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田姓!大司马穰苴的后人!”田风激动不已,“是了,是了,齐国田姓有人后来被齐王赐姓孙,孙先生便是了。”
“是什么?”孙武听出田风话里有话。
归云示意田风安静下来,然后向孙武解释道:“孙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二人曾在齐国有军籍,因为我们的祖父便曾跟随大司马一起南征北战,后来我们二人的父亲便结为兄弟,到了我们也自然成为兄弟了,只是我们二人不喜欢待在军中,后来脱了军籍,就一起出来游历了。”
“先生叫孙武,可是将军孙凭的长子?”归云突然问道。
孙武吃惊不已,“你还知道孙将军!”
田风在一旁和声说:“当然了,我们兄弟二人本来是打算投奔孙将军的,后来大司马病逝,齐国发生****,我们也就没有去,也算是躲过一劫吧!”
“呵呵……”归云苦笑,“躲过一劫?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做一件大事,也好过这般到处游历,只恨自己当初年纪小,剑术太差。”
田风当时年纪更小,不太懂的时局,只知道自己兄长一直以来都有心结,此时听到兄长这般说话,心中也是十分苦闷,不再说话。
孙武也不想去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收拾好心情,看到归云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就让他先到竹案前静坐,然后他回竹舍找疗伤的药。
季柔也听到了孙武和归云兄弟的谈话,犹豫半天,她也回了竹舍。一声不吭的帮孙武准备疗伤的药,有些药还是她用剩下的,她知道如何准备。
无惧一句话也不说,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归云兄弟俩。
“兄长,咱们怎么办?”无忧心情不太好,因为归云田风那兄弟俩显然跟孙武扯上关系了,他没有听清归云跟孙武的谈话内容,只听到好像他们都来自齐国,好像祖父在一起打过仗,不就是祖父在一起打过仗吗!有什么好说的!
“忧,咱们祖上是不是齐国人?”无惧突然问了一句。
“啊!齐国?不会吧!咱们可是鲁国人,虽然咱们俩从小就是孤儿,可是鲁国跟齐国还是差很多的。”
“哪里差很多了?”无惧打断了无忧的话,“齐鲁相近,咱们又从小就是孤儿,说不定祖上就是齐国搬来的,你想啊,当年齐桓公一框天下,齐国何其强盛,对,一定是的。”
无忧不知道自己祖上是不是齐国人,跟齐桓公一框天下有何关系,不过他算是明白哥哥的心意了。
“那俩家伙就能留在这里,咱们也能,反正不能让他们抢先。”无忧发挥他任性的特点,直接朝归云兄弟俩走去,大摇大摆的来到他们跟前,席地而坐。
无惧也一样来到无忧身边,席地坐下,佩剑放在腿上,四个人,八只眼睛,就这么瞪着。
直到……
直到田风的眼睛累了,“喂,你们兄弟俩怎么又回来了?”田风显然不想让这兄弟俩打扰自己。
无忧理直气壮的说道:“孙武……不!孙先生已经答应传授我们兄弟俩剑术,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
“你们拜师了!”归云和田风反应都都很大,一旦收了弟子,那可是要传授自己很多东西的,例如剑术,兵法。归云有理由相信,大司马的兵法被孙武尽数学得,现在无忧无惧二人说孙武收他们为弟子,难道要把大司马的兵法传授给外人!早知道那可是大司马穰苣得以明显诸侯的利器。
当年齐景公时,晋国伐阿、甄,而燕国趁机入侵河上,齐国军队大败,景公忧虑。这个时候齐国又一个名相——晏婴,大胆荐田穰苴,他告诉景公:“穰苴虽然是田氏的庶子,但是他本人,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愿君试之。”
在晏婴的坚持下,景公召见穰苴,与他讨论兵家之事,被穰苴的才华折服,而他用来说服景公的便是他的《司马法》,景公便以他为将军,率兵反攻燕晋之师。那一战的结果是晋国和燕国的联军一败涂地,他一举成名,收回失地。
值得注意的是这其中有一段小插曲,司马穰苴为了获得威望,违逆君令,以军令不可违斩杀了一个叫庄贾的宠臣,几年后,孙武故伎重演,凭借那件事也获得了威信,不同的是,司马穰苴斩杀的是一个男人,而孙武斩杀的是两个女人。
“这不可能!”归云不能相信孙武要把《司马法》传授给无忧无惧兄弟。那是属于田姓的利器,怎可假借于旁人。
“怎么不可能?”无忧据理力争,“孙先生亲口说的。”
“说的什么?”田风问道。
“孙先生说,会对我们倾囊相授,尽管他只说这是交流,但是我们会以尊师之礼相待。”无忧神采飞扬,口水乱喷。
无惧也努力端坐着。
归云不敢相信,这时孙武出来了,他问孙武怎么回事。
孙武一边给归云处理伤口,一边说:“嗯,孙武确实已经答应他们兄弟二人,他们可以随时来此地讨教,孙武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子!”归云一激动,又使手臂上的伤口开裂了。
“手臂不要用力,不然血液会把药给冲掉。”孙武说着又倒上一些药沫,然后缠上麻布。
“你不必说别的,剑术什么的本来就是要让大家都来研习,只有这样才能创造出更加强大的剑术,你要是想学,也可以来,正好我有一套新的剑术,需要一些人来演示。”
“当真?”归云惊喜道。
“当真。”孙武把东西交给季柔,让她送回竹舍,转身就看到无忧无惧,归云田风全拜在自己跟前。
“先生在上,受弟子三拜。”
不管孙武认不认,反正至此以后,他们四人便以孙武的弟子自处,即使后来他们有人成为春秋第一剑士,有人成为春秋第一勇将,他们最引以为豪的身份仍然是孙武的门徒。
“你们确定要拜师?”孙武问道:“不拜师也行的,咱们一样可以相互学习。”
“先生肯倾囊相授,便是我等的师父。”
孙武不再推脱,正好昨天打的酒还没有喝完,添上四个酒爵,拼上两个竹案,六人就相对而坐,喝起酒来。
季柔的脸色不太好看,一来是孙武居然就这么招揽了四个剑士,这家伙果然在一点点的壮大自己实力!季柔心中甚是忧愁。二来……归云田风这兄弟俩酒量太大,一罐姑苏红,她还没有喝多少,就快没了。
归云心思细密,很快察觉到季柔有些异常,想说什么,又怕再说错话,从刚才的情况就能证明,这个女子很不好惹,他不知道孙武跟她什么关系,归云看看孙武。
孙武示意归云莫要在意。然后问道:“你说当下所有人都能穿‘风云服’,难道齐国‘风云馆’已经解散?”
孙武无法相信,当年齐国显赫一时的“风云馆”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唉……”归云长叹一声,欲言又止,其意思已经相当明了。
“先生说的‘风云馆’可是齐桓公一手创立的那个武士行馆?”无惧试探性的问。
“无惧兄弟也知道?”归云吃惊道。
无惧说:“只是以前游历的时候遇到过齐国的剑士,听他们说起过一点,但是并没有在意。”
“当然不会被大家在意了,因为它本来就不复从前。”田风猛灌酒水,一副落寞神情。
“‘风云馆’曾经很强大吗?”无忧心生好奇,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曾经它的确很强大,明显中原。”孙武显然比归云知道的更多,这也难怪,毕竟他曾经是齐国田氏一族的人,田氏在齐国可是四大家族之一,而且他从小就熟读军政类书籍。只听孙武缓缓的说道:“至于你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也很正常,因为‘风云馆’一直都不是一个真正的武士行馆,明面上压根就没有这么一个行馆,只有一些特殊的人才知道他的存在,可以说它是一个诸侯国之间的公开的秘密,而且……”孙武顿了顿,继续说道:“它也不算是齐桓公一手设立起来的,它的背后另有人管理。”