没有回头路可走。
再插了敌人差点分离的脑门外加上脖子数刀之后,那把热能匕首最终像是一道封印一样的永远留在了那个倒霉家伙的脑门上。
看着自己面前惨死的敌人彻底死绝了之后,一直坐在敌人身上的风隐这才扶着一旁的格纳库颤颤站了起来,虽说敌人的那一拳单单只是把自己的头盔打破了,但自己受到的伤害更多还是来自于装甲本身。
一道光辉似庇护一样挥洒在了风隐的身上,这道直射进来光芒的面积绝对不是自己仅能靠钻和滚才能进来的小门(用来运输一些小型物品)能比的。
在感受到这股温暖之后,脸上沾满血迹的风隐便朝着自己身后看去。
奋力打开大门刚想不顾一切冲进来的徐德带着满脸的担忧及后怕站在风隐的面前,他已经想不清楚这他妈的都是第几扇被自己强行搬开的大门了。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此之前抹了一把汗的徐德刚想扭头看向内部看向再次失望透顶的自己时,眼前脸上满是鲜血的风隐成为了他加快速度的兴奋剂,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徐德在看见风隐的一瞬间,停顿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杀红了眼的风隐再次看见能让自己心安下来的人之后,刚准备拖着残破的身躯先后徐德靠拢,可没承想刚走两三步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脑袋一清,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
在风隐双眼闭上的最后一刻,徐德的脸色由狂喜再到大惊失色,再到。
向自己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