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怎地一个毛头小子就把你逼得如此不堪?”为首一人揶揄道。
李彧寻着声音望去,只瞧见一中年身高九尺,浓眉细眼,肤色黝黑,双手过膝。腰悬一物似是一柄剑,为何说似是剑,只因其太过古怪,护手处为一酒葫芦造型,剑柄为葫芦盖且有接口,分明就是盛酒之物,哪里像是剑。
“老大,点子有点硬,不信你们自己试试!”那三角脸被喊做老二的汉子不满得反驳。
“嘿!一个十多岁的娃儿点子能有多硬?老二我看你是喝花酒弄虚了身子,如今连个小娃都收拾不了吧?”一膀大腰圆的胖汉子讥讽道,一脸横肉挤作一堆。
“放你娘的屁,胖子,你狗日的自己来试试?”
“嘿!你还别不服,你去一边好好学着,看俺怎么收拾这小子。”说罢向着李彧横冲过来。
李彧只觉得一座肉山向自己撞来,脚下的大地随着那胖汉子前冲的脚步震动起来。李彧站定并不行动。只见那胖汉子冲至身前,上身突然后仰,右臂背到身后,沙包大的拳头青筋凸起,大喝一声“呔”,蓄力一拳便轰将过来。
就在这一拳就要打到面门的瞬间,李彧一个侧身,拳头顺着鼻尖擦过,拳风割在脸上生疼。李彧顺势抓住胖汉子的手臂顺势一推,那如小山般的身形顿时失了平衡,踉跄前冲了三丈多,重重的摔在地上。
“哈哈哈哈!他娘的死胖子,老子说点子硬你还不信,摔了个狗吃屎舒坦了吧!”老二幸灾乐祸道。
为首的高大汉子微笑着不言语,望向身边一人。只见身侧之人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冠玉,一身黑色长衫,手持一柄竹扇,津津有味得看着。
胖汉子吃了个闷亏,本就脸上挂不住,听得老二这般嘲笑,顿时怒从中来“把爷爷的刀抬来!”
只见人群中有两人吃力地抬着一把长约一仗三尺长的大刀走到胖汉子面前,胖汉子单手将刀一提,那两人如释重负,脚下一轻各自一个踉跄。
胖汉子将长刀轮了一圈,地上尘土落叶被这一搅漫天飞扬。
“能让爷爷我祭出此刀,娃儿,你做好觉悟吧”胖汉子一脸残忍。
李彧此刻确是一脸震惊,惊的不是这汉子的力气,而是他认得这刀。当初和李老头学剑的时候,李老头讲解过天下兵器,这刀的造型分明就是军营里才装配的陌刀。此刀是为在战阵中拒马而造,非军中力士不可使。怎的军中器械落至山匪手中?
那胖汉子见李彧发愣,以为他惧了,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待会爷爷出刀快些,尽量不让你吃痛。”
李彧也不应他话,只将放生剑横于胸前。
胖汉子见此只当李彧已被震慑,单手将长刀高高举过头顶,身形前冲三步算准距离,一道如半月般的刀芒自上而下向李彧劈砍过来。
“轰”尘土飞扬,那一十八人虽不是第一次见胖汉子用刀,此刻却还是一脸震撼。
“好!三哥威武!三哥霸气!”欢呼声四起。
被唤做三哥的胖汉子此刻却是一脸凝重,因为只有他知道,刚才那一刀他没有砍中。
扬尘慢慢散去,只见地上裂开一条三丈长的裂口。大家此刻却瞪圆了双眼,因为预料中的血肉模糊没有出现,除了那条恐怖的裂口,哪还有李彧的身影。
“小心!”带头大哥大喝一声,声随影动一剑递出。
“铛”金属的碰撞声响起。只见李彧的放生剑在胖汉子的眉间被那柄葫芦造型的长剑抵住。
胖汉子此刻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是大哥出手,自己只怕已然是死尸一具了。
带头大哥也是一惊,这一剑虽没用全力,可是自己的手腕还是被震得生疼,而且在两剑碰撞的瞬间,只感觉自己差点失了神智。这种诡异的感觉平生还是第一次遇到,让他不得不正视李彧。
李彧见自己一剑被他人所拦,心中不悦,闪身后退三步站定,双目微眯盯着带头大哥。
“飒”一阵破空声响起,只见那三角脸乘李彧不注意突然暴起,一柄短刀已至眼前。带头大哥神情暴怒却也来不及阻拦。
只见李彧后仰、俯身、侧转、横推,身如鬼魅般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眼见放生剑就要削去老二的人头。
“小兄弟不要!”带头大哥急忙大喊。
剑锋已经划破了老二的脖颈,献血顺着剑身没入血槽,老二此刻却如魔怔般动弹不得,双目失神。李彧就这么抵着剑望向带头大哥。
“小兄弟,莫要伤了我的兄弟。”
“他偷袭于我,欲伤我性命!”
“小兄弟,老二此番作为确是不该,我向你赔罪!”
“赔罪?莫不是我将人放了然后再群起对付我吧”李彧讥笑道。
“小兄弟,我谢昭对天发誓,我乃真心向你赔罪,断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如若有分毫蒙骗,愿受天打雷劈。”带头大哥原来叫谢昭,此刻一脸诚恳。
李彧闻言缓缓放开老二,收起放生剑。老二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神恍惚,好似经历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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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彧默默拾起行囊便欲离开,谢昭突然叫住了他“小兄弟,天色将晚,若不嫌弃,谢某诚邀你到寨子里休息一夜,也好让我为你准备晚宴好好赔罪。”
“不必了。”李彧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我等虽是山匪,但所劫之人皆是贪官豪绅,寻常百姓我等不犯秋毫。在这地段我玉门寨也算有些美名,想来就算传出去也不会没了你的声名,小兄弟安心即可。”似是看出李彧顾虑,谢昭赶忙解释。
“哦?那为何偏偏劫了我?难道我像那贪官豪绅?”李彧讥讽。
老二此刻一脸歉意略带恐惧走了出来“小兄弟请恕罪,现如今那些贪官豪绅的人走在我们这地界都是穿着寻常百姓的衣裳以迷惑我们视线。今日我见你所配之剑不凡,将你当成了那些狗官的家臣。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小兄弟去到我们寨中,我定向小兄弟好生赔罪。”
李彧见他们一脸诚恳此刻犹豫不下,谢昭一脸期待得望着他。这时,执扇长衫的男人开口了“小兄弟,我这兄弟是爱才之人,习武成痴,今日见你剑法不凡,定是起了爱才之心。这样吧,我这兄弟自创一剑,名为上山。如若你能接下,今日便随你离去,我们也不勉强。如若接不下,那今日就请小兄弟赏脸去山上一聚,我等定好生招待。何如?”
谢昭一脸急迫忙解释“小兄弟请放心,只是简单切磋,定不伤人。我等是真心邀你上山一聚,还请小兄弟赏脸给个机会。”
李彧见谢昭言语发自肺腑,且将才被他裆下一剑,认定其定是个高手。学剑这么多年来除了李老头,从未和高手交过手,技痒之下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